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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你的所作所为,我都是亲眼所见啊。”
殷素抬头看着她,道:“眼见,不一定为实,国师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祭灵澈嗤笑一声:“哦?”
殷素道:“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去无烬之渊,把鸦羽剑拔出来,我就不杀你。”
祭灵澈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只道:“你失心疯了,开始说胡话?”
殷素道:“你若是不去,不仅你活不了,我还会杀了曲无霁。”
祭灵澈闻言一怔,随即道:“这么敢说,不要命——”
殷素勾起嘴角,轻声道:“他现在在我手里,你要看看吗。”
祭灵澈负手站在那虫头上,垂眸看着她,二人就这么对峙许久,这一刻好像被无限拉长,静得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跳动。
祭灵澈一翻身从虫头上跳下来,一步一步地逼近殷素,只道:“在你手里,是什么意思。”
殷素笑意盈盈,却泛着冷意:“你第一反应,不是忧心自己的性命,竟担心他,还真是令我惊喜。”
祭灵澈强压心中怒火,只道:“他在哪。”
殷素看着她的表情,好像在欣赏她的怒火,耐人寻味地淡淡一笑。
她缓缓伸出手,一团白雾慢慢聚拢在她手掌上,隐隐约约,有画面慢慢浮现在那团白雾上。
只见无数黑烟流窜,不断地撞向一道屏障,那结界已然出现了裂缝,黑烟却源源不断,疯狂地破阵。
结界内,一人白衣染血,半跪在地上,拄着长剑垂下头,长发披散,手上青筋暴起,却站不起来,好像全部灵力都在维持那结界,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那黑烟猛烈地撞击,结界开始闪烁,裂缝不断扩大,虽然这画面没有声音,但观者依旧能幻听到那砰砰的巨响,光看着都震得人心神巨颤。
祭灵澈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白雾,神色一寸寸冷下去,只觉得心跳得极快,蹙眉道:“魇域。”
她清楚地知道,这结界一旦被冲破会发生什么。
那些黑烟并不是实体,而是由宿主心魔所化,一旦结界破了,被困之人就将被心魔所夺,堕仙成魔,傅延年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魇域,是妖魔最危险、最高端的攻击。
只不过极少有妖魔能展开魇域,魇域一旦展开,就会将人困入心魔,让其饱受煎熬,意志崩塌,自取灭亡。
能困住曲无霁的魇域,术主一定是……
可自从妖主被她封在无烬之渊,就再也无法展开魇域了,曲无霁怎么可能被卷入到这里?
殷素轻声道:“你觉得,是你的勾灵幻境更厉害,还是妖主的魇域更厉害呢。”
“你觉得,他会不会变成傅延年那样——”
祭灵澈猛地拽住殷素的衣领,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呼吸深重,良久道:“殷素,你敢动他试试。”
殷素笑道:“这就急了。”
祭灵澈气得发狂,真想猛抽她几个嘴巴子,却生生地克制住了。
她清楚地知道这人这么做,是在报复自己害得傅延年堕魔。
殷素不疾不徐地开口,语气冷淡,中又带着点诱导哄骗的意味:“何苦呢,只要你把鸦羽剑拔出来,你的小情人就不用受这种苦了。”
小情人……
听她这么说,祭灵澈更是窝火。
祭灵澈懒得纠正她的错词,只是冷声道:“你到底,和妖魔什么关系。”
“你做了这么多,是要干什么?”
殷素已经跟妖魔的勾结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她现在竟然连魇域都能调动,再想起之前,傅延年能随意地开出无烬之渊的口子,还有这地宫里,由傅延年喂养栽培的的虫子虫卵,这二人绝对不只是“妖魔走狗”那么简单……
殷素忽然握住她手,将她攥在自己衣领上的手一寸寸地掰开,那双狭长的眼睛,泛起凛冽的笑意,她微微挑眉,只道:“神君大人,你要知道,我可不是让你选。”
“你以为,你还有周旋的余地吗。”
祭灵澈只感觉一股强悍的灵压扑面而来,几乎是压得她不能动弹,手被对面的人死死攥住。
祭灵澈瞬间被怒火点燃,冷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要挟我?”
殷素一勾嘴角,说道:“晚了。”
忽然间,整个地宫一层一层亮起来,红光以祭灵澈为中心,刷地蔓延出去!
祭灵澈低头,才发现,她脚底下正踩着一道狰狞的阵法。
那阵法瞬间通红,升起的光芒将二人罩住。
她大惊刚想跳出去,却被殷素死死拽住,被她强悍灵压震得一时动弹不得。
紧接着就是天旋地转,缩地千里……
祭灵澈再一睁眼,眼前是无数巨大的铁链——
和一柄漆黑长剑。
第59章 杀湍一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那是一柄纯黑的长剑,上面缠满了极粗的铁链,一直向下延伸。
因为灵力流转,剑身上的纹路逐渐变成红色,剑身滚烫,像烧起来一样。
那剑而今极大,巨柱一般,看不清剑尖,剑身向下没入深渊,扎向黑暗,将什么东西死死地钉住,纹丝不动。
祭灵澈半跪在那剑前,心脏狂跳,几乎是要咳血,堪堪栖身一处悬崖,下面就是无穷无尽的深渊,那黑暗中隐隐泛起红光,像是烧着什么东西,在不断沸腾,只看一眼便会眩晕,夺人心魄,引得人往下坠一样。
祭灵澈冷冷地勾起嘴角——
无烬之渊,久违。
祭灵澈环顾四周,发现尽是绝壁,自己根本无路可走。
她一低头,才发现脚下踩着个巨大的十字形的阵法,竟与那地宫中的如出一辙,原来是阴毒的传送符,但竟在触发之前完全隐形,引得她踩上去,将她送到这里来。
此处位置,堪称绝妙,身下是猩红妖域,前后左右都是绝境,唯一的机会,就是眼前的这把剑。
不仅可以让她置身于妖主的控制之下,又不至于让她摔下去,面前正好对着剑柄,一伸手便可握住,可以不断地引诱她拔剑
原来引她下地宫,打的是这个主意。
祭灵澈嘲讽地勾起嘴角,她来无烬之渊的次数比回家都多,这里的封印多数都是她亲手所布,听她调遣。
何况最大封印的阵眼就她的本命剑,此刻,到底是谁该害怕谁呢?
看到这柄剑的瞬间,她脑海里瞬间闪过前世的回忆,一时间头疼欲裂。
她是怎么把这柄剑插进去的,只有她自己清楚,自燃金丹的痛楚,时至今日依旧蚀骨灼心,哪怕想一想就生魂俱颤。
她拼了性命才插进去的剑,而今再世做人,故地重游,竟然是被人“请”来拔剑的。
“白日做梦”,她冷冷道。
忽地,一道巨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