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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的修仙者选择重新踏上修炼之路,但从没有一个人能承受这种无时无刻不被撕裂的痛苦。
那人吐出一大口血,眼中不掩分毫的憎恨盖过了苦痛,他竟然嗤笑一声,复而一字一顿轻声道:“祭灵澈。”
“我必杀你。”
祭灵澈手指摩擦着他嘴唇的血,贴近他,轻飘飘道:“首尊大人,你一个废人,拿什么杀我?”
金丹没了,你不能修仙了。
曲无霁猛地一偏头,躲过她的手,祭灵澈重重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她的眼睛很冷,没有半点报仇雪恨的得意,是一滩深不见底的幽潭,闪电划过,照得她眸中亮光闪闪,她说:“给你指一条明路如何?”
“来修你深恶痛绝的邪术吧,做我的门人。”
“如此一来,没准很快青出于蓝,杀我指日可待呐——”
曲无霁任血横流,嗤笑道:“我原本以为你还有一线良知,屡次三番放过你,现在才发现你真是无药可救。”
“你是彻底的妖人,败类。”
祭灵澈替他轻轻地封住伤口,在他耳边缓缓道:“好好活着,商徵。”
“我还等着你来杀我呢。”
……
场景中的话渐渐模糊,站在一旁观影的祭灵澈感觉急速坠落,接着她几个踉跄,又听到一阵水声,她感到一阵凉意从脚底漫上来,她睁开眼,又是那个满目漆黑,只有一点幽蓝的水域。
那些不知何物的气泡依旧围着她飘荡。
原来这每一个气泡都是她识海中的一段,还是关于特定某个人的。
刚才随手点破那个,竟然是关于那家伙的。
她不想再陷入这种无端的回忆中,她不再管那些气泡,蹚着水继续漫无目的地闲逛。
都说人死会有回马灯,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可能真的有人会戳破所有的气泡吧,祭灵澈现在只想赶紧去投胎。
她上回死的时候可没有这一套,可能这回是真死了的缘故吧…… W?a?n?g?阯?F?a?B?u?y?e?i????ü???ē?n?Ⅱ??????????.????o??
正出神之际,只见前方水面上所有的蓝色幽光忽地浮起,慢慢地聚拢在一起,竟然逐渐铸出了一个人的摸样。
祭灵澈不可置信地看着,只见人形慢慢显露,那人玄袍广袖,负手而立,几分颓唐,竟分外疏狂,带着玩世不恭的邪魅。
祭灵澈以为自己看错了,哗啦啦地蹚着水,凑近了几步,然后愣在原地。
那人容颜俊朗,看不出年岁,却须发皆白,看着她温和地勾唇一笑。
祭灵澈颓然跪倒,难以置信:“师父?……”
“师父!”她拉住那人的衣袖,死皮赖脸:“师父,我就说死了也有好处,都能再见到你了!”
那人挑眉笑道:“混账,我可不想见你。”
祭灵澈抬头:“啊?”
那人拂袖道:“事情办妥了吗,就敢死?”
祭灵澈坐到地上,淡淡的笑了起来,难得地有些自嘲之意:“我黔驴技穷了,死都死了两回了,再说——”
“他们又不领情的。”
祭灵澈挑眉道:“咱们逍遥门做了这么多,结果被千夫所指,依我看,他们全被妖魔杀光了也活该!”
那人奇道:“哦?你真是这么想的?”
“杀掉燃楼,已然成为你心中的执念,你屡次三番的失败,便装出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会让你心里舒坦些吗?”
祭灵澈只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喉间腥甜,抬头看向她师父,眼睛里晶莹透亮。
师父将手搭在她头上,那蓝色荧光汇聚的人形,并不能触碰到她。
她仰着头,以防眼泪流出来,她惨淡地笑着:“师尊,我动摇了。”
那人微笑道:“好孩子。”
祭灵澈泪水滚珠似的往下落,她道:“可我再也做不到了。”
萧弃冕伸手点在她的额头,只见他人形渐渐消弭,所有蓝色的荧光竟缓缓注入她的额间,祭灵澈一愣,只感到如坠冰窟的寒冷,好像什么东西慢慢地回到了体内,竟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师父的声音回荡在她识海里:“万法皆空,因果不空,走你自己的路,只需握紧手中剑。”
祭灵澈看到眼前人消弭殆尽,不由得叫道:“师尊!!”
她猛地睁开眼,只见熏香袅袅,入眼一片雪白的帐纱。
忽然钻心的疼痛涌了上来,尤其是识海,好像要炸掉一般难以思考,她强撑着起身,这时候帐纱忽然被撩开,她愣了愣,只见一人白衣胜雪,曦光落在他肩上,如一块无暇的美玉,手上正端着一碗药汤。
那人冷冷地看着她:“醒了?”
祭灵澈又躺了回去,心道,又是这个操蛋的世界。
曲无霁道:“你刚才唤我。”
她闭上眼睛装死,忽然感到额头一阵冰凉,猛地睁开眼,看到曲无霁坐在她身边,将冰凉的手覆在她的额间,温声道:“头还疼吗?”
第14章 金鳞二 兄弟你好香
“头还疼吗?”
祭灵澈闻言一愣,看到一双褐色的眼睛。
那眼眸如同一颗温润的琥珀,敛去一贯的冰冷,正温和地看着她。
她细看才发现,此人脸色似乎很不好——是那种血气亏损,灵力空虚的倦意,竟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他……受伤了?不应该啊——
她贯来嘴硬,一扯嘴角:“区区小伤,早就不——”
话还没说完,只觉额头上一阵冰凉,识海里的阵痛渐渐舒缓,曲无霁冰凉的灵力缓缓注入她的识海。
祭灵澈皱眉,攥住曲无霁冰凉的手,问道:“春擂结束了?”
曲无霁温声道:“还未。”
“你只昏睡了几个时辰,明天才是春擂。”
祭灵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那……平安观呢?”她问道。
曲无霁轻轻地捋了捋她的碎发,说道:“已经处理好了,你师兄伤得不重,现在已经醒了。”
“清尘已经被送回太华玉墟医治了。”
她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割裂,于是伸手推他,起身道:"我要去平安观再看看。"
却忽然被大力按回床上,曲无霁有些不近人情地道:“平安观已被夷为平地,你哪也不能去。”
她静静看着他,心想,这人果然是脑子有病。
她张了张嘴,本想把那神像的真身和鬼修的复苏和盘托出,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不行,那不等于摊牌了吗?要是让这家伙知道了她是谁,那算是自寻死路。
曲无霁把放在案上的药汤拿过来,白玉制成勺子碰撞碗壁清脆响着,香炉中烟气袅袅升起,柔柔地笼着他,像罩了一层纱,他舀起一勺,轻轻地吹了吹。
祭灵澈愣了愣,立马伸手去接,刚想说师尊大可不必,勺子已经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