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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不缓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我可以进来吗?”问完,裴西稚忽然有点后悔,他觉得自己应该拿点什么东西在手上当作借口才对。

至少那样,会比自己空着手上来索吻成功的概率大一些。

正准备溜下去重新拿颗苹果,或端杯茶之类的当作借口再上来时,门却开了。

屋内不大明亮,光线的来源只有桌面微微泛着蓝光的显示屏、一盏小台灯,以及从窗外透进来的一小半自然光。

摆在桌角的传呼器还在不停运转,梁砚舟把门打开,又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裴西稚站在原地没动,梁砚舟侧过脸看着他,问:“什么事?”

裴西稚摇摇头,慢慢吞吞踱步进房间,好奇地扫了一圈,而后看向梁砚舟,告诉他:“我刷牙啦!”

他的表情有点儿乖,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分外明亮,语气也很自豪:“而且我吃完早餐跟药还漱口了,到现在也没有吃其他东西。”

梁砚舟大概是早上的时候洗过澡了,穿着一件黑色单衣,不长不短的发丝垂着,半遮起眉眼,比平时少了些凌厉。

裴西稚眨了下眼睛,盯着梁砚舟,期待地等待着回答。

“所以呢。”梁砚舟收回视线,轻触了下面前的显示屏幕,等了几秒显示屏关闭,他向后躺,半倚在旋转办公椅的靠背,语气淡淡地问。

“你忘记了吗?”裴西稚耷拉下脸,语气也变得不太高兴,但还是大方地提醒梁砚舟:“你早上说我刷了牙就亲我的。”

“我没有说。”梁砚舟失笑,否认道。

“怎么没有说。”裴西稚有点急了,他就近坐下,双手扒在桌沿,开始跟梁砚舟复刻他早上说的话:“你说因为我没有刷牙才不亲我的,现在我刷牙啦。”

梁砚舟偏头,低笑一声,逗人玩似的问:“我看需要给你请个国文老师?”

“为什么?”裴西稚皱着眉头,费解道:“这些有什么关系么?”

“让老师教教你怎么样听懂别人说话啊。”梁砚舟的笑意渐深,指节敲了下桌面,嗓音懒懒的:“不然我们怎么沟通。”

“你又听不懂我说话。”梁砚舟补充道。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说话的语气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带着些许调侃。

原来不是我刷过牙了就会亲我的意思……是我没听懂误会了……

“那你不会亲我了……”裴西稚低下头,微垂的睫毛延至眼尾,可怜得明显。

梁砚舟的指腹磨着桌面,微凉的触感传来,他看着裴西稚,没有为他解答这个问题。

“这样的话,我会有一点难过呢。”裴西稚脑袋垂得更低,坦言道。

梁砚舟挑了下眉,模样斯文坦然,却依旧没有说话。

过半晌,裴西稚自觉早上的承诺因被自己误解而作废,便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他稍稍起身,没有去看梁砚舟,小声地说:“那我下去了。”

转过身,裴西稚往外走,刚动步子,梁砚舟慢条斯理的声音从身侧传了过来。

“裴西稚,你很想亲我?”他这样问。

“嗯?什么……”裴西稚顿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儿,侧过身,如实道:“是呀,我很想亲你呢。”

不止很想亲你,也很想要抱你,像之前那样亲密的事情也想做。

明明之前身体也不舒服过,可对气息的依赖、对梁砚舟的依赖却远没有现在强烈。

今早看见梁砚舟确实在照顾自己,确定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以后,裴西稚真的非常开心。

与之而来的,就是想要跟梁砚舟再亲近一点。

可梁砚舟好似并不想。

而裴西稚也不是一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他叹了口气,攥着指尖,轻声道:“你也可以拒绝我啊,我又不会强迫你。”

“为什么?”梁砚舟对裴西稚的话听而不闻,转而问。

这样的问题裴西稚最不会回答,有很多事情、很多时候,他都不懂是因为什么,要他来回答这个问题简直是难上加难。

好在,在他迷茫之际,梁砚舟问了个清楚,他姿态随意,话也随意:“为什么很想亲我?”

“因为我很喜欢你啊。”裴西稚没有任何思考,脱口而出。

是真的喜欢。

经由昨夜梁砚舟的照顾,梁砚舟现在在裴西稚心里的地位已经从第五名一跃来到了第二名。

第一名毋庸置疑,还是青草牛奶。

“我很喜欢你呢。”裴西稚重复。

话落,屋内诡异地安静下来。

如果是其他对梁砚舟有想法的人说这样的话,即使是实话,那也一定会被梁砚舟划入居心叵测的名单里。

可偏偏说这话的人是裴西稚,是连一句话真正的意思都可能无法理解的人。

除了相信。

梁砚舟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裴西稚往前站了点,他想去看梁砚舟的表情,想借此确定梁砚舟是否会改变想法,同意和自己亲近。

奈何会议室的窗帘半合,仅凭办公桌上的一小盏台灯与微弱的自然光线,裴西稚并不能看清楚。

等待变得焦灼,桌角运行的传呼器完成了使命,‘滴’的一声发出提醒。

“要不……”

“站……”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缄口。

裴西稚本想说‘要不我先下去了’,但梁砚舟开口了,他就不想这么说了。

几秒后,依旧没有人说话。

梁砚舟半眯起眼睛,自下而上扫视他一遍,指尖轻点座椅扶手,语调松散地对裴西稚下命令:“站过来。”

第19章 我没有无理取闹呢

梁砚舟的命令似乎有什么魔力,裴西稚完全无法抗拒。

棉质毛衣的下摆蹭着桌沿过去,明明没摩擦出什么声音,裴西稚却感觉耳鸣了一瞬。

他站到了梁砚舟面前,奇怪的是,梁砚舟即使是坐着,甚至姿态十分随意却也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

裴西稚的心倏了倏,轻轻咽了下口水,垂下眼,目光澄亮地望着梁砚舟,颧骨下方的黑痣忽而在一片阴影中变得更加明显。

“再往前点。”梁砚舟的嗓音低沉,语气不容置喙,双手垂在座椅扶手两侧,一双长腿搭在座椅两边岔开,让裴西稚有足够的空间继续往前站。

等到裴西稚照做站前去了,又接到了梁砚舟的下一个指令:“低头。”

“嗯……”裴西稚应了声,心不由得慌乱起来。

微凉的指尖扶住桌沿,汗湿一片。

他一点一点向梁砚舟靠近,纯净干净的眼眸多了一丝水汽,视线全落在了梁砚舟的薄唇上。

相距不过几厘米,梁砚舟倏然抬起右手,宽厚的手掌搭在了裴西稚的腰间,和暖的、带着西柚清香的气息洒在他的颧侧,半是调侃地问:“你以前跟别人的时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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