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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俯身拽起地上蹲着的人,把人往门外推,低吼道:“给我滚。”

裴西稚被拽着左手拉起来,因太用力手腕缠着的纱布脱落,渗出来一点儿血,他挣扎着,嘴上边说‘对不起’跟‘我不是故意的’。

梁砚舟全然当作听不见,一把将他推到地上,裴西稚双掌撑地,细碎的碎片残渣磨红了他的掌心,他没有管,就着这个姿势往前了些。

“滚开。”梁砚舟没有消气,他单膝跪地将破碎的陶瓷碎片捡起放到桌面,毫不留情地吼道。

裴西稚第一次见梁砚舟这样,他愣在原地顿时慌了神,害怕梁砚舟因此赶走他的恐惧涌上心头,他伸出手抚上梁砚舟的手臂,重新道歉:“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赶我走,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不经同意进你的房间了……”

泪水滑落,与渗出的血点一起染到梁砚舟的手背,他抬眸看了眼双眸泛红的裴西稚,此刻满是当初因奇怪情绪带走裴西稚的懊悔。

“滚出去。”梁砚舟推开裴西稚的手,单手拽着裴西稚没受伤的那只手,另一只手用力捏着裴西稚的下巴,沉声质问他:“听不明白吗?”

两人对视着,下巴传来的痛感令恐慌放大,在实验室被强行注射催化剂的痛苦历历在目,裴西稚哭着道歉,祈求梁砚舟不要赶走自己。

“我保证以后不……”

“出去,给我出去。”梁砚舟对裴西稚的祈求视若无睹,拎着他的手与衣领跟拎小鸡似的一把将他推到了门外,接着‘砰’的一声。

门被重重地关上。

带出一阵风仿佛要把裴西稚吹倒。

他无措不安地跪坐在地,侧了侧肩靠在门边,听见屋内传来了细微的碎片碰撞声与打火机的响声。

屋内。

梁砚舟收拾起陶瓷碎片,从办公桌底下的柜子里找出一个黑色丝绒礼盒,小心地把碎片放了进去,而后把礼盒收到了保险柜里。

做完这些,梁砚舟直起身摸到桌上的烟盒与打火机,单手抽出一支烟点燃。

他倚着办公桌,周遭烟雾缭绕。

过了许久,裴西稚感觉自己都要倚在这里睡着了,门忽然开了。

裴西稚立即清醒,撑起身子,仰着头看向梁砚舟。

梁砚舟垂眼扫了裴西稚一瞬,眉间依旧携着一丝不悦,他跨步离开,没有跟裴西稚说任何话,径直下了楼。

在楼下看电视的程伯听到动静,在梁砚舟离开别墅的五分钟后走了上来。

他堪堪走近,隐隐听见了裴西稚的抽泣声。

“西稚。”程伯叫他。

裴西稚抬起头,双眼通红得可怜至极。

“这是怎么了?”程伯扶起裴西稚,把人带到了楼下。

“程伯,我好像要被赶走了。”裴西稚坐在沙发上,任由程伯拿着湿毛巾擦自己的手掌,声音闷闷地说。

“怎么会,少爷不是这样的人。”程伯说。

“不会吗?”裴西稚把梁砚舟的话告诉程伯:“他刚刚说让我滚。”

“你们是又吵架了吗?”程伯换了条湿毛巾轻轻擦拭裴西稚的手腕,疑惑道:“少爷平时很少这样啊。”

裴西稚眨了几下眼睛,小声说:“我不小心把他的花瓶打碎了。”

“花瓶?”程伯的手抖了几下,试探问道:“少爷房间里的陶瓷花瓶吗?”

“嗯……”裴西稚点了点头:“他特别特别生气。”

“那是少爷母亲留给他的。”程伯叹了口气,解释道:“梁夫人生前喜欢涂涂画画,怀少爷的时候偶然接触到了白底青花瓷,就买了许多。”

程伯朝那几面摆满了瓷器的墙柜扬了扬下巴,说:“那些都是梁夫人留下的,后来梁夫人还亲手做了一个瓷瓶当作少爷的降生礼物。”

裴西稚似懂非懂,程伯告诉他:“就是被你打碎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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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碎了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是他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裴西稚茫然地张了张嘴。

此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梁砚舟会准许家里有看起来那么奇怪的装饰,也明白了为什么梁砚舟会生那么大的气。

“所以我打碎的……是梁砚舟很重要的东西?”裴西稚收回手,愣愣地问:“是吗?”

我又让他不开心了,让他觉得厌烦了,是吗?

“是的。”程伯拿出绷带重新帮裴西稚缠好左手腕的伤口,安慰他:“但你不用担心,少爷十分有责任心,不会随意赶走你的。”

“我不是故意的。”裴西稚轻声为自己辩解。

程伯说他知道,裴西稚想了想,又问:“程伯,你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去找他道歉。”

“你现在去找少爷,他会更生气的。”

“我知道。”裴西稚说:“但是我不想被赶走。”

“你放心,他不会赶你走的。”

“那样的话,我也还是想跟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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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伯拗不过裴西稚,也见不得他双眼饱含泪水的模样,拿过裴西稚的手机帮他发出了好友申请。

而另一边尚在休假的梁指挥官回到了指挥中心——军检办公室。

指挥中心的办公室都是一人一间单独设立的,此刻办公室内十分安静,只能听见空调与探查机器的运行声。

梁砚舟半靠着座椅,抬着手小臂覆盖住双眼,满心满眼都是责怪自己不应该把裴西稚捡回来。

“舟舟……你要好好长大。”

“妈妈没有给你一颗好的心脏,你不要怪妈妈……”

“舟舟……要听爸爸的话……”

梁夫人临终前的话萦绕在梁砚舟的耳边,他垂下手,又张开手掌抬起覆在胸前。

他的心脏有一半人造起搏器,现在也算是一颗完整的心脏,但人造起搏器的弊端仿佛在渐渐消失。

已经长达十年无法感知的情绪正在悄然出现,一点一点变得汹涌。

愧疚。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清晰地感觉到,原来梁夫人临终前所说的话,是对只有四岁的梁砚舟愧疚。

更奇怪的是,今天陶瓷花瓶破碎的那一刻,他也感到了愧疚,对梁夫人遗物保存不当的愧疚。

而这样的情绪变化,明明从他十六岁做完心脏手术就消失了。

‘嗡嗡’。

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两下。

梁砚舟收回思绪,拿过手机解锁看了一眼。

是一条简单的通讯好友申请。

【西稚:对不起,我已经知道错了,梁砚舟你可以同意一下我的好友申请吗?我保证我不会再打碎任何东西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剩下的话因字数限制被掐断了,但即使不看,梁砚舟也知道是可怜地示弱。

毕竟单纯地、装作可怜地道歉,是裴西稚很擅长的事情。

梁砚舟没有理会,随意点了几下手机,便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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