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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吧。”沙柏亦步亦趋地跟进来,捏捏他的肩膀,“不然我们两人不是饿死就是被毒死。”
程叙捂住他的嘴,冷静道:“不会饿死,我有PLAN B。”
PLAN B的外卖很快到了,程叙将其倒出铝箔盒,装入花纹精美的陶瓷盘中,再用筷子摆弄整齐,看上去就像刚出锅一样。
他的表情太过严谨认真,像在做什么科学研究,以至于看上去荒谬中透露出可爱。
沙柏忍不住又凑上去,从背后抱住对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上面。
程叙抬手揉了一把他额头前的碎发,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先吃饭吧。”
米饭是程叙自己煮的,毕竟电饭煲的技术足够成熟,在严格遵循的水米配比下,不大可能难吃。
两个人用完晚饭,沙柏起身把碗筷收拾进洗碗机,又将被程叙搞得乱七八糟的厨房收拾干净,出来时程叙已经把餐桌擦好,垃圾袋束紧口放在一边。
窗外天亮着,但太阳已经看不见踪影。
望出去的天际是青灰色的,一轮圆月早早挂在上面,分不清此刻照进来的是日光还是月光。
程叙背对着光,盘腿靠坐在沙发上,他没有戴眼镜,头微微朝下低着,认真地玩NS。
沙柏走过去,靠着程叙坐下,手臂相碰,对方的动作微微一顿,按下了手柄上的暂停键,转过头来,正巧沙柏侧头在看掌机屏幕。
时机那么刚好,于是他们交换了一个吻。
“沙柏。”在对方更进一步前,程叙拍拍沙柏肩膀,捏着推开些距离,“我有话和你说。”
沙柏的气息喷在程叙脸上,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是这样的……”程叙再次整理了下腹稿,慢条斯理地,将目前的现状,和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我们会计划慢慢减少3S的线上曝光,直到彻底淡出公众视野,结束这个项目后……我会离开蓝海。”
客厅没有开灯,即便近在咫尺,朦胧的自然光无法让程叙清晰地看清沙柏的表情,而他沉默的时间太过漫长,程叙踌躇地再次叫了一声。
“沙柏,你在听吗?”
又过一段时间,他终于听到沙柏小声问,“是要放弃吗?”
“不是放弃,是选择。”程叙说,“现在董事会的态度消极,即便我们执意继续,等年底重新完成私有化,蓝海就没有能托底的资本,到时没有收益的项目只会拖垮蓝海的现金流。”
“可是我……”
程叙没有在意他欲言又止的话,而是继续说道,“3S项目从立项到现在,完全是我一个人的决策,已经拖累了太多人,老齐董还在昏迷,我不能一意孤行,把别人的心血毁坏殆尽。”
与其说是在向沙柏解释,不如说在自我说服,“我今天下午去了趟远恒科技,那边的LEADER挺好的,看了现在团队里所有人的简历,答应即使没有技术背景的人,也可以在远恒其他部门安排试岗,这样一来不需要蓝海支付额外赔偿,还能给大家一个交代。”
“你要把他们一起带走。”沙柏突然打断他,“那我呢?”
程叙呼吸一滞,心脏微沉,但很快按捺下去,“你当然继续留在蓝海啊,不是刚升职吗?直播的部分你们已经做得很好,我会建议海洋以后多把资源投在新媒体上。现在看来与其自建平台,不如灵活利用互联网资源,甚至培训也可以通过同样的方式去推广,只要能吸纳足够多的生源,学校和企业还是会和蓝海合作……”
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程叙一边在心中复盘,越发确定一切都是合理而完美的,“这样是最优解。”他笃定地说。
可为什么即使看不到,却似乎能感觉到沙柏的难过呢?
程叙不解地想着,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对方慢慢融进夜色中的脸,仓促地笑了一声,“你在担心什么?没关系的啊,我们还是会在一起,只是不在同一家公司而已。”
说话间,另一只手覆盖上来,抓住他的,并不如记忆中的温暖。
沙柏的手指在细微地颤抖,声音同样如此。
“程叙。”他轻声叫道,“如果未来权衡利弊,发现和我分手是最优解,你也会选择放弃吗?”
【?作者有话说】
小沙虽然大部分时间钝钝的,其实关键时刻蛮敏锐的
第79章 别的声音
否定的话语梗在程叙喉间,他心里明白,只要简短的两个音节,就能轻易地吐出谎言,粉饰太平。
但他说不出来。
须臾之后,沙柏松开了他的手。
程叙条件反射地勾了勾指尖,在下一秒克制地收住,转而垂下,抓住沙发的边缘。
压迫着他的身体随之离开,沙柏的动作轻盈而迅速,转瞬间气息飘远,某个角落响起清脆的“啪嗒”声,屋内的灯亮了。
程叙被突然的光亮刺得伸手挡住眼,指缝中露出沙柏从模糊到清晰的身影,他垂着眼睫笔直地站着,刘海在面部打上安静的大片阴影,声音克制到接近冷淡。
“前段时间,我和成哥,还有包包和小田,一直在尝试联系那些发布谣言的个人账号。”
程叙错愕地放下遮光的手。
“一个个私信解释,告诉他们前情后果,邀请他们体验平台,希望他们可以发出真实的声音。”沙柏自嘲地笑了一声,“很笨的办法对不对?不仅效率低,也没办法保证最后的结果,肯定不是什么最优解,遇到态度不好的人,小田还被骂哭过一次。”
“后端的徐哥给我们出主意,熬夜写了一个脚本,可以批量发送私信,按照对面回复的内容自动进行分类,这样我们只需要去联系沟通意愿高的人就好了……到目前为止,总共有三十几人愿意出面澄清,我不知道这些能不能派上用场,原本想今晚和你商量。”
“你说放弃是最优解,可以把他们一起带走。”沙柏微微停顿,抬起头颅,终于再次对上程叙的视线,语气更加讥诮,“程总,安排好一切,做出现在这样的决定前,你有问过他们的想法吗?”
程叙张了下嘴巴,他想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蠢,但仍旧没能说出话来,好像被什么未知的力量封住了语言能力,唯有沉默。
然而沉默无法解决问题,沙柏的目光逐渐从期望变为质疑,最后剩下失望,他仿佛失去耐心地转过身,抬手再次关闭了灯。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临近十五的月亮圆且亮,象征着团聚的月色却是冷色调,铺在瓷砖上,形成如水的波纹。
房门被人打开又重重关上,撞得月光水面轻轻一晃。
砰。
程叙骤然睁开眼,面前是毫无变化的天花板。
可能是睡得不好的缘故,太阳穴针扎一样的疼,后脖也像是落了枕,僵硬地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