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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摊那边大吼了声。

乱成一锅粥的所有人蓦然停下来,朝着声源望过去,李映桥站在护栏上,迎着夜风,身旁站着她五岁时的好朋友、也是二十八岁的男朋友。

“妙嘉!屏南!泰禾啊!梁老师!小亮!钟肃——”

她高兴地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叫了一遍。

等到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只见李映桥笑盈盈、迫不及待地老远冲着他们那个方向晃了晃手。

哪怕隔这么老远,眼睛根本是看不清楚的,但是那个动作,让所有人几乎在片刻就反应过来,还能有什么啊,这特爹的还能是什么啊!

头顶是明月高悬,清辉如洗,只是人间无度,万象噪杂。

其实在理想和现实之间,是无数个风雨不休、无人见证的小年小月。

“李映桥,俞津杨!”

“新婚快乐!!”

……

最后合照的时候,一伙人还是把梁梅和朱小亮夹在中间,其他位置还是没变,女生一排,男生站在身后,高典则站在朱小亮和梁梅中间。

“一、二、三,看镜头咯!”妙嘉指挥道。

而彼时,李映桥蓦然仰头看俞津杨——

后者下意识自然地低头去看她,于无声处看见她俏皮而撩挑的眼神,也笑了下。

然后心领神会地低头亲在她额头上。

在俞津杨的嘴唇落下瞬间,独属于他温热的气息猝不及防喷洒在她眼睛上,她浑身一颤,下意识闭上一只眼。

镜头正好在那记录下来。

俞津杨低头亲在她额头上,李映桥笑着冲镜头比了个耶,还是个活力四射的wink。

画面定格。

第一百零二章 (下)

然而,人果然是看不见未来,才能站在未来里。

如果刚刚在拍大合照的时候,俞津杨知道一会儿回家要面对什么,他就不可能站在这里听她讲这些屁话。

“你再说一遍,你要看什么?”他刚把两位老师送回去,后脚跟着李映桥进门,手还搭在门把上,是不可置信的。

李映桥踢掉鞋子,一只翻了,她弯腰去拨正,语气理所当然:“我又没说原谅你了。”

“……你刚答应我的求婚。”俞津杨低头睨她。

“两码事,我一码归一码的。”

俞津杨瞥她,把门关上说:“咱小学的八荣八耻你是不是只学了八耻。”

“俞津杨,刚求完婚就变脸,开始攻击我的人格了是吧?”她把鞋子摆正,直起身瞪他。

他懒散地靠在鞋柜上,从善如流地学她耍无赖调调:“有吗?你桥女士的人格独立得不都单开去流浪地球了吗?我哪瞄得准。”

“你瞄得准,你瞄得最准。”她又凑上去涎皮赖脸地说。

“……”

俞津杨装作听不见,上楼换衣服去了,等他洗完出来,李映桥还坐在楼下客厅,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他从二楼的楼梯口探过脑袋来瞧她。

还在生闷气。

他冷声:“李映桥,上来。”

楼下的人果断拒绝:“不要。”

俞津杨试图威胁:“那我锁卧室门了。”

李映桥还在坚持:“我就要看猫片。”

晚上看到孙泰禾的擦边舞,有点勾起她的好奇心。

她本来就只是逗逗他,但看他如此抗拒,反而激发出了她的胜负欲,现在是真的很想看俞津杨跳擦边舞。

他坚决:“……没有。”

“你可以。”

“我不可以。”

“泰禾的擦边舞,你知道吗,屏南看得居然是SSSSVIP版的。”

她很是羡慕。

“那你看她的。”

“真的可以吗?”她竟然有些兴奋。

楼上的声音骤然冷下来:“李映桥,今晚你还想睡觉吗?”

她理直气壮说:“所以我这不是让你跳吗,我又没去找屏南蹭会员,喵喵,我想你关照我。”

话音刚落,乍一抬眼,蓦然撞进楼梯上男人的眼睛里,他刚洗完头,发梢还湿着。极黑的发色,修剪干净利落,有几缕碎发随意地耷拉在额前,衬得眉目更深刻,五官硬挺。和重逢时那蓬乱糟糟的小卷毛已经判若两人,这半年他也瘦了很多,人瞧着更锋利,眼神也更锐利和难驯。

他不好讲话时,高典和妙嘉都说过俞津杨冷脸其实很凶,少年时就若有似乎地散发着压迫感,更别说如今快三十,那是完全来自冷峻熟男的压迫感。

但李映桥从没觉得,从小就觉得他像只矮脚拿破仑,很是貌美。

妙嘉那时就说过桥是无可救药的颜控,只要长得帅就行。

没办法,俞津杨的脸从小到大真的没输过。

晚上当然还是搂着睡了,他只要不说话,就那么一盯她,李映桥也只能叹了口气,乖乖从沙发上站起来。

“喵喵。”她窝在他硬邦邦的胸膛里,被一股熟悉的男性气息裹住很是安心,昏蒙间呢喃着,身体习惯性地蹭了又蹭,“抱紧点。”

他下意识胳膊收紧,牢牢地把人箍在自己怀里。李映桥感觉自己要被他嵌进身体里,直到她喘不上气,又嫌:“太紧了,俞津杨……”

他也不松,贴在她耳廓吻了下,声音闷在她颈窝里,“不够。”

俞津杨低头下去,“亲亲我。”

李映桥今天有点累,但还是钻出脑袋来吻他,舌尖熟门熟路地撬开他的。俞津杨这次没闭眼,睁着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看她慢条斯理地和自己接吻,看她最后的理智如浪潮被卷走。

下一秒,他翻身压下,不容拒绝地加深地这个吻,手娴熟地去了其他地方,随即架起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胳膊上,而后弓起背埋头下去。

李映桥手指缓缓插在他的发间,指尖不自觉紧绷。没多久,被汹涌而至的浪头打翻。

她喘息着,静静看着他。

他也不说话,静静看着她,嗯?似乎问她还要吗?

她摇头。这一轮结束,俞津杨什么都没再做,又把人紧回怀里抱着,连同棉被一起牢牢锁在自己怀里,不等她睡着,俞津杨低头在她发顶、额头上一吻又一吻、近乎固执地亲着……

洗澡不要再哭了。

安眠药别再乱吃了。

想我了就打电话。

手机永远为你开着。

有空和我说说你在北京的事好吗?

我不想再从张宗谐嘴里听到。

我会吃醋到发疯。

你不会想见到我发疯。

□*□

俞津杨只低头捏捏她的脸,“李映桥,桥桥,桥宝。”

“干啥。”

他笑出声,李映桥在特别困的时候,如果你逗逗她,她可能是因为以前上课打瞌睡被抓包过太多次,每次在她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叫她一声,她都心虚,然后特别大声地回应你,表示她没有在偷懒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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