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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奢求太多,只求每一天平稳平安平淡,她更没有精力去应付多余的事情,而俞津杨,是男人里对她来说最麻烦的一个,不定因素太多——

这会儿又切了首歌,一首她没听过的外文歌。还是蓝调,旋律像流淌在情人指尖若有似无的撩拨,节拍里似乎还有那种很sexy的喘息声,烘托着此情此景。两人彼此凝视着,安静的,也冲动的,明明暗暗的火烧着。屋内的音乐把他们纠缠在情欲爱恨里,把气氛搅得浑浊不堪。

“我们有吗?”她看着他说,“我在北京就这么玩的啊。”

他没应声,目光微微偏开,他仍是半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手仍是箍着她,只是力道松了很多,他不敢握太紧,怕真的弄疼她。

李映桥抽了下,手腕一动。俞津杨像只捕兽夹似的,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扣紧,干燥的掌心几乎是完全裹住她的手腕那一截。男人和女人的生理差距始终还是存在,如果他不允许,她真的没办法那么轻易就抽离。人被困在他两腿之间,只好抬起手腕淡声示意道:“俞津杨,你要这么拽一晚上?晚上还要陪床是吗?”

被点名的人终于抬头,眼神很平静,更像是夜色下的深海,瞧不见浪打浪,只能听见海潮声和一片波涛汹涌的黑色:“我说可以呢?”

“过期不候。”她说。

“……”他哑口无言。

两人就硬生生这么僵持了二十分钟,李映桥就跟蚂蚁搬家似的,从沙发这边一步步挪到电视柜那边,又一步步磨蹭到那面木头墙的玄关处。俞津杨始终扣着她手腕,任她怎么折腾,反正就是不开门。他的掌心像一副带着体温的手铐,但凡她挣扎一下,皮肤的温度便又热一分。

她无奈:“手机在哪,别闹了,我要回家。”

俞津杨坦然地敞开他的怀抱,低头看她笑着说:“自己摸,就那么两个兜。”

李映桥看了眼他全身上下唯一的两个裤兜,撇开头:“不摸,你自己拿出来。”

他一声不吭,后背抵在木头墙上低头看她,难得一副涎皮赖脸地样子就那么敞着宽阔的胸膛非要让她自己摸。

李映桥径直摸了下他左边的裤兜,空的,又转手去摸右边,却被他反手扣住,十指交缠的瞬间,他笑着说:“好好好,我开门。”

李映桥瞥他一眼,“快点。”

“手机在卧室,我上楼去拿,等下。”俞津杨直起身,作势要松开两人紧扣的手,却在低头看她的一瞬,忽然将人打横抱起来。

瞬间的重心失衡,让女人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呼。

“俞津杨!”

有人被猛捶了两拳后背,“咚咚”两声闷响,像在击鼓鸣冤。但他还觉得不够似的,竟跟人索要巴掌让她解气。后者气消没消不知道,毫不客气地直接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肩颈上,连带着温热的呼吸像一只缺氧的小金鱼,一口一口地抵在他颈窝处,仿佛劫后余生地喘息着,闹到这里才算停下来。刚才一触即发的气氛又在瞬间只剩一片滚烫的沉默。 w?a?n?g?址?发?b?u?y?e?ⅰ????ǔ???ε?n????0????5?.????ō?m

许久谁都没出声,但也没听见脚步声。俞津杨抱着她站在客厅中央,月光从窗户边洒进来,脚步是没敢动一步,杵在那良久后。

客厅里才有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带着暧昧男女的喁喁私语。

“怕么?”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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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上楼梯了,一只脚已经迈出去了。”

“你最好两只脚都同时迈出去。”

“那不行,那得摔。李映桥,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要不要上楼?”

“你真烦,爱上不上。搞这么多call back干什么。”

“谁先开始的?过期不候谁说的。”

“……”她哑口无言。

四一哥的浪漫真是无处不在,连二楼的吊顶都有音响嵌着,这会儿歌曲又切回“wait a minute baby”那段慵懒的旋律。

俞津杨刚一推开卧室门,李映桥直接仰头吻住他,他的反应毫不意外,甚至低低“唔”了声,手不自觉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嘴里含糊说:“等会儿,我拉个窗帘。”

事实上,拉窗帘这个过程中,两人也没闲着,俞津杨被人缠着亲,他也不敢躲,怕她生气,只好把人背过来亲,一边应付着她不安分的手脚,一边去拽窗帘,起初他只是浅浅的回应,等窗帘严丝合缝地一合上,他直接捧住她的脸,不带一丝犹豫地加深这个吻,最后他索性把人抱起来,放在儿时那张书桌上同她慢慢接吻。

李映桥气息全乱,他反倒没有,亲了会儿,撑着书桌边沿,让她慢慢缓会儿,见她呼吸平缓下来,又毫无顾忌地低头去吻她,几番纠缠后,他气息也乱了,把人抱起来去了浴室。

紧跟着,他俩想起来,今天停水了。

李映桥靠在他的肩头笑:“我今天是干什么来了。”

“不白来。”俞津杨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让她彻底脸红心跳的话。

李映桥感觉自己像个稻草人,他只不过是随手溅了点火星子过来,就把她给烧了个一干二净,缴械投降。

俞津杨自己耳根也几乎是红透,纯得几乎要滴血,却还在哑声追问:“想吗?我可以试试。”

屋内再无其他声音,只余一些黏腻的声响——

好像被雨淋湿的月光砸在僻静的青石板上,而有人用手指拨开湿漉漉的湖面,淋淋漓漓地上了岸。

***

李映桥那晚彻夜未眠。

从她抓着俞津杨的手按在自己腰上开始,从他反手握住她的腰开始,她窝在俞津杨的怀里,拼命压抑自己的呼吸,好像一尾被潮汐扔上岸的鱼,惊慌失措又等着浪潮地袭击。直到她停止喘息,用手堵着眼睛再次埋进他怀里。

只有经历过后她才知道,这种事到底有多荒唐。其实她和他一样,也不知道该怎么维持这种类型的关系。更荒唐的是,直到她离开,她和俞津杨的视线就再没对上过,一个比一个撇得快。

第六十章

俞津杨也整晚没睡,他下楼去拿矿泉水洗手,就在客厅沙发上不知不觉坐了一晚上,等他再回神的时候,窗帘的缝隙里渗进了晨光。

俞津杨是用矿泉水洗完手后,才意识到刚才有多乱,两人连话都说得语无伦次。然而洗着洗着,他就没忍住,撑着洗手台笑出声,笑着笑着,视线又不自觉低下去,落在刚做了荒唐事的手指上。

于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开始走马灯了——

五岁踏上那辆海南到南来市的列车起,他那时就觉得列车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他记得,那时唐湘女士酒店管理的工作很忙,为了晋升,她周末还要学各种语言,不光是英语。唐湘从一开始连check-in和che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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