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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垂落的乌云。

明明他在笑,她却只感觉到愤怒。

一股出离的愤怒。

“他,是谁?”

“一个朋友。”

“我,是谁?”

“……”

林软星忽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裴响算什么呢?

他是她的男朋友吗?

可是他们好像从未确定过关系,甚至连一个正式的告白都没有,只是牵过手接过吻的,普通朋友。

“他,碰过你哪里?”他忽然欺压过来,将她抵在洗手台上,低沉沙哑的嗓子像是蛊惑人心的妖魅,不透光的瞳孔黑漆漆一片,如墨色浸染席卷着一抹危险的气息。

“这里?”他的手指轻轻压上她的嘴唇。

“这里?”他的手覆上她的胸膛。

“还是这里?”他的手顺势放在了她的腰间,还欲往下。

“够了!”林软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甩开了他抓着自己的手,仰头冲他喊道,“我怎么没找过你?我回到鹅岭村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什么都没留下,你让我怎么找得到你?”

一边喊,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

他怎么就知道欺负他。

他根本不是她的裴响,她的裴响才不会这样。

她明明找了他很久。

他离开的每一天,她都睡得不踏实,晚上还经常梦见他,偷偷掉眼泪。

而他呢,只知道没理由地质问她,明明她跟陈晨什么都没有,他怎么不听呢。

她的身高只够到他肩膀,气势小了一大截,却依旧仰着头恶狠狠瞪着他,像极了炸毛的猫。

既委屈又愤怒。

他变了,他变得不像他。

她不想继续跟他聊下去了。

她讨厌现在的氛围,讨厌这样咄咄逼人的他,更讨厌面对他时总是没底气的她。

她到底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胆小。

“我要走了。”林软星咬着唇,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从他身边绕开。

她现在情绪上头,脑子很乱,她需要冷静一下。

像是触碰到什么禁区,裴响的胸脯忽然剧烈起伏着,连呼吸的声音都开始急促起来。

咖啡馆特制的黑白色工作制服,穿在他身上是那么贴身,衬得他身形笔直修长,可胸膛却仿佛要炸裂开般,紧绷的肌肉在衬衫下几欲爆发。

一双滚烫有力的手牢牢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修长的手指扼住她白皙的手腕,勒出一道红痕。

“不许走。”

破碎粗糙的嗓音响起,比任何时候都低哑阴沉。

像猛烈的暴风雨席卷而来,林软星只觉得眼前一眩,而后就被裴响死死压在了洗漱台上,腰身抵在冰凉的大理石台上,她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胸膛,两颗炙热的心在激烈地跳动着,扑通,扑通,将酥麻的震颤来回传递在胸腔。

他俯身咬住了她的唇,像一只从笼中挣脱出的野兽,肆意地撕咬着她的唇瓣,啃咬着,发狂似的侵略着每一寸肌肤。

他是如此用力,如此凶猛,桎梏着,占有着,将她的理智一点点吞噬。

“你放开我!”林软星双手竭力抵在他胸前,双腿乱蹬,想要将他推开。

她讨厌他这样没有理由的质问,她讨厌他的不信任,她讨厌他刚刚那冷漠的眼神。

他凭什么这样欺负人。

凭什么。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有脾气?

他是不是仗着自己喜欢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刚见面就如此冷漠,她那么渴望见到他,那么思念他,那么强烈地想要跟他诉说一切,告诉他她多么后悔,她这些天过得多么痛苦。

可他为什么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她。

都怪他,她讨厌他。

恨死他了。

“你放开……”心中的委屈积攒得越深,林软星的双脚就更加卖力地踹他,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却像踢到了块坚硬的铜板,纹丝不动,“滚开啊!”

她使劲拍打着他的肩,踹他,他却依然紧紧攥着她的腰,甚至比之前更紧。

那双大手掐着她的腰,掐得那么用力,掐得她连喘气都喘不过来,骨头仿佛都要被掐碎了。她知道他力气很大,却没想到他的力气竟是如此之大,大到她的挣扎只能适得其反。

“不放。”他的声音如同恶魔,低沉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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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挣扎而撩起的裙摆,露出她白皙的肌肤,上边已经布满指印,左一块,右一块。

旖旎,缱绻,令他的眸色更加深沉晦暗。

“裴响!你是不是有病啊!”林软星又气又恨又委屈,可力气的悬殊让她只能做无谓的挣扎。

她生气地拍打他,推开他,他却固执地继续吻下去。

纠缠间,她的发丝凌乱,他的衣领也被她胡乱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白皙,干净,柔软细腻,却又宽厚炙热,佩戴着的领结也被扯开,伶仃挂在肩上,别样的撩人。

她只能看见他零碎的发梢,带着点点水渍,在她眼前晃动。

她发狠,使劲咬他的唇,直到嘴里弥漫起浓烈的咸腥,他才稍稍松口。

却不料,松口的那一刹,粗糙的长舌猛烈地侵袭过来,如入无人之境,将她口腔的空气席卷而空,阴暗,潮湿,晦涩,炙热,滚烫,与她的舌贝死死纠缠。舌尖撩拨着上颚,带来一股奇异的酥麻感,堵住了她所有的言语。

闷热,窒息。

他吻得实在过于用力,用力到仿佛要将她嘴里的空气吸干。

因缺氧而酥麻的身体颓然地被他桎梏着,身躯扭动间,陡然触碰到他的禁地。

霎时,她不敢乱动了。

她怎么忘了,他是个聋子,听不见的。

不管她怎么喊,他都听不见啊。

像是危险即将来临,她无力地瑟缩着,忽然听见他低声呢喃着:“星星,星星。”

一声又一声,似乎在倾诉着他无边的思念与眷恋。

那么深沉,那么沙哑。

抬眸间,只能看见他赤红的双眼如鬼魅般深沉,眼底泛起的缱绻之色,迷离深邃,又带着不知名的魅惑,将她眼前的光一点点遮挡,黑暗漫延而至。

大掌托着她的后脑勺,细密凶狠的吻落在她的唇齿间,一寸寸,侵略进去。

她被迫勾着他的脖子,呜咽着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

她害怕地哭出声,声嘶力竭地拍打着他的肩膀。

他疯了,他肯定是疯了。

他根本就不打算放过自己啊。

她从未见过如此凶狠的他。

凶狠到像是癫狂的野犬,他的身体滚烫炙热,连脖子都跟着红了起来,只有那双眼睛一如既往泛着清冷的光,却也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旖旎。

他的眼尾泛红,声音嘶哑。

他像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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