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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就低垂着脑袋不说话,不管外婆怎么打探,他都默不作声,垂眸望着地上的鞋尖,两只手垂落在身侧,好像不开窍的木鱼。

见问不出什么情况,外婆只好说些劝慰他的话:“响响啊,兰兰是个好姑娘,跟你也般配。你也年纪不小了,又没爹又没妈的,都没个靠山,趁现在赶紧讨个老婆回家,以后也不至于落得像裴老头那样,孤寡一人哇。”

她说这话时,特意提到裴老头。

而裴响仿佛被她的话刺到了般,手指情不自禁攥紧了裤兜上的线,绕了一圈又一圈。

线圈陷进皮肉里,勒出通红的条痕。

他不言语,外婆的唇形他一字不漏都看清楚了。

可是他依然毫无反应。

临走时,经过林软星面前。

林软星还不忘抱着怀里的不响,对他冷嘲热讽一句:“没了爹,又开始找娘了啊?”

他就身形一颤,在原地停顿片刻,然后平静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这样的平静,总让林软星觉得很不爽。

而且这种不爽源自于他的过分淡定,明明他的心中压抑着无数情绪,却怎么都无法激起浪花。

她真的开始看不懂他了。

曾经一眼望穿的眼眸,此时好像陡然生出一扇玻璃门。

门是透明的,但她只能看见那澄澈明亮的眼眸,却怎么都望不见里面的情景。

他变了。

具体哪里变了,林软星也说不上来。

他太安静了。

安静的像一潭死水。

他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忙忙碌碌,像林软星一样。

两人似乎有交集,又似乎没交集。

每当他们视线触碰到时,空气总能忽然变得凝固凌冽。

然而这时,裴响就会主动挪开视线,不再看她。

林软星就暗自攥紧了手机。

冷哼一声,也不去看他。

林软星也开始恢复自己的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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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房间里练歌学英语,她甚至准备给自己报个街舞班,等回到城里就立马安排上课。

虽然她没再和那些姐妹联系,但手机也频繁地翻看各种社交平台的信息,想要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新鲜事,最近流行什么,最近又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也好提前适应回城的生活。

她觉得,裴响想溺死在这里,她可不想。

她要带着不响回城里,离这里远远的。

-

外婆说,这几天裴响应该不会来家里干活了。

赵家那边的菜地犯了水灾,家里的鸡还染上了鸡瘟,死了一大片,现在亏损得厉害,家里忙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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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响得帮忙处理那边的事,支不开身。

林软星甚至听了还有些高兴。

她幸灾乐祸地想,活该,谁让你去帮忙的,现在好了,倒大霉了吧。

她一边摸着不响的头,一边轻飘飘安慰外婆说:“没事啊,反正家里也没啥要干的。”

表情从容,眉毛轻挑,浮现一股得意之色。

确实没啥重活需要干的,裴响都提前干完了。

家里的水缸都打满了水,够她们喝一个礼拜的。

院子里的家禽,偶尔撒把米,它们也会自己去地里找虫吃。

至于菜园,大部分菜都收割完了,剩下的菜还在生长周期内,短时间内也不需要打理。

加上最近的天气时好时坏,外婆的风湿没那么严重,还是能下厨做饭。

林软星乐得清闲,就在家里玩玩手机,看看电视。

偶尔再带着不响出门散步。

她撑着伞去遛狗的时候,从村里人的聊天中得知,赵家那边确实忙得要死,彻夜挖地刨根,清理鸡圈。

听说这几天裴响都住他们家的,根本没空回家。

林软星的脚步一顿。

不响跟着疑惑抬头,却见她紧紧皱着眉头,气愤地咬紧牙根。

手中的伞柄被她攥出淡淡印子。

呵呵。

都住他们家了。

成年人了,林软星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即使他们什么也没发生,在村里人的谣言中,也坐实了他们是一对的消息。

现在估计所有人都觉得他们要成了吧。

林软星愈发觉得裴响不可思议。

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的怒火没由来地蹿上心头。

气得她甚至原地跺了跺脚,无处发泄。

也许是这个消息影响了心情,林软星连遛狗的心思都没了,她直接扬声喊了句:“不响——”

刚刚还蹲在草丛里闻东闻西的不响,听见声音,立马滴溜溜回到她身边。

两只眼睛眨巴着,乖巧又听话。

林软星低头,看见它那双明亮澄澈如玻璃球的眼睛,怒火又倏尔烟消云散了。

她忽然心软地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声音温柔且平稳:

“不响,我们回家吧。”

-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礼拜。

裴响去赵家帮忙后,人就像直接消失了般,没声没息的。

昨天才刚回来。

而林软星在这些天里,除了吃喝玩乐,也愈发嗜睡。

也许是阴雨天适合睡觉,她经常一觉睡到大天亮,吃了午饭又睡过去,睡到天黑再继续睡。

如此循环往复。

她也好久没做梦了。

但这些天做梦的时候,却意外地梦见了逝去的母亲。

母亲的脸在梦里模糊不清,无论她怎么向她靠近,还是看不清。

她哭着朝她喊:“妈妈,别走。”

可是她却摇着头,温柔地说:“星星,你要自己学会坚强,你未来还有很长路要走,忘记过去的不愉快吧,好好生活。”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泪水打湿了枕头。

她不记得母亲的样子。

也不记得她的声音。

但那双温暖的手却让她记了很久很久。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窗外传来一声尖锐凄惨的猫叫,林软星才猛地被惊醒。

睁眼瞬间,她的心跳像延迟般加速,陡然跳了几下。

等她缓过神来,才想起,自己睡前好像忘了关窗。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着,没有下暴雨,但显然也不小,到处都是潺潺水声。

楼下的水洼潋滟着波光,照在天花板上,白白的朦胧一片。

她起身去关窗,瞥见院子外的屋檐下站着三只猫。

其中两只猫狎昵地站在一起,旁边站着另一只猫,它弓着腰,目光犀利,死死盯着它们,以剑拔弩张的姿势,对着那只猫发出危险的呲呲冷气。

林软星的手陡然一僵。

她忽然觉得,她就像那只汗毛倒竖的猫。

她站在旁边张牙舞爪,而他们却死死缠绵在一起,好像她才是那个闯入者。

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于是林软星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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