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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天赋,以后才好出人头地。哪像你,有妈教没妈养,到现在都没个正经样。”
这话彻底激怒了林软星。
她二话不说又将更加刺耳的话反击了回去,骂声难听至极:“你他妈的贱货,当小三当上瘾了,忘了自己是个两百块一夜的鸡了是吧?就知道勾引男人,怎么,这么欲求不满吗?下贱,狐狸精都没你骚,祝你那逼染上天花梅毒艾滋……”
“没素质。”
女人知道她以往的脾气都这样,就愤愤地关掉微信,屏蔽了她的消息。
但也不敢拉黑她,毕竟林父问起来的话,那她又不好解释。
虽说女人对林软星极其不满,但林父确实对林软星很照顾,至少生活上对她没有一点怠慢。
她也知道,林父对她好,都是因为愧疚。
为了弥补前妻去世的遗憾,也为了赎罪,所以他即使再不喜欢林软星,但也从未亏待过她。
即使她性情脾气极差,即使她只是个女孩,但家庭地位依然比她高。
女人悻悻地将那条动态删了。
想着,下次发朋友圈,一定要屏蔽这个疯子。
他们林家果然没一个正常人。
“林青峰!”
“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林软星头一回直呼父亲大名。
她怀着极其愤怒又歇斯底里的心情发出去这段语音,并不期待他能回复。
反正她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漠。
但是她就是单纯想骂人,想发火,想跟所有人拼命。
她本能的觉得不该这么愤怒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情绪脱离她的控制,她愤怒到已经失控,连声音都嘶哑起来。
像只从阴暗地底爬行的野兽,双眼通红。
她总觉得看什么都不顺眼。
尤其是桌上那个花瓶,是外婆送上来给她当装饰品用的,此刻俨然成了她的眼中钉。
于是她抓起桌上的花瓶,猛地砸向地面。
哗啦一声,花瓶碎了。
碎裂的瓷片一块块散落在四周,如同她支离破碎的人生,即使拼凑在一起也是伤痕累累。
尖锐的碎片扎在脚边,带着轻微刺痛。
林软星却微微笑了。
似是嘲讽般,又哭又笑。
她扑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
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感,让她忍不住冒出了泪水,泪水哭湿了枕头,连着肩膀也跟着抖动。
她也曾怨愤过,怨愤母亲为什么非要把她生下来,为什么偏偏是她出生在这里。
她也曾咒骂过父亲,骂他这个负心汉不得好死,骂他这个行走的动物根本不配当她父亲。
她也痛恨过所有人,每个人都令她无比厌恶。
可是到了此刻,她才知道人死后价值才会翻倍。
那个只存留在记忆里的母亲,原来才是最爱她的人,而她不止一次怨恨她过早离世,把所有痛苦都留给她来承担。
她本不该承担这一切的。
——可是她已经离世了啊。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听见楼上稀里哗啦的响声,外婆拄着拐杖走到楼梯口,抬头往上望,却只能看见转角处紧闭的房门。
她本想喊林软星的名字,但“星”字到了嘴边,却怎么都继续不下去。
静静听了会儿,没多余的动静了。
外婆在楼梯边站了会儿,最后还是叹气离开。
林软星想尽情发泄。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只是单纯想哭个痛快,哭的双眼通红,哭得喘不过气来。
哭到最后流不出一滴眼泪。
这时,手机叮咚响了声。
响亮的提示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无比明显,打断了低声抽泣。
她双眼红肿地翻过手机,看见屏幕亮了起来。
“三个月。”
“三个月后就接你回来。”
父亲意外地给了她答复,甚至精准到具体日期。
林软星想,她才懒得管裴响病的严不严重。
反正三个月后她就要离开这里了。
去他妈的鬼地方!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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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软星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
直到枕头被泪水浸湿, 黏糊糊地沾在脸颊上,闷的她喘不过气来,她才抬起头。
发泄过后, 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她倍感疲倦。
她目光呆滞地盯着镜中的自己, 眼眶因为哭不出眼泪而红肿,被纸巾蹂躏的眼角泛红,脸颊还印着褶印子, 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失神地望着自己。
看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那双眼睛已经没有当初那般耀眼。
这是她吗?
她有多久没这么哭过了。
上一次这么撕心裂肺地痛哭,是什么时候,都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当时,年幼的她被玻璃划破了手腕, 流了好多血, 她哭得稀里哗啦。旁边的宾客都在笑话她, 连父亲都嫌她丢人,皱眉警告她:“要哭回家哭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于是那时候她就默默发誓,从此再也不轻易哭泣。
果然,哭会使人变丑。
林软星默默移开视线, 拿纸巾擤了把鼻涕, 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
也许是得知自己三个月后将离开这个牢笼。
林软星终于放下心中的失落与不满,开始平静地面对的现实。
她知道外婆肯定不会再对她更好。
多年的婆孙关系,哪里是几个月就能弥补的, 本来她的出生就让外婆很不喜欢, 现在哪可能变样。
她也不再勉强。
她像是想开了。
既然是我们林家欠你的, 那还你就好了。
林软星这么想。
-
裴响的病最终还是林软星带着去看的。
早上天气好的时候,外婆找上打算去镇上赶集的人, 让他们搭了个顺风车。
三轮车晃悠悠载着林软星和昏迷的裴响,直奔镇医院去。
林软星还是第一次坐三轮。
从村口到镇上路途遥远,干瘪的车轮碾过坑坑洼洼的柏油路,溅起噼啪的水花。
三轮车不时发出嘎吱的响声,颠得她骨头都快散架了。
林软星颤巍巍抓紧栏杆,根本不敢往旁边多看。
生怕多看一眼,她就要栽下去。
踩三轮的师傅是家有三亩地的赵大爷,准备趁着天气好准备去镇上卖菜,车上塞满了韭菜香椿豆芽等蔬菜,还有一捆捆春笋豌豆,旁边还有秤砣和塑料袋。
为了不踩踏到青嫩的蔬菜,林软星被迫挤在角落里,缩起双脚。
而裴响则躺在腾出的空铁板上,脑袋无意识地倚靠在林软星背上,双眼紧闭,四肢无力,像是随时都会栽下去。
被他沉甸甸的头颅压着背,怪难受的。
林软星本想推开他的脑袋,但车上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