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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劲。城
要是平时,她估计还会硬凑上去问问:“塔罗牌吗?帮我也测测。”
现在她只是默默看了两眼,悄悄退出群聊。
等了五分钟。
手机还是没有冒出新消息。
果然,群里那么多人,多她一个少她一个都不要紧吧。
她自嘲般地笑了笑。
也是此时,林软星才发现,自己好像还加了不少无关紧要的群。
于是她索性全都退了,悄无声息。
也不知是不是山村特有的单调,还是因为数次和死神擦肩,林软星浮躁的心逐渐沉淀下来。
她在这里的物质欲极低,精神需求也不大,对娱乐项目更是不感兴趣。
那些曾深深吸引她的漂亮衣服,可口美食,极品帅哥,深夜蹦迪,现在都变得索然无味。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
也许她本来就对明天没有期望吧。
一瞬间,她又想起了那晚在暴雨中看见的眼眸。
那双澄澈的,晦暗的,又绝望的眼眸。
漂亮,却令人窒息。
他呢?
他对明天会有期待吗?
林软星忽然感到好奇。
如果当时没有去找他,结果会如何;如果找到他的人不是她,结果又会如何。
他会不会继续坠入深渊。
林软星陷入混沌的思绪中,在窗外的雨声中逐渐沉沦。
迷蒙中,她仿佛看见那双被暴雨淋湿的眼睛,在悄悄流泪。
哗啦哗啦,和暴雨共鸣。
-
外婆在早上六点多才回来。
早上雨刚停,邻居家的狗闻声叫了几声,林软星也是这时候被吵醒的。
她拉开窗帘往楼下望去,看见外婆拖着疲惫的身体,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迈过门槛。
大门上的倒福字被风掀起一个角,她仿佛又衰老了几岁,鬓边的白发凌乱地蜷缩在耳根后,岁月斑驳的痕迹深深雕刻在她布满褶皱的脸上,连眼睛也变得浑浊起来。
她前脚刚歇下,后脚林软星就噔噔噔从楼上跑下来。
“外婆,你先坐着,今天早饭我来做吧。”
林软星其实一整宿都没睡好。
半夜昏昏沉沉的,总觉得空荡的屋子里全是鬼。
她很怕黑,尤其是家里没人的时候,更容易多想。之前她睡觉都会开着床边的小夜灯,现在她独自在家,更觉得恐怖。
好不容易盼着外婆回来,但看她一副倦乏的样子,估计也一整宿没休息好,于是主动挑起大梁。
总不能让老人家继续干活吧。
外婆闻声欣慰地叹了口气,朦胧的眼睛被雾气弥漫:“好,好,好。”
她连说了三个好,也不知道在感慨什么,只觉得语气沉甸甸的。
林软星只穿着件单薄的睡衣裙,早上的风凉飕飕的,从裙子里钻进去,冻得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所幸昨晚的饭菜都被她搁置在锅里,用水隔离了,免得被蟑螂偷吃。
现在只要生火热一热就好。
在林软星烧火热饭之际,外婆拄着拐杖走进厨房。
她站在门边,声音带着隔夜的沙哑:“星星……”
林软星闻声回头,白皙的胳膊还放在干柴上,鼻尖上沾了灶灰,看起来滑稽又笨拙。
外婆见状,无奈摇头,走过来替她把柴火收了。
“还是我来吧。”外婆熟练地将干柴掰断,一根根扔进灶炉里。
刚刚还怎么都烧不起来的火,瞬间就被点燃,橙红的火光明晃晃刺眼,比刚才亮多了。
林软星讪讪收回手,在围裙上摸了摸手上的灰,尴尬地站在旁边。
农活真不是她擅长的。
外婆一边掰着柴火,一边盯着灶炉里的火苗,声音苍老且缓慢,凝重中带着浓浓惆怅:
“星星,你能不能陪裴响去镇上看医生?”
“我觉得这孩子……病的有点严重。”
第17章
“不去。”
林软星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更救不回一个想死的人。
裴响摆明了就是不想活了, 不然他不会故意不吃药,还让自己病得这么厉害。
也就在这个时候,林软星才会觉得裴响和她是同类。
那天夜里, 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谓的病重, 都是自作自受,救他的人终归还是他自己。
再说了,为什么又是求她帮忙。
这村里是没别人了吗, 非要让她带裴响去镇上。
凭什么?
凭什么他能得到外婆的百般关爱, 而她当初被救回来的时候,外婆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越想越不公平的林软星,阴阳怪气说:“他要是真想活命,早就吃药了, 还用得着看医生吗。”
外婆听了, 却不像往常般替裴响说话, 而是重重叹气。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沉入绵长的回忆中。
腾腾升起的水蒸气扑在眼睫毛上,好像给她的脸蒙上层白霜,似乎是对林软星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裴老头曾经帮助过咱们林家, 是我们林家的大恩人呐。”
“小时候, 他还带你去水库玩过,你记不记得?”
林软星当然毫无印象。
儿时的记忆像是封存在脑海深处,除了那几个儿时的玩伴, 剩下所有都不太记得。
“哦, 那又怎么样?裴老头都走了, 你真想报答他,就多给他烧点纸钱嘛。”
林软星说话向来不客气。
尤其是现在, 她觉得得发泄一下积攒多日的怨愤。
偏心也不能这样偏的。
外婆不言语。
她像是没听见林软星的话,自顾自道:“那天去水库的时候,你不小心顺着坡滑了下去,要是没有响响,命就该交代在那了。”
听见这话,林软星这才稍稍收敛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儿时的记忆零散地浮现出来。
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只不过她记得,当时是他们几个小伙伴约着一起去钓鱼。
水库旁的泥土比较湿软,容易抓蚯蚓,她就拎着桶跟着大部队去的。至于她怎么从坡上滑落,又怎么差点掉进水库,她还真不记得具体情形。
只记得裴响远远跟在后边,因为谁都不愿意跟他玩。
“你这命啊,是响响救回来的。”她又淡淡叹气,“要是没有他,你得死多少回了哟。”
外婆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隐隐有责怪她不懂事的意味。
那语气,跟村里人骂她白眼狼时一模一样。
林软星越听越恼火,不爽地咬了咬牙,但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自己跟外婆有无法跨越的鸿沟,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没用,她的脑子里都不知道装了什么陈年浆糊,根本无法沟通,。
见林软星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