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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到衣袖被人扯着,他冷冰冰道:“松手。”
宋言汐:“我不。”
听着她近乎耍赖的声音,墨锦川除了生气外,隐隐竟有些惊喜。
往日她在他面前,向来一本正经,连句俏皮话都不曾说过。
即便那样的她,他也喜欢,却总希望她身上能再多一些人气。
如今的她,是世人口口称赞,堪称完美的永安郡主。
要不了多久,也会成为一个合格的锦王妃。
可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她。
他曾亲眼见过,她因难产妇人丈夫吝啬诊金不愿救治,站着村口掐着腰对其破口大骂的模样。
更知晓,她细心的给神医谷中为数不多的牲畜全都起了名字,每日提前半个时辰起床带着它们上山觅食。
碰到什么稀罕事,便会第一时间往家中写书信,洋洋洒洒几千字,每每光是信纸都要用上厚厚一沓。
更是会因为“伙伴”的离世,痛哭一场,手指上现在还有那时刨坑留下的小伤疤。
这些年他远在边城,只有每次回京时,才能绕道去她所在的地方瞧瞧看她两眼,转过头继续赶路。
可她成长的点点滴滴,喜怒哀乐,他一点也不曾落下。
所以他才知晓,她本该是什么模样。
不过是两年时间,将军府便将那个明艳开朗,会笑会闹的小姑娘,磋磨成了如今这幅谨言慎行的模样。
行事处处大方得体,却独独不快乐。
哪怕在他面前,她也不曾真正松懈下来,始终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心上,让她无法真正同他坦诚。
而这一切,全拜林庭风那个畜生所赐。
有时候,他真想一刀将他砍了算了,免得活着碍眼。
时不时的,还要跳出来恶心他们二人。
可就那么让他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
更对不起,那些因他贪功冒进,白白枉死的将士们。
见墨锦川僵着不动,宋言汐便知道他是气狠了,扯着他的衣袖轻晃了晃道:“王爷先坐下,听我跟你解释。”
解释什么?
听她说她究竟是如何盘算着,要离开他?
他不是圣人,还没大度到,可以不在乎心上人谋划着日后要离开他。
即便只是想想,他都有现在冲去将军府,挖了林庭风一双狗眼的念头。
他该死!
看着始终以后背示人,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自己的墨锦川,宋言汐轻叹一声。
她垂眸,有些无奈道:“我只是不愿,有朝一日沦为众人口中的妖妃,连累王爷的名声。”
“妖妃?”墨锦川转过身,仔仔细细打量着宋言汐。
那眼神,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宋言汐气的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没好气道:“我知道我不够美,担不上妖妃二字,王爷倒也不必特意提醒我。”
墨锦川失笑,无奈问:“我何时说过你不美?”
宋言汐抿着唇,不想同他说话。
这张脸,她自己看了二十多年,好不好看总该是有数的。
墨锦川眉头紧拧,有些不高兴问:“汐儿,你在质疑我的眼光?”
若是没记错,他可是不止一次夸过她好看,她难不成都忘了个干净?
就算忘了,她身边那几个丫头,平日侍奉她时,也总该顺口夸过。
除非,她们一个个是睁眼瞎,也跟那姓林的一家错把明珠当鱼目。
宋言汐听着这话,只当他是在哄自己,开口道:“我从前自由散漫惯了,受不了宫规的拘束,也不愿王爷为了护我与天下人为敌。
王爷肩负着千钧重担,我帮不上太多,却也不能成为王爷的负累。”
墨锦川闻言,忽的笑了。
他无奈道:“汐儿,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
我不过是个王爷,又没有造反的打算,如何有资格同天下人为敌?”
不等宋言汐说什么,他敛了笑,面色严肃道:“汐儿,我此前同你说对那个位置无意的话,并非虚言。
无论其中有什么变故,都不能改变我的初心。”
宋言汐眉头紧皱,“王爷莫要说气话。”
墨锦川反问:“汐儿,我说的是不是气话,你难道听不出?”
宋言汐正是听得出,才开口劝他。
陛下如今的身子不大好,便是放下朝政安心养病,也只要三五年好活。
可他哪里又能放得下?
储君之位未定,朝堂之上众臣各怀心思,只是一日未曾上朝,便有过半数的人私底下打听他的身体状况。
就连本该同他是血亲,最该与他一条心的亲妹妹,也生了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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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其他心志不坚定的,说不定随便一气,便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
宋言汐深吸一口气,问:“陛下身子如何,王爷心知肚明。
倘若他真有个什么好歹,国不可一日无君,王爷当真能狠下心坐视不理?”
第736章 小的全带走,大的不要了?
没等墨锦川给出答案,宋言汐替他开口道:“你不会。”
无关所谓江山,他心目中长久以来的责任,让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百姓深陷苦难。
否则,他也不会放弃养尊处优的日子,在边城那等苦寒之地一待就是十年。
更不可能,在自己身中一箭重伤未愈,明知道随时有可能丢掉姓名时,毅然决然前往军中坐镇。
这样一个爱民如子的人,又怎么可能忍心,看着他和千千万万将士抛头颅洒热水,拼了命守护的大安陷入动荡?
她认识的墨锦川,绝不会为了小情舍弃大义。
这同样,也是她的选择。
即便他愿意自私一回,她也不愿看百姓重回水深火热之中。
如今的大安,是靠着舅舅那一辈的英豪,拼了无数性命历尽千辛万苦换来的。
更是墨锦川带着边军众人,用十年如一日风吹日晒的艰辛,好不容易才守下来的。
绝不能,毁在他们的一念之差上。
看着小脸上写满坚定的宋言汐,墨锦川忽的笑了,眼底有悲伤之色涌出,“汐儿,你方才的样子,像极了言将军。
他若是泉下有知,定然欣慰。”
宋言汐浅笑,“能有几分像舅舅,是我的福气。”
她垂眸,遮了眼底悲伤道:“王爷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从前在家中,外祖父和外祖母怕舅母触景伤情,除了舅舅忌日那日外,平日嫌少在人前提起他。
就连大舅母说他们父子容貌相似时,外祖父也会说不像,只希望时日一长能让她逐渐忘记伤痛。
可这么多年过去,她一刻也不曾忘记,更从未动过改嫁的心思。
有些人虽然已经故去,却永远活在众人心中。
知道提及伤心事,她心中少不得难过,墨锦川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