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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沉声问:“可有查到什么?”

墨锦川道:“畏罪自尽的红蕊是孤儿,当初介绍她入宫的,是德妃娘娘身边的秦嬷嬷。

此人亦是无亲无故,于半月前在宫中病逝。”

“竟是德妃的人?”宣德帝脸色更沉。

说起来,他已经十几年不曾见过德妃,都快忘了她的模样。

只依稀记得,老二的眉眼与她很是相似,一看便是亲母子。

想到什么,宣德帝叹了一声道:“德妃这么多年深居简出,与宫妃之间并无什么矛盾,应当不是她。”

墨锦川目光沉沉问:“父皇可还记得杳杳?”

宣德帝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他问:“什么瑶瑶?”

墨锦川眼神复杂,“父皇果真忘了。”

想到他方才提起德妃,宣德帝拧眉问:“小五,你说的可是德妃膝下夭折的那个孩子?”

墨锦川点头,沉声道:“儿臣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父皇已经忘了杳杳妹妹。”

宣德帝眼底不免多了痛心,叹了一声道:“朕膝下孩子虽然不少,却也到底是为人父的,怎会不记得她。

若是她还在,如今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

墨锦川道:“杳杳是正月生的,比映雪要大上几个月。”

听到他这么说,宣德帝也想到了有关那个孩子的细节,轻叹道:“是朕对不住她们母女。”

半晌,他缓缓开口道:“当时那个孩子高热不退,朕却只顾着给雪儿过生辰,竟连她的最后一面也没见上。”

宋言汐还是第一次听说“杳杳”这个名字。

可她看得出来,宣德帝虽口口声声对这个孩子有愧,却并没有太多的爱。

提到柔嘉公主时,他的眼神都不自觉变得柔和,俨然一副慈父模样。

而提起那位“杳杳”时,却只是一句“那个孩子”,两者亲疏分明。

即便再来一次,恐怕他也仍旧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只是可惜了那位杳杳公主,早夭自古以来便被人视为不详,尤其是在规矩森严的宫里更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她曾经听师父说过,像是这种没有福气长大的孩子,是不能为其准备棺椁和坟地的。

有良心的人家,会远远找地方埋了,只求一份心安。

而多数人,就随便找个地方一丢,眼不见心不烦,任凭野狗或是秃鹫啃食。

无论是哪一种,对于十月怀胎生下孩子的母亲而言,都是刮骨剜心之痛。

哪怕这个人,是贵为四妃之一的德妃。

这份刻骨的痛疼,她怕是永生都不会忘记。

可那位杳杳公主不是死于高热不退,算是病故,与玉贵妃又有何关系?

宣德帝显然是与宋言汐想到了一起,冷沉着脸问:“小五,时隔多年,你重新提起此事。

难道那个孩子的死,与贵妃有关?”

墨锦川不答反问:“此事,儿臣觉得父皇应当知晓。”

闻言,宣德帝不由骂道:“好你个混账,如今学着同朕兜圈子了。”

不等他再说什么,墨锦川冷声问:“父皇好好想想,您当真不记得了?”

宣德帝脱口道:“朕自然不……”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怕时间过去太久他不记得,墨锦川沉声道:“玉贵妃不满您将映雪,看得比皇子还要重,在映雪生辰那日几次三番让玉瑶宫的人以她心痛为由请您过去。

此事,您想必还记得。”

见宣德帝点头,他才继续道:“玉贵妃什么性子,您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见您迟迟不肯过去,便借酒消愁,酒后更是发起了酒疯,弄伤了自己与三哥,更是扬言要从高阁之上跳下来。

太医院几位有资历的太医,那一晚都被请到了玉瑶宫候着,留下的几位太医并不擅医治孩童。

杳杳是在德妃娘娘抱着她前往玉瑶宫的路上,在她怀里咽的气。”

宣德帝再开口,声音都带了些许颤意,“此事,为何无人告诉朕?”

墨锦川沉默了一瞬,问:“德妃娘娘难道没找过父皇吗?”

第730章 她不该打你的主意

或许德妃确实找过。

可时间过去太久,宣德帝已然记不得。

他只记得那几日朝堂之上琐事繁多,他匆匆过去看了德妃一眼,便回御书房处理政务了。

再见到她时,便是她一身素衣哭着向他跪求,希望他能准许她剃发出家。

她身为宫中四妃之一,膝下更是还有一个皇子。

真要让她落发出家,传出去,皇室的脸往哪儿放?

简直是荒谬!

他决不允许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发生。

为此,他们大吵了一架。

德妃更是一气之下,对他出言不逊,骂他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她更是对天起誓,此生与他不复相见,用自己后半生换他妻离子散,尝尽世间孤苦。

自从稳坐江山,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于是,他当即下令撤了德妃身边伺候的宫人,只留了一个陪嫁的宫女照顾,让她在自己宫中好好反省。

离开之前,他还用老二作为威胁,绝了她寻短见的机会。

他本想着让她冷静冷静,短则三月,长则半年,以她温柔贤惠的性子定然能想明白。

可他没想到,打从那天之后,德妃就像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以往的温柔体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不是冷言冷语就是恶毒的诅咒。

话里话外,都是在逼他废了她。

起初他还有些耐心,想着她失去孩子心中伤心,还安排了太医为她调养身体,想着等着时机合适了再给她一个孩子。

可她的态度一日比一日差,甚至数次将他拒之门外。

而他的耐心,也逐渐被消磨殆尽。

最后,也就应了她那日发的誓言,与他此生再不复相见。

宫中一批一批的进新人,朝堂之上,又每日都有忙不完的政务。

开始那两年,他还会在看到与她相似的秀女想到她,渐渐的,他便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哪怕后来老二到了年纪出宫分府,他也只觉得孩子大了,从来不曾想起,远在深宫之中还有他的母妃。

至于那个福薄的孩子,他更是忘了个干净。

思及此,宣德帝眼底除了愧疚之外,更多的还是懊恼,“她有什么不能同朕好好说,朕也不是不讲道理的昏君。

贵妃有错,朕让她向她赔罪便是,何至于犯下这等糊涂事!”

墨锦川幽幽道:“父皇这些话还为时尚早,儿臣并未查到确凿证据,证明此事与德妃娘娘有关。”

闻言,宣德帝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他旋即沉了脸,面色严肃道:“务必查清楚,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装神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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