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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的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糊弄他要好。
自从坐上这把天下人都趋之若鹜的椅子，他的身边从来不缺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反倒是难得一颗赤子之心。
宣德帝轻叹了一声，道：“都起来吧。”
墨锦川率先起身，而后去扶一旁的宋言汐。
瞧着他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宣德帝没好气道：“瞧你那出息，这么屁大点功夫，跪不坏人。”
他横眉问：“要不要让人搬把椅子来？”
墨锦川正要开口，宋言汐赶忙拒绝。
她还没狂妄到，敢同陛下“平起平坐”的地步。
只是站一站，倒也没那么娇弱。
宣德帝满意地点点头，余光瞥了眼墨锦川道：“小五，你这个媳妇讨的不错，是个懂事的。”
墨锦川唇角微勾，“还要多谢父皇成全。”
他不提还好，一提此事宣德帝就气得牙疼。
尤其是看自己那好大儿，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他更嫌弃了。
他不过就是客套一句，他倒还喘上了。
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对，随他娘！
怀了他的种，却连个面都不敢在他面前露，不是没出息是什么？
他便是再不作为，也不至于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住。
如此一想，宣德帝心中顿时好受不少。
他看向墨锦川，沉了脸道：“别嬉皮笑脸的，今日这事，你必须给朕一个解释。”
墨锦川点点头，问：“父皇想要什么解释？”
宣德帝闻言，脸色更沉了，“小五，你该知道朕的脾气。”
他没那么多耐心，听他说这些场面话。
若是他不想说，他不介意换个人问一问。
察觉到落在头顶的视线，宋言汐福了福身，恭敬道：“陛下，皇后娘娘还在凤仪宫等候，臣女先行告退。”
宣德帝看了眼墨锦川，淡淡道：“去吧，别让皇后久等了。”
转身之际，宋言汐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墨锦川，这才抬步离开。
有些话，不是她该听的。
*
凤仪宫。
皇后正站在桌前，按照娇娇所说绘着纸样。
她每画一笔，娇娇便要拍着小手手夸一句。
要是换做别人，或许会显得刻意。
可偏偏小丫头两眼亮晶晶的，像是把满天星子都装了进去，一看便是打从心底里喜欢。
皇后忍着笑，故作严肃道：“小娇娇，你不许再说话了。”
小丫头听得一愣，眼底的光芒渐渐变得暗淡，低垂了眼眸轻声问：“皇奶奶，是不是娇娇吵到您了？”
她吸了吸鼻子，强压下委屈道：“是娇娇不乖，皇奶奶别不喜欢娇娇。”
眼看着小丫头就要掉小珍珠，皇后赶忙道：“怎么会呢，皇奶奶最喜欢娇娇了。”
娇娇抬起头，眼泪汪汪问：“真的嘛？”
皇后一脸正色道：“自然，本宫从不骗人。”
听到这话，小丫头终于破涕为笑。
结果太高兴，一个不小心吹了个鼻涕泡泡出来。
听着“啵”的一声脆响，娇娇羞红了脸，跺了跺脚道：“哎呀，羞羞羞！”
满屋的宫人都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又不敢笑出声，生怕这小祖宗嘴一瘪就开始掉小珍珠。
光是看着，她们的心都快要碎了。
宋言汐进门时，看到的便是一屋子人憋着笑，而娇娇站在皇后身边懊恼的跺脚脚。
这是……谁又惹了这小丫头？
“郡主。”宫人纷纷敛了笑，朝着她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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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来了，小丫头也顾不上难为情了，赶忙扭头看过来。
与宋言汐四目相对，娇娇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掐了掐肉乎乎的脸蛋，惊呼道：“不是做梦！”
下一瞬，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瞬间砸了下来。
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委屈道：“娘亲坏，娘亲骗人！”
听着她的哭声，屋内众人的心都要碎了。
宋言汐快步上前，赶忙将她抱在怀里，温声道：“娇娇不哭，都是姑姑不好，姑姑应该等你醒了再出门。”
小丫头打了个哭嗝，泪眼朦胧道：“不对不对。”
宋言汐问：“怎么不对？”
娇娇抹了把眼泪，不高兴道：“姑姑是去陪皇爷爷说话，是正事，不能耽搁的。”
话虽然这么说，道理她也都明白，可她还是不开心。
一想到中午睡醒，旁边只有冷冰冰的枕头，娇娇更委屈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搂着宋言汐的脖子蹭了蹭，咕哝道：“让娘亲丢下娇娇，把娘亲的衣服蹭脏。”
宋言汐忍着笑问：“娇娇生气了？”
第714章 倒像是本宫在强人所难
娇娇把小脑袋一转，气鼓鼓道：“生气了，很气很气的那种。”
她本来想着，宋言汐肯定会问她很气到底是有多气。
然后她就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一口，再告诉她就是这么气的。
可娇娇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宋言汐开口。
她实在憋不住，催促道：“娘亲，你快问啊！”
宋言汐故作不知，笑着问：“娇娇想让姑姑问什么？”
小丫头一听，顿时急了。
可你真要让她说，她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怕她等下一着急又要掉小珍珠，皇后笑道：“言汐，你就别逗这孩子了，她一睡醒见你没在身边，哭的那叫一个厉害。
香兰把她抱过来时，小眼睛都要哭肿了。”
娇娇赶忙否认道：“没哭，娇娇才没掉眼泪呢。”
她摸了摸眼睛，“没肿，好着呢！”
皇后无奈，顺着她的话道：“是是是，我们娇娇最懂事了，一滴眼泪都没流。”
娇娇忙不迭点头，骄傲的不得了。
怕宋言汐以为她不哭是不想她，这才没掉眼泪，小丫头扭捏道：“好吧，娇娇是哭了。
可是，就哭了那么一小会儿。”
她说着，害羞的用手捂住了脸，小小声道：“娘亲不许笑话娇娇。”
宋言汐轻笑道：“不会的，姑姑舍不得。”
瞧着她这小模样，她心都要化了，如何还能忍心笑话她？
说到底，是她听到陛下传召走得太着急，未曾安排人陪着小丫头继续睡。
宫里对她而言本就陌生，一睁开眼，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不熟悉的地方，她自然会害怕。
显然，娇娇对宋言汐的回答很满意，再抬头看向她时眼底盛了笑，忙问道：“娘亲，皇爷爷找您做什么呀？”
皇后抬了抬手，香兰会意，立即带着其余宫人退下。
她看了眼桌上未完成的画，轻笑道：“你可算是忙完了，再不回来，本宫这幅画还不知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