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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好相貌,难怪……”
他余光扫了眼神色平淡的墨锦川,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道:“难怪林爱卿一直念念不忘,临出征时还求到朕的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肯同你和离。”
宋言汐双手抵在额前,朝着他恭敬一拜,声音虽轻却坚定。
“望陛下明鉴,臣女与林将军早无感情,且他已经找寻到此生挚爱,还望陛下允我二人和离。”
“哦?”宣德帝似笑非笑,把玩着拇指上的朱玉扳指道:“林将军当日在朕面前,可并非是这般说的。”
他故意顿了顿,吊了吊二人的胃口才继续道:“他道你二人夫妻和睦,感情深厚,近日不过是因着他要迎娶平妻一事与你起了龃龉,你一气之下才要同他和离。”
听他那不紧不慢的语气,分明是信了林庭风所说。
宋言汐心下着急,却也知晓此刻不能乱。
一旦她情急之下说错话,在陛下面前留下一个无理取闹的印象,岂非佐证了林庭风所言?
她要冷静下来,一定要冷静下来。
律法不外乎人情,宣德帝纵然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可他终究是个人。
是人,就总有七情六欲。
回忆着宣德帝生平事迹,宋言汐深吸一口气,恭敬道:“陛下容禀,臣女与林将军虽成婚两年有余,却一直有名无实,只得了将军夫人一个虚名。
我二人本就是强求的姻缘,如今林将军既已另有挚爱,臣女又何必不识趣,非要阻在两人中间不肯让位,彼此纠缠下去只会让三人都不得痛快。”
“竟有这种事?”宣德帝嘴角抽了抽,表情很是微妙。
他此前并不是没听底下人说起过,这小夫妻二人成婚至今并未同房,初听时只觉此事荒唐,想着多是百姓口中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
毕竟宋家这丫头,天资聪颖,容貌品行都是上佳,无论是家世还是各方面配他林庭风都绰绰有余。
说句不好听的,他林家能娶到她属实是祖坟冒青烟,撞了大运了。
哪怕不提言家从前在战场之上为安国所立之功勋,便是如今言家遍布大江南北的生意,朝中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瞧着眼红,挤破了脑袋想要跟言家扯上哪怕一丝关系。
换做别家,谁要是娶了言家唯一女儿所出的嫡女,怕不是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犹嫌不够,便是夜半做梦都要笑醒。
言家能带给他的,可不光是用之不尽的钱财。
只要他老哥哥愿意,便是为他这个外孙女婿铺就一条青云路,助他扶摇直上,也并非难事。
这个林庭风可好,把人捧着宠着的香饽饽连盆端了也就算了,娶到府中竟不肯珍惜。
此人,未免太过不知好歹。
宋言汐重重磕了个头,恭敬道:“陛下面前,臣女不敢妄言。
臣女方才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可差人去寻将军府的丫鬟婆子,一问便知。”
宣德帝沉着脸道:“朕信你所言。”
姑娘家脸皮薄,若非那林庭风欺人太甚,也不至于逼得她在殿前说出如此隐秘之事。
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即便并非她的错,世人也会因此用别样眼光看她,往后好人家的儿郎更是不必再想。
宣德帝越想,越觉得林庭风实在不是个东西,压着怒火温声道:“丫头,你先起来说话。”
宋言汐恭敬道:“臣女谢陛下恩典。”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没有半点动作。
宣德帝不由拧眉,觉得她此举多少显得有些不懂事。
他知道她是受了委屈,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若是跪一跪,他便应了其所求,那御书房外怕是日日有人长跪不起。
他也不用坐在案后费心劳力的去批什么奏折,只需每日抽空去外头转一圈,看哪一个跪的时间久哪一个心诚不就行了?
注意到他眼底不悦,墨锦川一掀袍便要跪下。
却听得宋言汐开口道:“臣女方才所说,并不是臣女非要同林将军和离的理由。”
宣德帝来了兴致,“那你倒是说说,你为的是什么。”
“臣女不想死。”
“什么?”
宋言汐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一字一句道:“陛下,臣女还不想死。”
宣德帝坐直了身子,整个人不怒自威,“你是朕亲封的郡主,更是言宋两家的掌上明珠,何人胆敢要你的命?
告诉朕,朕命人诛了他九族。”
宋言汐沉默不语。
宣德帝眼底多了愠色,沉声道:“抬起头说话。”
宋言汐缓缓抬头,清冷的眼底写满了坚定,“臣女心意已决,望陛下成全。”
宣德帝眯了眯眼,冷冷问:“宋家丫头,除了这个,你就没什么别的想同朕说?”
“臣女不敢。”
“有朕在,你有何不敢?”
宣德帝说着,余光瞥了眼一旁的墨锦川了,冷声道:“小五,既然她说不出口,你来替她说。”
第426章 没出息的东西
墨锦川恭敬应声,大步走到宋言汐身侧,作势便要跪下行大礼。
瞥见他的动作,宣德帝黑着脸道:“行了,你站着吧,明知自己腿不好还好偏要学别人跪着。”
墨锦川一掀袍径直跪了下来,对他的话恍若无闻。
那“咚”的一声闷响,哪里是砸在青石地板上,分明是砸在宣德帝的心上。
他脸色一瞬黑如锅底,心也是冰冰凉。
好个有个媳妇就忘了爹的小五,眼下都还不是他媳妇呢,就开始护上了,若真遂了他的心意往后还了得?
宣德帝正想着,就听墨锦川嗓音冷淡道:“永安郡主对儿子有救命之恩,一双腿更是为救儿臣所伤。
父皇从小便教导儿臣,君子要知恩图报,焉有救命恩人长跪不起,儿臣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道理。
还望父皇体谅,允儿子代恩人跪之。”
话音落地,殿内顿时静的落针可闻。
宣德帝强忍着用折子砸过去的冲动,闭了闭眼道:“罢了,都起来回话吧。”
墨锦川果断站起身,旋即用宽大的袖子垫在掌心,朝着宋言汐伸出手。
动作规规矩矩,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可宣德帝瞧着,就是觉得分外碍眼。
他一抬手,沉声吩咐道:“来人,扶永安起来,另赐座。”
宋言汐恭敬谢恩。
初春的天寒气最是重,她不过跪了一会儿就觉得膝盖像是被冰冻住一般,几乎要没了知觉。
被两个内侍半扶半抬从地上拉起来,坐到椅子上,她只觉得腿已经不是她的腿。
难道是前两年困于内宅,把身子养的太娇气了?
注意到她嘴唇发白,双腿摆放的姿势不太自然,墨锦川眸色微沉,开口道:“父皇……”
宣德帝一抬手,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