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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他手下三位副将两位军师,包括在下,一个不留。”
如此荒唐的行径,除非是下令之人疯了。
再不然,便是传话之人撒了谎。
乌钧摇摇头,苦笑道:“郡主无需用这种眼神看着在下,柯将军也曾怀疑过手令的真假,上头的印章却是皇上私印,做不得假。”
墨锦川冷冷问:“手令上还写了什么?”
“战役发起的具体时间,地点,就连大军佯装败退的节点也是一早安排好的。”
乌钧看了眼宋言汐的脸色,继续道:“王爷此前与将军打过几年交道,当知他并非阴险之人,当日之举实属不得已。”
“继续。”
“我二人虽猜测安军中或有人叛变,可皇命难违,将军为保全手下兄弟只得照做。
只是他一向欣赏王爷,不愿看你年纪轻轻葬身于北风坡,这才与阵前当众废你双腿,既能侥幸留下一命又不至于返京无法复命。”
听出他话里有话,宋言汐立即问道:“手令上要的是诱敌深入尽数歼灭,还是只要王爷一人性命即可?”
手令上未必会写出来,可乌钧作为亲历者必然清楚。
他方才所说,字字句句都在透漏着一个信息。
策划这场战役之人,只冲着墨锦川一人而来。
那人也必然位高权重,能用比梁国大将柯善更重要的筹码,换得梁皇与之配合。
他究竟是谁?
京中的几位王爷虽为争储君之位,见不得他好,两年多前却也都被他的光芒所压,远没有与梁皇交易的本钱。
难道那人是朝中大将?
可当时驻守边城之人是徐伯父,他二人并肩作战多年,彼此信任,也不会是他。
南疆距此两千里之遥,一来一回近两月的路程,更不可能是林老将军。
乌钧喝了口茶,眼神幽幽道:“郡主是聪明人。”
只一句话,便为宋言汐敲定了方向。
宣德帝。
作为一国之君。
这些在别人看来难于登天,甚至是绝不可能做到之事,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封口谕,甚至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可他是亲眼看着他长大的,更是他的骨肉血亲,他怎会……
宋言汐一时间只觉得心如乱麻,理不清头绪。
就在她准备再问什么时,忽听墨锦川轻声道:“别胡思乱想,不是。”
乌钧闻言不由轻笑,反问道:“王爷便如此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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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可惜我不治你
墨锦川掀眸看向乌钧,眼底一片冰冷,“乌先生可知何为祸从口出?”
“王爷何必动怒,乌某又不曾说什么。”
乌钧笑了笑,意有所指道:“至于郡主如何想,也不是乌某所能左右的。”
话是实话,却很难让人觉得顺耳。
尤其是对上他那双眼底满是精明的笑眼,更是让人觉得莫名烦躁,心头升起一股要动手撕烂那张虚伪假面的冲动。
宋言汐垂眸,看着碗里漂浮的茶叶,似是不经意问道:“乌先生腿上的伤,每逢天阴下雨便会发作,想来冬日里更不好受吧?”
乌钧面色不显,放在腿上的手却不自觉缓缓收紧。
腿上旧疾,一直是他多年心头之痛。
平日里瞧不出什么,可每逢雨雪天气旧伤处便会疼痛难忍,如同刀削斧凿般钻心刺骨,严重时就连行走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他每逢天气变化,便鲜少出营地,若有非去不可之事也多以骑马代步。
军中与他不对付的那些人,更是因此戏称他为“瘸子军师”,企图以此折辱他。
这些年来,柯将军与他一直不曾放弃过寻医问药。
只是沉疴难愈,更别提,当年为他医治腿疾的谷兄于医术造诣上已是不凡,能与他相提并论之人更是世上罕有。
许多大夫问诊时一听他的腿是被神医谷门人所治,便直言无能为力。
谷兄曾言,他这位小师妹若有朝一日出山,成就必在他之上。
锦王的腿当年伤成那样,她都能断骨重续让他站起来,是不是说明他的这条腿也能有痊愈的一日?
乌钧按捺下心中激动,浅笑道:“之前便听谷兄提起过他有一位天赋极佳的小师妹,没成想便是郡主,乌某当真是三生有幸。”
他话锋一转,“谷兄曾言,乌某若能等到郡主学成出山,旧疾或有痊愈的一日。
不知此事,谷兄可曾与郡主提过?”
宋言汐兴致缺缺,“提过。”
闻言,乌钧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
不等他开口问,宋言汐主动答道:“能治。”
她掀眸,看着笑容都变得真诚了几分的乌钧,扯了扯唇角道:“可惜我不治你。”
“为何……”
“乌先生是聪明人。”
宋言汐将他方才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无他,单纯看他不顺眼。
乌钧闻言,脸上的笑再难维持。
他脸色难看道:“并非乌某拿乔,二位皆是忠国之人,当知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的道理,反之便是不忠不义。
不忠不义之人所言,二位如何敢取信?”
这发自肺腑的一番话,任谁听了不得一句忠肝义胆,君子磊落。
墨锦川亦是真心感到钦佩。
只是有句话,他却不得不提醒他。
“乌先生不妨回去查一下当年被逐出都城一事的真相,再来同本王论一论何为忠君之道。”
乌钧脸色骤然沉了沉,道:“乌某多谢王爷提醒。”
他站起身正欲告辞,门外响起吴大娘爽朗的声音,“来都来了,吃个饭再走。”
墨锦川淡淡道:“别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如此盛情,乌某便却之不恭了。”
“别扯那些文绉绉的,我老婆子没读过书听不懂,赶紧出来洗手吃饭了。”
吴大娘说着,朝着宋言汐使了个眼色。
等把人拉到小厨房,她神色紧张问:“这人是不是来抓你们回去的?”
见她作势要去拿菜刀,宋言汐解释道:“他暂时不算敌人,先留他一命。”
灶后烧火的吴伯伸出个脑袋,不赞同道:“小姑娘家家的,别一天到晚把打打杀杀的挂在嘴上,不好。”
“烧你的火!”
吴大娘看了眼刀,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丫头,要动手就说一声,不能再让人跑了。”
院子里洗手的乌钧只觉得后背凉凉的,突然有些后悔答应留下吃饭。
永安郡主应当不会在饭菜里下毒吧?
一旁的墨锦川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她与你不同。”
乌钧讪讪一笑,“是,永安郡主的美名乌某早有耳闻。”
就是这脾气……倒是应了那句,百闻不如一见。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