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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看来,就连这种最简单平凡的日子,于她而言都是一种奢求。
宋言汐轻叹一声,刚要原路返回,却听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鹰啸,直冲云霄。
这声音……
她登时变了脸,一把提起裙摆,不敢有丝毫耽搁朝着山洞跑去。
好在她并未走远,几步便跑进了洞口,冲着正在喝水的墨锦川匆忙道:“附近有梁国人的鹰巡视,此处怕是不安全了。
再等半个时辰,天一黑我们便想办法下山。”
与其被困在山中等死,倒不如拼一把,说不准前头便是生路。
见墨锦川并不说话,只是眼神略显复杂地看着她,宋言汐蹙眉解释道:“此处距离水源要半刻钟,且要途径一片开阔地,往返取水极易被发现,留在此处未免太过冒险。
即便王爷轻功卓越无人能敌,我们眼下食物也所剩不多,狩猎弄出的动静怕是躲不过那群牲畜的耳朵。”
这些浅显的道理,身经百战的锦王殿下没可能不知道。
除非……
宋言汐忽然想到什么,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刚刚情急之下并未松开攥着裙摆的手。
所以,她刚刚就是以双手高提裙摆的姿态,同锦王殿下说的话?
即便她为了不加重腿根因骑马磨出来的伤,出城时特意在中裤外又套了条加厚冬裤,裹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着。
可她如此行径,这也……也太冒昧了!
宋言汐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烧火燎,赶忙放下裙摆转过身,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怎么能被一只鹰给吓成这样?
简直丢了身为言家儿女的脸。
身后一阵窸窣声后,响起墨锦川温和的嗓音,“即便没什么胃口也多吃点,山间寒气重,夜晚尤甚,不补充足够的食物很难活着离开。”
宋言汐回头,才发现她刚刚坐过的石块上铺着一张油纸,上头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被片好的鸡肉。
刀工堪称一绝。
怎么看,都像是出自酒楼大厨之手。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墨锦川的手艺,宋言汐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震撼到了。
虽然北境苦寒,各方面条件都远远比不过京中,可军中各处也有专司一日三餐的厨子。
再不济,也有暗一他们几个伺候,怎么都用不着他一个王爷兼大将军顿顿亲自动手下厨。
再说他白日里要忙着操练士兵,处置军务,哪来那么多的闲工夫?
如此精湛的刀工,绝非一日之功。
不知为何,宋言汐忽然回想起那一小队经过时,提及有关闻祁残暴不仁的话。
他当时如何处置的那个美人?
似是将人活活扒皮,然后切碎做成了烤肉。
想起其中细节,宋言汐脸色稍白,瞬间感觉胃口全无。
可一想到山洞外呼啸的冷风,以及昨夜赶来时被冻的麻木的身子,她不免压下心头那股反胃感,艰难地朝前走去。
同时不免在心中安慰自己。
她如今尚且有的吃,生活在北境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吃不上饭的比比皆是。
那为难的模样,颇有几分英勇赴死的意思。
从宋言汐的脸色看出端倪,墨锦川轻笑一声,很是无奈道:“本王手上是有不少条人命,可也都是战场上两军交战时所杀,并不无辜。
再者,本王并没有以折磨人取乐的癖好。”
心思被戳穿,宋言汐尴尬地笑笑,夸赞道:“王爷的刀工很好。”
墨锦川低头擦拭着手中的匕首,语调淡淡道:“这两年困在府中无所事事,闲暇时会用木头雕一些小玩意,权当是消磨时间。”
他轻飘飘一句话,宋言汐却听出了无尽的心酸。
一朝从人人歌颂的常胜将军,沦为一个出行要靠轮椅代步的废人,落差之大足以将一个人从内到外彻底击垮。
更别提他出身皇家,身边本来就群狼环伺,只等着他一个行差踏错,便一拥而上将他的血肉分食殆尽。
即便他早早便上交了兵权闭门不出,仍被安王宁王之辈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就连传闻中,将他当做亲子疼爱的长公主,亦是别有用心。
他若是再蠢笨一些,猜不到表面亲情下的肮脏心思,便不会被其所伤。
可他要是真的如此蠢笨,这世间怕是早已没了墨锦川这个人的存在。
似是注意到了宋言汐心疼的目光,墨锦川忽地抬头看来,黑眸间蕴着笑,“本王手艺不精,待他日回到王府见到那些木雕,你可莫要嫌本王雕的东西丑。”
第319章 干柴烈火
宋言汐并未听懂话中的深意,只一本正经的夸赞道:“王爷刀工了得,经王爷手雕出的东西,想来也丑不到哪里去。”
“确实。”墨锦川唇角微勾,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但凡宋言汐此刻抬头,哪怕只一眼,也能看出他此刻笑得活像一只修行千年的老狐狸。
她更不会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锦王府里,有一间藏满了与她有关东西的密室。
其中不乏她从小到大的画像,与之对应的木雕,甚至还有他托轻云舅母在她生辰之日转送给她,结果却被她嫌弃丢在一边不肯看一眼的小木剑。
密室就藏在他的书房后,与当初她为他治病时的地方,仅有一墙之隔。
*
“殿下,这个叫乌什么的到底行不行啊,围着一具破尸体看了半天,这血肉模糊的能看出什么?”
娇娇用羽扇遮住口鼻,一脸嫌弃道:“依妾看,他怕是瞧不出什么名堂,担心您怪罪在这儿故弄玄虚呢。”
她不由轻笑,余光触及到闻祁冰冷的眸子,身体顿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一般倚靠在他怀中。
娇滴滴问:“殿下,妾新做的这红梅斗篷,好看吗?”
红色张扬似火,领口围着一圈洁白的狐狸毛,更衬得她肌肤胜雪,飞扬的眉眼比之从前更似他记忆中那人的模样。
闻祁眸色骤然一沉,在一声娇俏的惊呼中将人打横抱起,丢下一句“孤有要事,乌先生慢慢看”大步朝着帅帐所在的方向走去。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是什么要事不言而喻。
旁边的士兵们眼都看直了。
任何时候,女人在军营都是稀罕东西。
尤其是这种美丽妖娆的极品,他们可能一辈子也就见这么一次。
说不眼馋那是糊弄鬼的。
远的不说,就说今天夜里,军中一百个里面就得有九十九个半夜睡不着觉想女人的。
可他们也只能想想。
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别说是动她一根头发,就算是一个不小心没管住眼睛多瞟了两眼,都有可能因此赔上一双眼珠子。
待到两人和一干侍卫的身影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