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6
他们离开时有没有说过什么?”
“郡主这话说的,人家是特意赶来杀人的,能说啥?”
刘老汉说着,忍不住嘀咕道:“不过那几个当兵的也真奇怪,给那田鼠身上划拉的全是道道没一块好皮,却没下死手。”
宋言汐惊讶挑眉,“怎么说?”
刘老汉一噎,不答反问:“郡主杀过鸡吗?”
话落他一拍大腿,暗骂自己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郡主那是什么身份?
别说是亲自动手杀鸡,就算是吃,说不定都有专人伺候,根本不用她自己动筷只用张嘴等着就行了。
刘老汉正懊恼着,忽听宋言汐道:“杀过。”
银簪拔出之际,温热的鲜血溅了她一脸。
那种温热黏稠的触感,她想她此生难忘。
只是说来也奇怪,自那日后至今几个月,她数不清自己做过多少次噩梦,却没有梦到过一次此人向自己索命的场景。
上一世宋言汐直到灵魂消散之际,仍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能恶事做尽,却仍面不改色夜夜安枕,更不认为世间会有报应一说。
如今她方才明白,人若是足够恶,就连小鬼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什么恶人自有天收,全都是骗傻子的。
唯有以恶治恶,方为正途。
刘老汉虽然觉得宋言汐的声音听着有些不对,却也没多想,忙继续道:“谁家杀鸡不是直接抹脖子,再不然就是一刀捅个对穿。
来个几刀,就算田鼠有九条命,也不可能活下来。”
是啊,若那些人真是冲着田鼠的命来的,几个人一人一刀都能把他给捅成筛子。
比起要他的命,那些人的行为看起来,更像是……教训?
难道此事与白家被灭门一事无关,而是田鼠在做杀手之时无意间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这才遭此横祸?
宋言汐心中诸多猜测,忽听刘老汉道:“要说田鼠也确实是个汉子,要搁别人碰到这种情况腿都吓软了,他居然还打伤了一人。”
“您可是亲眼看见了?”
刘老汉忙摇头,“我哪敢看啊,是那些人走之后我看那一溜马蹄印旁边有不少血,猜的。”
他搓了搓手,有些难为情道:“郡主,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别跟人说,这些是我告诉你的。”
话到最后,他越发卑微道:“我就是普通庄户人家,进城讨饭也是为了能带着孙子活下去,可开罪不起那些军爷啊……”
宋言汐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两句,掏出一瓶外伤药给他,转身离开。
惦记着田鼠的事,宋言汐匆忙给田老二等五人诊了脉,便要去寻他。
若非他故意隐瞒此事,便只能证明一点。
那些人与他是私仇,是他们关心则乱搞错了方向。
宋言汐刚出去,就见田鼠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帐篷的方向挠挠头,一脸欲言又止。
她快步走了过去,没等开口,就听田鼠惊喜道:“宋大夫来的刚好,我正巧有事儿要问你。”
“何事?”
第257章 试试看
“刚刚进你营帐那个,穿着金色铠甲威风凛凛的将军,是不是锦王殿下?”
田鼠不好意思地笑笑,“他脸遮的太结实,我一下没认出来。”
宋言汐道:“听你的描述,当是徐啸徐将军。”
“就是那个心上人嫁为人妇,然后半辈子没娶妻的徐将军?”
“你知道的倒是挺不少。”
听出宋言汐的话凉飕飕的,田鼠忙解释道:“郡主可千万别误会,几年前大家都这么说,只是后来徐将军被调走,大家才不提了。”
他看了眼四下,神神秘秘道:“郡主听没听过,边城俏寡妇一说。”
宋言汐登时冷了脸,沉声道:“那些妇人的丈夫多是战死疆场,乃是英雄遗孀,岂容你们用这些污秽之词评价?”
“你瞧瞧你,又着急了不是?”见她动了怒,田鼠赶忙收了嬉皮笑脸。
他解释道:“大家戏说俏寡妇一事,并非是拿那些妇人调侃,反倒是另一种夸赞。”
宋言汐闻言,脸更沉了,“我这么夸你你要不要?”
田鼠一噎,压低声音道:“那些寡妇多是年轻漂亮的妇人,即便军中给抚恤金,家中没有男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是以,边城之中妇人二嫁之事比比皆是。”
有关此事,宋言汐确有听闻。
那些妇人皆是妙龄,或刚成婚不久,或膝下有一两个孩子,上有老下有小负担之大绝非一个女人家能承担的。
此乃人之常情,即便京中那些个整日将规矩礼法都挂在嘴上的世家族老听了,也无法昧着良心说一个不字。
见她面色缓和,田鼠忙趁热打铁道:“凡改嫁的妇人,就没有一个不惦记徐将军的,那媒婆恨不得把将军府的门槛给踏平了。”
一个二品大将,府上除了收养的两个义女外,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
且跟家中早早断绝关系,上不用伺候公婆,下不用应对小姑子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亲眷。
只要嫁过去,便是什么都不必管,只用关起门来当自己的将军夫人。
如此好的香饽饽,谁能不稀罕?
田鼠啧啧两声,道:“这要不是有锦王珠玉在前,别说是这些小媳妇,就连那些小姑娘也得把他迷得五迷三道的。”
他摸着下巴,感叹道:“也不知道哪个女人这么好命,都嫁了这么多年了,还被徐将军惦记着。”
宋言汐眸色沉了沉,冷声道:“不过是众口铄金罢了,只要是百姓们愿意,死的也能说成是活的。”
田鼠讪讪道:“就是几句玩笑话,郡主不值当生气。”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宋言汐岔开话题道:“方才刘老伯说你那夜伤了其中一人,你可还记得?”
“还有这事儿?”
“他没看见是谁受伤,只看到了沿途的血迹。”
田鼠双手插在袖口里,皱眉道:“怪了,我是在乱葬岗才被他们追上的,路上不该有血啊。”
说着,他忽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我当时踢翻一人之后抢了他的佩剑,乌漆嘛黑的一顿乱砍,也不知道是砍到人了还是砍到什么。”
他气得咬了咬牙,恨恨道:“也不知道哪个狗娘养的废了老子的手,倒不如当时一刀给我杀了来得痛快!”
宋言汐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那冷幽幽的眼神,直盯得人后背毛毛的。
田鼠心中不由得打鼓,忍不住问:“郡主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
宋言汐轻摇了摇头,坦言道:“我有一事想不明白。”
“啥事?”
“他们即是灭口,你为何还活着?”
“那是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