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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翼翼地看向季珩,怕他难过。

他面上的笑意淡淡,嘴角依旧微微勾着,但却没什么温度。

一时之间,沈婳宁也看不出他情绪。

季凛然很快也进来了。

季绍禹看到季凛然,脸色瞬间就变了,“凛然,你来了?”

季凛然看了眼季珩,才看向季绍禹,语气有些别扭:“你没事?”

季绍禹呵呵笑:“我没事啊,你能来看爸爸,爸爸很开心。”

这前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双标得简直不要太明显。

偏偏季绍禹还叫季凛然过去,说好久没见他了,要和他好好说说话,好好看看他。

季凛然蹙了下眉,迟疑了一下,还是过去了。

他妈妈这些年一直跟他说,她已经认命了,看开了,不恨季绍禹了,如今季绍禹断了腿,身体又不好,他毕竟是季绍禹的儿子,希望他和季绍禹和平相处。

“凛然要不要吃水果?”

季绍禹躺在床上,有些费力地去拿床头边上的苹果。

季凛然看他动作艰难,没忍住去扶了他。

“别乱动了,我不吃。”

虽然语气生冷,但这是季凛然头回主动碰他,季绍禹高兴得像个孩子。

“凛然现在工作忙吗?”

季凛然不是很想和他说自己的事,只敷衍道:“还行。”

“不忙的话,以后能不能多来看看爸爸?爸爸很想你。”

季凛然蹙眉,“再说吧。”

两人父慈子孝,竟显得季珩的存在很多余。

季绍禹似乎完全忘了季珩的存在,又或者是,故意气他。

季珩也只是最开始眼神暗了一下,随即一直波澜不惊。

沈婳宁站在季珩旁边,看他越发沉默,心里莫名也有些难以言喻的难受。

季珩虽然聪明,想要什么都能靠自己得到,但是有一样东西,他好像这辈子都没有得到过。

亲情。

季凛然自小就有母亲的疼爱,后来又有父亲的骗心。

而季珩,他什么也没有。

不光季绍禹恨他入骨,他母亲似乎也讨厌他。

想起以前不了解他的时候,自己还口不择言,说他什么也不缺,甚至还在他面前,为了季凛然抱不平。

迟来的愧疚突然涌上心头,并且逐渐发酵,沈婳宁有些窒息。

她在他手心捏了一下,拉回他的思绪,轻声道:“回家吧。”

他原本整张脸都蒙着一层淡淡的阴影,面无表情的,听到沈婳宁的话,他深邃的眼睛盯着沈婳宁。

良久,不曾偏移半分。

其实这样父慈子孝的和谐场面,这些年他见过无数次,早已麻木。

刚开始确实很难受,每一次都会提醒着他,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爱他。

即使催眠自己,他不仇恨这个世界,他不爱任何人,他不是因为绝望,他只是因为不需要爱,可那股想要拉世界陪葬的念头总是控制不住地跳出来。

难过、低落的情绪总是提醒他,他在自欺欺人。

每一次,他都无法做到心无波澜。

可唯独这一次,他竟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单单看着眼前的女孩,就能自动屏蔽掉周遭令人心烦的一切。

看着她那双满眼是他的清亮眸子,他觉得那廉价的亲情也没那么重要了。

因为,他抓住了属于他的月亮。

“好,回家。”

他郑重地回复沈婳宁刚才的话。

两人还没走,季绍禹听到他们要走,瞬间就坐不住了。

“你这个逆子,刚来就要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季珩回头,目光森冷:“你算我哪门子父亲,就你也配?”

季绍禹大发雷霆:“逆子!畜牲!我要去举报你!让大家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然而任季绍禹如何骂骂咧咧,季珩都不为所动,拉着沈婳宁就离开了病房。

离开前,只说了一句:“最近公司资金紧缺,没有那么多钱给您出医药费,以后您就找您儿子要吧。”

此话一出,季绍禹脸色顿时猛沉。

季绍禹除了腿脚的问题,其实还有其他综合病症,目前国内最好的医生资源都在季珩手里,如果季珩以后都不帮他了,那以季凛然的人脉,是找不出什么好医生来稳定他的病的。

……

直到走出医院,沈婳宁都没有和季珩说话,只乖乖任由他牵着上车。

刚一上车,他就一把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埋首在她颈窝,不说话也不动。

沈婳宁颇为艰难地让自己不往后倒,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轻抚。

外表看着光风霁月的男人,其实或许内地里早已经残破不堪,到了摇摇欲坠的边缘……

“季珩,我觉得我需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季珩一顿,刚想看她,沈婳宁有些尴尬地摁住他脑袋:“你别看我,我在道歉呢。你看我,我有点不太好意思。”

季珩挑眉,心中的烦闷,再次被她这颇有些幼稚的举动抚平。

“七年前我跟你说了一些不太好的话,我现在想征求你的原谅。我那时候不清楚你的情况,就因为一开始对你的偏见,自以为是地给你下定论,对不起……”

她闷闷地说着,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他没说话,深深呼吸着她发上的香,沉迷于此刻虚幻的甜。

他不知道她说的“一开始的偏见”指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她这段时间突然的亲昵,是不是为了离开做的忍辱负重。

他只知道,他的灵魂为她一人独有,即使是死了,也会缠着她,生生世世。

即使世界重置,无论剧情如何改变,唯一不变的,就是他还是那么疯狂地爱上她。

第88章 要不要试试,在这里?

沈婳宁和季珩回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

一整天都在忙碌,沈婳宁很累,一沾床就睡了,也懒得计较季珩非要抱着她睡的这个要求。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身侧季珩早已不见人影。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注意到房间里昨天那个相机连带三脚架都不见了,也不知道被季珩藏到了哪里。

本来沈婳宁倒也没有很好奇,但如今他这样特意避着她,反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

季珩平日里巴不得她知道他的秘密,又是强制给她录家里指纹,又是给她录手机锁屏指纹,如今不过是一个相机,有什么不能看的?

脑海中响起昨天听到的那几句话,沈婳宁心中有些微妙。

以为季珩去上班了,沈婳宁慢悠悠洗漱完才推开门出去。

不曾想,刚走到一楼,就听到书房里传来季珩的声音,他好像在和谁讲话。

沈婳宁微怔。

季珩在家?

她走到书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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