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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季柏脱掉外袍,将她抱入怀中:“嗯?”

孟茴此时与他面对面。

她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地问:“如果我先死了,你会怎么做?”

“与你合葬。”

徐季柏欺压她的后脑,吐字接吻。

——这一世,他终于拥有了与她合葬的特权。

“回京以后,我给你举行及笄礼,好不好?”徐季柏将唇瓣分开毫厘,厮磨着哑声问。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但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然后成亲。

孟茴呜咽着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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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徐季柏回来的消息,戚齐容松了老大一口气!

他发誓,他一定是孟茴之外,最想徐季柏回来的人。

彼时,他宽容地揽着徐季柏的肩膀:“徐兄你可算回来了!”他指了指他的心口,“心病啊,你那未婚妻,她今天和我说,明天就走了,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我都准备叫人准备麻绳给她捆了!”

孟茴准备的那块金子就摆在卧房,徐季柏一眼就看见了,但他没说,让这段秘密烂在他们一片岁月里。

此时,他温和地弯了弯眼,真心实意道:“这段时日有劳你了。”

“客气什么,你帮了我那么多不让我说谢,怎么突然调换一下,你反倒先说起谢来了?多生分啊。”戚齐容眼睛一转,“一定要谢也可以,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挖你侄子墙角的?”

徐季柏看着戚齐容愈演愈烈的好奇心,面不改色地拨开搭在他肩上的手:“戚齐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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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倘若哪一天,你连知府都做不了了,那一定是拜你的嘴所赐。”

戚齐容:“……”

不过徐季柏的婚宴,肯定是会邀请戚齐容的,所以他还是简略地和他说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戚齐容了然:“那不还是抢的。”

徐季柏拂袖离开。

南直总督知道徐季柏回来的消息,也连夜赶到了祁门。

夜里,一行人在戚齐容府上吃了饭。

南直总督名唤明垚,是个很古板的学究派,对于徐季柏和孟茴的事,接受度堪称为零。

饭桌上,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你就确定是她了?”

徐季柏给孟茴夹了一箸青菜,“嗯。”

“你们这样是有悖伦理的,京城那些人怎么能容许你们?国公府,还有你的升任,这都会有影响。”

孟茴咽下青菜,温和道:“明大人,我和徐闻听并没有实质的姻亲关系,不过是年少时长辈的玩笑话,怎么叫有悖伦理呢?”

戚齐容意外地看了孟茴一眼。

诚然是因为,孟茴到祁门的一个月,几乎没有这么主动而外放的情绪,就像一朵衰败的花,谁都知道它的根已经烂了,花苞上漂亮的花,只是上一个春的绝唱。

徐季柏回来一日,孟茴好像已经全好了。

话是这么说。

明垚道:“但在外人眼中,你们就是一对一定会成亲的未婚夫妻,其余人该怎么正视你和徐庄禾?即便表面不说,徐庄禾升得太快,早就惹了京中那些人不满,他们定然会借此对徐庄禾发难,他刚从岭南九死一生出来,是一定会升任阁老的,他的仕途怎么办?

“之前徐庄禾一直稳固,那是因为他这个人滴水不漏,让旁人揪不出错,可现在这样子,你们的事就成了他履历上抹不掉的泥点子了。”

“明垚。”

徐季柏慢条斯理放下筷子,漆黑如墨的眼睛平静无波地看向他:“倘若你真得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再说这些话,我与她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那国公府,你爹娘……”

“已经分家了。”徐季柏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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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静地说:“孟茴是我追求许久才求娶到的人,我不想别人用不好的词指摘她,也不想让她听到,尤其是我将你当朋友的前提下。”

明垚脸色涨得通红,憋着上不去也下不来,气氛一时间僵持。

戚齐容笑着出来打圆场,先给三人面前的酒盏都倒满了,然后笑道:“哎呀,明兄的脾气,徐兄你还不知道?就是嘴上不饶人——你也是,明兄,人家好着呢你突然说一通。”

他率先干了一盏酒,又满上:“好了啊,这杯酒就算我替你们给对方道歉了,给个面子,别在我府上吵啊,也祝徐兄和孟姑娘,百年好合。”

徐季柏举起酒盏,淡笑和他遥遥碰杯。

就在要喝的时候,孟茴突然地迎过来,一手握着徐季柏持酒盏的手腕,稍一用力,就使他的手转了向,下巴微抬,就着徐季柏的手将酒一饮而尽。

她瘦弱的小脸笑了笑:“我替他喝。”

戚齐容一静,随即大笑抚掌,又赔了三盏酒。

一行人又说了会话,宴席便要做结束。

最后要离开时,徐季柏看着明垚,温声道:“倘若成亲你来,我很欢迎。”

说完便握着孟茴的手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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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祈孟茴和徐季柏回京的时候,已经十一月了。

一下马车,孟茴紧了紧披风隔绝凉意:“好像这段日子就能下雪了。”

孟祈道:“月底吧。”

她说着,伸手给孟茴乱掉的衣襟重新理了理,系紧。

这些时日,孟茴先前瘦脱相的脸已经被养回来一些,好歹下巴有了点肉。

徐季柏拎着两人的包袱下车,递与下人,伸手揽住孟茴的肩膀:“走吧。”

三人一并朝府邸中去。

这座宅邸原本就是徐季柏赠予孟茴的,地契上单单写了她的名字,因此孟祈经商之后,便也将孟母从孟府中接出来,一并搬进了这座宅邸。

孟祈先回了她的院子。

徐季柏和孟茴去见孟母。

一路上,孟茴想着后来阿姐告诉她,徐季柏去岭南时和她说得话。

现在想想,完全是在嘱咐后事。

好在一切平安。

彼时孟母正在房中绣花,听下人传说孟茴回来了,连忙出来接。

“怎么瘦了这么多。”

一见孟茴,孟母便心疼地拉着她上看下看。

“路途颠簸而已啦阿娘。”孟茴晃了晃她的手,然后侧过身子,“阿娘,这是徐季柏。”

孟母止了一下,面色有些尴尬。

知晓女儿和徐季柏的事是一回事,真的要和徐季柏见面又是另一回事。

她当初不想孟茴和徐闻听成亲,就是因为觉得不够安定,而现在的徐季柏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干笑一声:“你二人颠簸这么久才回京,不急这一时。”

徐季柏道:“抱歉伯母,是

我心急想娶她。”

此时四下风止,只余呼吸。

孟母静默一瞬,转身轻叹:“进来吧。”

在阿娘面前,孟茴有些不好意思和徐季柏亲密,便和他别扭地拉远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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