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茴笑而不语,没再多说,对她不太好看的面色视若无睹。

“该用斋饭了。”徐季柏适时出声提醒。

二夫人在中间左右一看,又是笑,她似乎很喜欢笑,三言两语地点拨。

她拉了拉何夫人,半开玩笑地说:“嫂嫂若是没派人准备阁子,我回去可要和老夫人告状了呢。”

“自然准备了。”何夫人微笑,“昨日就与不言寺这边说好了,直接去便……”

“我不去。”徐闻听打断。

何夫人忍无可忍,低呵:“你又做什么去!”

孟茴借着徐闻听遮挡,偷偷投去一个看热闹的眼神。

何夫人当然生气,气徐闻听不懂她的良苦用心。

徐闻听得老夫人喜爱,又是唯一的嫡孙,这才称得一句小公爷。

但小公爷小公爷的喊,这爵位真落到头上了?

可上面不还还有个风头正热,备受皇帝宠幸的徐季柏顶着,两人年纪又相仿,她怎么能放心地高枕无忧?

所以她这才让孟茴去见老夫人,就想让徐闻听去老夫人面前卖个乖。

结果呢?祖母也不去见,斋饭也不用,可不是算计落了空?

何夫人用力攥着手,纤长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三息松了手,强忍冷静地笑说:“你若是有事,再如何用个斋饭也不算耽搁……”

“约了人。”徐闻听看一眼日头,油盐不进地笑,“年年都进香用斋饭,少一次也没什么吧。”

“什么叫少一次也没什么!你知道你祖母……”

“好了娘,我先走了。”

“你走了谁送孟茴回府?”徐季柏轻皱起眉,打断。

闻言,徐闻听倒是愣了,反问:“小叔你送送不就好了?京中哪有不长眼的敢传您的谣言。”

徐季柏微微错愕,但片刻就反应过,敛眉低斥:“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可以呀。”

孟茴弯着眼,从徐闻听后面冒出半个脑袋,说。

徐闻听回头看了一眼,便是散漫一笑:“好了小叔,孟茴都这么说了。”

他问了僧人时辰,道:“好了,娘,二叔母,小叔,我先走了啊。”说完走出几步,又退回来,和孟茴说:“喜欢什么就买,过两日我给你付。”

孟茴说:“哦哦。”

“死孩子。”何夫人啐一口,转和二夫人打哈哈,“闻听年纪还小,不懂事。”

二夫人哪能不知道何夫人这是在堵她的嘴,担心她转头去和老夫人说。

她懒得掺和这些破事,随口应了两句后招呼孟茴:“茴娘,早膳可用了?”

“没呢。”

“正好,不言寺的斋饭还不错,今儿个试试。”

……

下午,几人用过斋饭后,徐季柏先告离了,孟茴也不知他去做什么,便又陪着二夫人何夫人去方丈那取了开过光的生辰贺礼,进过香,直到天色昏暗,三人祈完福,徐季柏才回来。

二夫人问他还要不要供一盏灯。

徐季柏套紧手套,不知想到了什么,摇摇头:“走吧,回京。”

国公府的马车停在小碑。

小厮去拉马和备马车了,何夫人和二夫人便又拽着徐季柏聊几句。

孟茴理所应当在一旁充当无形人。

她总算结结实实出了一口气。

实话说,她庆幸上一世赖活了几个月,否则若是早几月的她重生,恐怕应付不了这一世形形色色的人。

她记得洪婆子第一次给她拿礼物来的时候,孟茴很淡漠蹲在墙角,其实没有在想什么东西,只是这个角落最让她无形地舒适。

洪婆子说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她没碰那堆东西。

当时孟茴状态很差,拒绝沟通、无法沟通,流泪更多是像本能,而非宣泄。

好在后来转好一些,否则重来一世还得被这群人耍得团团转。

孟茴置身事外地看着三个人,这么想着。

“蒙蒙哪都好,就是不爱说话,也不知道以后嫁到国公府可怎么办。”何夫人有些忧愁。

徐季柏说:“没什么不好,挺好的。”

孟茴有些怔。

……

说话间,小厮赶马来了,何夫人和二夫人带着婢子上了第一辆先走了,就还剩孟茴徐季柏,还

有春和。

三人又等了一会,一个小僧人牵了一匹马,四肢修长,一眼便知是血统上乘的好马。

孟茴看了看,问:“叔叔下午是去找这匹马了吗?”

徐季柏颔首:“上午并未带能开路的马。”

他说着,一拉缰绳,利落翻身上马,宽大的绯红官袍呼啦扬起一片弧。

徐季柏拽住缰绳,马原地踱步几下。

“大嫂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孟茴仰起头,稍稍眯起眼去看清他一如既往冷淡的面色:“嗯,我知道。”

徐季柏偏回脸:“上车吧,里面东西可以随便用。”他语气平常,将话掩饰得冠冕堂皇。

“好,谢谢叔叔。”孟茴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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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更。

给大家解释一下妹宝现在的心理状况——

作壁上观。

嘿,不说了[可怜][可怜]

第9章 触摸

孟茴带春和进了马车。

车厢里竹帘半耷,桌几上熏着雨前香,摆了两卷书,座位搁了两个软垫。

孟茴她们坐下,车才缓慢地行驶。

徐季柏骑马跟在车旁,从小轩窗往外看,露出来一半扬起的衣摆。

春和憋了一日,总算有机会开了口,她压低声音去拉孟茴的衣服:“姑娘,您最近为什么不亲近小公爷?”

“亲近?”

“对呀,今日小公爷走了,您都不挽留,何夫人老大不高兴。”

孟茴顺应反问:“为什么要挽留?”

“因为……”

孟茴笑而不语。

车厢里静谧得惊人,虽然徐季柏说车里的东西可以随便用,但孟茴没去碰。

透过小轩窗,可以看见一片扬起的绯红衣摆。

“……那您现在喜欢三爷吗?”春和迟疑地问。

她觉得不该这么说,毕竟三爷是小公爷的小叔,姑娘是小公爷的未婚妻,可她天生是个憋不住话的性子。

孟茴抬起眼。

她身上有股倦怠的气质,雾气、春意,绿色的生机和半颓的倦怠糅杂在一起,形成很特殊的混沌。

她问:“为什么这么说?”

春和说:“因为您以前从来不和小公爷之外的人说话。”

孟茴笑了笑:“所以才笨。”

春和倏然一愣。

“但我不喜欢他,不喜欢国公府的人。”

这是孟茴第一次,在重生之后,表达真实的诉求,她并不是很会说话的人,没法拐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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