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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沉沉的月光中,连同声音都显得温柔。

带着解释的意思说:“只是好朋友而已。”

而另一边,因为晚上的失态,陶舒然连着躲了梁远京两天整。

刚刚结束完高考,同学之间的邀约不少。

稀奇的是,除了那天生日宴,陶舒然再也没出席过。

因为文科第一的缘故,大家现在对她的关注度也上来了,有人开玩笑说那天是不是因为有梁远京在,她才出现。

梁远京人也懒,不爱参加这些无聊的聚会。

前两天又报名了一个跳伞班,在社交媒体上po了好几张照片。

这些都是陶舒然听别人说来的事情。

她爱他的心,总是雀跃又黯然。

就像那天一瞬间涌过的疯狂念头,她想,反正梁远京都误会她喜欢别人了。

那她就借着酒劲向他阐述自己的心意好了。

反正他也不会觉得她喜欢他。

暗恋真是一场有口难言的晚来风,青涩果。

天色将将明亮之时,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个不停,现下终于不用听闹钟起床,陶舒然也养成了贪睡的毛病。

还没怎么醒来,就听见电话那头的方晴宜兴奋地冲她说自己爸爸的旅游公司搞活动,她特地拿来几张低价门票,邀请她们一起去玩。

还没等陶舒然开口,方晴宜继续撺掇着。

“我把梁远京也约着。”

“难道你不想见他吗?”

陶舒然张了张唇:“他回来了吗?”

方晴宜:“回来了,我特地让赵政年去问了。”

“去哪儿?”

饭桌上,赵晏云和陶鸿风问了刚刚陶舒然问过的同样问题。

她说:“莲都。”

“离这儿不远,坐车两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司机是晴宜爸爸的朋友,到时候会给我们做向导陪同。”

陶舒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一反常态的样子令饭桌上两位大人都侧目。

陶鸿风率先松了口,笑眯眯说,“高考结束了是该放松放松,只是莲都近水,你们几个孩子玩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陶舒然乖巧地点点头,汤勺搅动面前的碗,目光微微低垂。

赵晏云瞥了她一眼:“走之前把高考志愿给我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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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些,昨天妈妈特地找宋阿姨商量一晚上给你挑的学校,宋阿姨带过好几届高三,报志愿这事最有经验了。”

“咱们先冲最顶尖的政法大学,冲不上去还有这个保底,就是离家远点。”

成绩下来以后,陶舒然一直没主动说填报志愿的事情。

赵晏云多少知道点自家女儿的温吞性格,也晓得她有点不乐意。

但小孩子懂什么道理?

她筷子一放,以一种命令的口吻道,“今晚要是没什么事,你就把房间电脑开下来志愿报了。”

陶舒然鼓起勇气说:“妈妈,我想留在抚庆。”

“还想读文物修复。”

“什么?”赵晏云紧紧皱眉,“你知道什么叫文物修复吗?你知道这个专业有多难找工作吗?你什么都不懂,就要凭着一腔热爱吗?”

也许在赵晏云这样成熟的大人眼中,她只空凭热爱莽撞的无知小孩。

但在陶舒然这个年纪里,热爱无敌。

她想起那天梁远京带她去参观博物馆时候的场景了,她惊叹于每一件文物的巧夺天工。

而他告诉她,这些文物前身或是不成形的碎片,或是缺胳膊少腿的器具。

而修复的力量将它们拼凑,还原出历史的真实模样,修复师的手,就拥有跨越千年山河的力量。

即使到今天,陶舒然仍然无法忘却驾驶舱玻璃倒映的少年的眼睛。

明亮,闪耀,带着一切向前冲的纯粹少年气。

仅仅只是喜欢他,就好像给她带来了一切拼搏的勇气。

这也许就是喜欢一个很好很好的人的好处。

陶舒然还记得那天飞机飞至万米高空,梁远京领着她看云层起伏,高楼如棋,他低沉的嗓音悄然引领她。

“最终,你的爱会踏过积雪消融,将亘古冰山融为烈焰,我们能冲上云霄,登上天际,你看,这就是热爱的力量。”

她想要和他拥有同等的力量。

陶舒然深吸一口气,再度抬头,目光直视赵晏云。

吐字清晰,一字一句道,“我喜欢文物修复,所以我想要学。”

“我绝对不会同意。”

赵晏云冷声道:“这几天你哪里都不准去,给我好好在家里反省清楚!”

高考出成绩后的喜悦荡然无存。

陶舒然撑着下巴靠在窗台边,一上午都没有出过房间门。

后来陶鸿风喊她出来吃午饭她也没有应,赵晏云脾气上来了,骂她有骨气就一直不要吃饭。

其实陶舒然只是没有胃口而已。

她觉得转学

以后自己被遇到梁远京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其实青春本来就是欢喜与悲伤的交织体,和年少相对应的,是对一切事物难以掌控的无能为力。

7月一到,抚庆正式进入梅雨季。

天滴滴答答的又落起了小雨。

陶舒然闷烦着心情,低头给好友发去消息,告知她自己可能去不了莲都了。

具体原因她没明说,只是让他们好好玩。

谁知道过了半小时,她房间里的窗户嘎吱嘎吱响,像是被风吹的合不拢一般。

这是个老招式了。

陶舒然一把推开窗,低头向外望,果然看见大家都站在楼底下。

网络上流传过一句话,大概意思是说人群中,大家都只能第一眼看见自己最喜欢的人。

陶舒然一眼就看见了梁远京。

他站在最远的地方,微微低着头,黑发湿着,雨下得不算太大,他懒得打伞,一双漆黑的眼眸洗涤后像黑曜石一样闪亮。

此刻正抬着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陶舒然一下就慌张起来,胡乱地理了理头发,像个受惊的鸟儿一样“啾”的一下又钻回去。

方晴宜给她发来消息:「然然,我让傅长沛他们去接你了,你看见人了没?」

陶舒然:“……”

「看见了。」

她探出头去:“我怎么出去?我妈还在外面呢。”

“爬下来。”

梁远京伸手叩了叩手边的梯子,竹梯架在墙面上震荡起一墙面的灰,他略偏了下,似乎在催促她快点儿。

陶舒然睁大眼睛,完全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这么不着调的,搬一把梯子到她窗户下。

怎么傅长沛这么稳重的人也会做这种事?

蜿蜒曲折的小巷,不知道哪个转弯口就会有熟悉的人过来,也许是害怕被发现,也许是她真的想去。

陶舒然咬住下唇,看了梁远京一眼。

最后推开窗户,小心踩住了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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