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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鬼王布置下如此天堑之后,自以为高枕无忧,才彻底安下了心。
“咯咯咯!”血尸的暴动更激烈了。
袁鬼王这才把注意力转回到身旁……
不对!不对!
为何鬼主的气息更浓郁了!
就在她身边。
究竟在哪里?!
袁鬼王往前眺望,往后张望,看右手边的夫君,夫君的白眼球极限地转向了她的左手边,她猛然转过脸,终于正视了被她拘在手边的叶晓曼。
源源不断的鬼主的气息,从叶晓曼的身上冒了出来。
袁鬼王静寂,愣住,呆若木鸡。
叶晓曼的脸在黑雾之中缓缓抬起,白惨惨的脸上扯开一个笑容,在袁鬼王看来比世间所有厉鬼加起来都恐怖。
真的,她第一次觉得老实人无害的脸是那么的可怕!
叶晓曼说:“姨,我已经给过你的机会了。”
“天!”袁鬼王大惊失色,出于求生的本能,第一件事是松开对叶晓曼的钳制,从叶晓曼身旁逃开。
之前,她将叶晓曼握在手心当作对付萧楚竞的工具搓圆捏扁,现在她恨不得离叶晓曼越远越好。
叶晓曼身上为什么会有鬼主的气息?
风将叶晓曼掉下的一根头发,送到袁鬼王面前。
袁鬼王连忙抓在手心,边跑边感应发丝之中的信息。
她看来了零星叶晓曼的记忆。
——猩红的血溪上面,无数白色的莲灯随波逐流,蜿蜒地往前漂流,纷纷扬扬的黑色蝴蝶翩跹,环绕着互相依偎的两人。
筑吹灯的眼眸深情:“婶婶,我想枕着你的膝头入睡。”
糙汉看上去有点腼腆,黑皮有阳光残留着温暖而干燥的气息,他像疲惫的农人,在一天劳作后寻找他的归宿。
筑吹灯倒在了叶晓曼的大腿上,他不离手的那顶破草帽就搭在他胸膛上,深邃的眼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叶晓曼。
记忆片段简短,就此戛然而止。
袁鬼王感到天快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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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个呼吸的画面,她需要用一生来疗愈。
叶晓曼和鬼主居然是情人关系!
鬼王们猜测叶晓曼背后有人罩着,那人竟然是鬼主!
好啊,窦献你又摆了我一道。
袁鬼王被大大惊吓到的同时,马上意识到另一项更炸裂的现实:叶晓曼和萧楚竞不是一对的吗?
袁鬼王赶紧从叶晓曼的发丝中提取更多的信息。
——活人残墟的世外之地,叶晓曼慢慢地直起上半身,她的脸和萧楚竞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得如情侣的耳鬓厮磨。
“萧师兄要的补偿……”
她在萧楚竞的嘴角边,轻轻地印下一吻。
袁鬼王没控制住,把手里叶晓曼的发丝捏成灰。
海王劈腿名场面,劈得千姿百态,每一幕都不重样。
纯爱党可看不得这些哇。
袁鬼王第一次不想要拥有这项卓越的感应天赋,这样她就不会知道叶晓曼绿了鬼主。
她在高空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到下方的十八层炼狱去。
她震撼地指着叶晓曼:“你你你你你……”
你连鬼主都敢绿啊!
叶晓曼站在原地的巨人骸骨肩膀上,以死鱼眼回望她:“……”
轰!
遥远的天边,萧楚竞那头已经挣开了鬼棺的束缚,他携着三道历代鬼主的鬼气,御剑横渡挡在他和叶晓曼之间的十八层炼狱,轰轰烈烈地正在杀过来的途中。
叶晓曼把身上残破的血缎扯下来扔开,朝袁鬼王所在的方位前进一步,“我可以走了吗?”
袁鬼王脸色剧变,条件反射般登登登连退数步。
“您请!”
之前杀伐果断的鬼王判若两鬼,她夸张地朝叶晓曼深深拜了三拜谢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以后在外头千万别说我们见过面。”
要完,老觉得鬼主发现他被绿后,老男人的自尊心承受不住,会颁布类似“与萧楚竞接触过的人必须死”之类的法令封口。
袁鬼王想找个借口撤退了。
一旦得知了叶晓曼和筑吹灯关系匪浅,她万万不敢得罪关系户,连该死的萧楚竞,作为关系户的关系户,她也不敢杀了。
就在这时,天地间忽然一肃。
无论是袁鬼王,还是众多与萧楚竞缠斗的阴魂,在十八层炼狱里沸腾的众鬼,均感到一股恐怖的战栗感,众鬼魂齐齐噤声,连忙隐匿起来。
袁鬼王惊心骇神,撤退的计划暂时放下,连忙垂手肃立一旁。
“死别地之地主,恭迎主宰。”
叶晓曼的面前,筑吹灯巍峨的白骨宝座从虚空之中浮出。
这下不仅是袁鬼王,连叶晓曼都诧异地“咦”了一声。
叶晓曼本想故技重施,用骨灰将鬼王吓走,没想到竟然将筑吹灯召唤了出来。
第619章 半梦半醒之间
筑吹灯以十分随性的姿势靠坐在鬼主的宝座上,长腿岔开,双手一左一右放在扶手上,头往后仰,脸上盖着他的旧草帽挡光,正在休憩。
叶晓曼和荆追联手胡作非为,将黄泉渡拆得七零八落,尤其是叶晓曼后面一剑破开鬼牢,几乎毁坏了小半血海的法阵,一旦血海倒灌鬼界后果不堪设想,筑吹灯这段日子,一直在血海闭关,修缮黄泉渡。
工作量巨大,他日夜赶工,如此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终于完工了。
他难得地感到体力透支,布阵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是要对付荆追花费了不少力气。
筑吹灯在水边洗了一把脸,倒在彼岸花的花海边,略作休息。
他已经很长岁月里没有疲惫的感觉了,厉鬼是不会像人一样睡觉的,他的疲累更像是修仙者耗尽气海的感觉,只要静坐就可以恢复精力。
筑吹灯陷入了似睡非睡的混沌状态。
他在睡梦之中——若按照常理,厉鬼也是不会做梦的,他在混沌的状态之中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把那种飘忽又美妙的感觉,归结于梦——有人在摸他。
筑吹灯自幼失独,对于摸抚的感觉是很陌生的,唯一残留着的是婴儿时期的记忆,坟墓之中气流不太流通显得闷热异常,化鬼的母亲残存着一丝母爱,手执蒲扇轻轻扇风,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抚啼哭不止的他。
再往后,便是婶婶。婶婶是叶晓曼,青年筑吹灯心情难受,把脸埋进叶晓曼柔软的肚腹上,她轻抚着他的脊背表示安慰。
这次他感受到的摸抚,与之前对比,截然不同。
似稻花香里,不温不燥的阳光晾晒他的尸骨。
少女的手指柔滑无骨,如同上好的绸缎,一根根地擦干净他的骨头,偶尔她还会低下头,吹一吹他骨头上的灰,他就像是炎日夏日冰镇在清凉河水里的老牛,在秋风中不断点头的沉甸甸的稻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