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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布防图,安全的撤退路线我已经用红线标出。”

“任务时长七天,七天后若无法杀死华婵公子,视为行动失败。”

陆栖讲完,钟离芷接棒。

她的战力暂时不显,却很有领导才能,她制定了具体的行动方案,将人员安排得妥妥帖帖。

叶晓曼观察荆追。

她发现每个人讲完,都会看荆追一眼征求意见,他全程就是点头或者摇头,他点头时,发言的人松了一口气,他摇头时,也不说哪里不好,徒留各位魔族紧张地讨论。

啧,从小就是资本家做派。

魔族精英雷厉风行,用了一个小时不到就敲定了所有事情。

众人开始吃晚餐——辟谷丹,大口喝酒,聊天打屁。

闲聊的内容很单一,鄙视除了魔族之外的所有种族。

“人族伪善,该杀。”

“神族骄奢淫逸,迟早要完。”

“妖族墙头草,总有一天将他们灭了。”

“鬼族一群深井冰,集体超度是死鬼们应得的。”

“不必废话,灭世就完了。”

叶晓曼好奇,问了一个她一直很想问的问题:“荆追,你为什么一定要灭世?”

叶晓曼终于跟他搭话了,还问到了他专业。

荆追投出一颗石头,击中叶晓曼身后一头正试图冲破法阵的野生妖兽,妖兽庞大的身躯应声而倒,尸体迎来了同伙的争食。

“因为世界的灵气在枯竭。”

“上古时期,修士想引气入体易如反掌,修炼十年,便能晋升化期,修炼百年,即可羽化成仙,陆地之上,强者多如牛毛。”

“中古时期,灵气开始枯竭,修仙难度增大,强大的修士需要修炼一百年才能化神,强者数量急速减少。”

“时至今日,天地灵气稀薄,化身强者屈指可数,数百年间亦不见一人飞升。”

荆追说:“宇宙如人生,诞生、幼童、壮年、衰老、死亡,再重生。”

“只有毁灭此方世界,方能重启宇宙,迎来灵气复苏。”

魔族人人面带向往。

若能生活在灵气蓬勃的世界,修行一日千里该多好。

叶晓曼挠头,把灭世等同于救世的理想,干着坏事还无比自豪,就很难搞。

“我只有一个疑问,世界都毁灭了,魔族还存在吗?”

这句话就像你跟我讲“地震了整栋楼都塌了、只有我家住七楼没塌”一样搞笑,逻辑经不起推敲啊喂。

魔族们都很自信:“魔神会带领我们去到新世界。”

叶晓曼问荆追:“魔神,你有自信办到吗?”

荆追迟疑了一下,“预言显示,我可以。”

叶晓曼同情地看着这群傻孩子,“那万一预言错误了呢?毕竟没有哪位魔神成功灭过世,无先例可循。”

钟离芷开始怀疑魔生了:“魔族流传的几十则预言,我家有真迹命稿,好像……真有一半是错误的。”

“是吧,”叶晓曼语重心长,“你们可别辛辛苦苦忙活大半辈子,最后发现预言是哪位前辈闲的无聊瞎几把写的。”

那就搞笑了。

幻境世界像收不到信号的电视机屏幕,画面闪了闪。

这是荆追的道心在动摇。

叶晓曼用一句话,干废了魔族世世代代的信仰。

她轻快起身,留下遍地凌乱的魔族,去找筑吹灯。

他不知什么原因,离开得有点久了。

第476章 生辰礼

郊外有溪,溪中有月。

筑吹灯一个鬼在溪边徘徊。

这里的天空黑压压的,溪水依稀泛着血色,一盏盏雪白的往生莲灯漂游,溪对面有坍塌荒凉的农舍,突兀的风景是暂时撕开了荆追的记忆幻境,接入了车盘村的一角。

筑吹灯在烧纸钱,火舌卷烧黑夜,纷纷扬扬的黑灰像漫天蝴蝶飞舞。

叶晓曼见画面有点沉重,她走过去,蹲在筑吹灯身边,帮忙他把一叠纸做的冠带衣履扔到火堆里焚化,她的脸被火光照红。

“叔,今天已经十月初一了吗?”

十月初一是寒衣节,民间的习俗会在这一天给逝去的亲人祭扫烧献。

筑吹灯淡淡地应声,看着比平时阴沉了很多。

丰盛的祭品连续烧了小半个小时才烧完,却没有一个鬼魂出来受礼。

饕餮兽很贪婪,它吃人的时候会将人的肉体和魂魄一同撕碎了吃掉,所以死难的车盘村村人连鬼也做不了。

从那一年以后,筑吹灯已经忘记一个人度过了多少个寒衣节。

筑吹灯背对着叶晓曼望着血月,身上压着的万古悲愁,化为他剪影萧索的黑边。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少年时看过的明月依旧年轻,我却已经老了。”

叶晓曼一碰到这种沉重的氛围就想跑,她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安慰人,与其陪老男人重温创伤,她宁愿跑回去继续搞荆追心态啦。

筑吹灯说的“老”字有点触动叶晓曼的心念,她脱口问:“叔你今年贵庚?”

筑吹灯负手,浓黑的眉眼像一团不详的黑雾,唯有锁骨盛了一线月光。

他转身来看叶晓曼,叶晓曼用树枝拨动着火堆烧冥币残败的边角,“我记得你的生辰也是十月初一吧?”

叶晓曼和荆追进入筑吹灯的记忆时,将筑吹灯的活人记忆全看了,因而记得一些资料。

好惨烈一老男人,生日撞上全村人的祭日,永远被往事惩罚。

“嗯。”筑吹灯对他的生日并不热衷,一个出生丧母父亲早逝、常年寄人篱下的人,没有人会特地来庆祝他的诞生,他转向了回应他的年龄。

“荆追几岁?”他不满老男人的阵线上只有他一个人,想方设法把荆追也拖下水,“我只比他年长了一千岁。”

叶晓曼:“……我以后对着你叔叔真喊不出口,还是喊大爷吧。”

筑吹灯要笑不笑的模样,有浪子的神态,“小姑娘不给准备生辰礼,探听他人隐私是否不太妥当?”

叶晓曼却从鼻孔里喷出一团得意的音节,扔掉树枝,拍拍手上的灰,站起来,“谁说我没礼物给你。”

筑吹灯弯下高大的身躯,眼尾的细纹笑得稍稍深刻,于是蓄满他锁骨的月光跃上他的眼底,很有耐心地,并没有任何期待地,等待着她拿出一份敷衍的礼物,例如像坨了的长寿面那类的东西。

叶晓曼装模作样地在她身上搜了很久。

一下子把袖口打开寻找,一下子拿出储物袋抵在耳边拍了拍,故作疑惑地说“哎呀到底哪去了呢”。

筑吹灯眼底的笑意便更疏淡了,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准备。

他不以为意地将垂眸,打算原谅她的戏耍,他本来就从不过生日。

“哦,原来在这里。”

叶晓曼双手摸到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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