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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后面的宾利。

轿车发动之际,周绫抬手按下那个香槟色的木钮,隔音横板无声地阖上,让司机什么都听不见。

薄朝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周绫道:“抱我。”

男人依言照做,周绫被抱到腿上的那一刻,长尾也游动着攀上他紧实的腰侧,软毯流泻滑落,无人在意。

他勾着薄朝昉的脖子,半侧着缠吻。

费洛蒙的爱意一瞬涌来,伴着错乱的呼吸,浓重到能把周绫整个人都笼在里面。

根本不需要任何天赋,他都知道此刻的薄朝昉在爱着他。

薄朝昉送来的花在说爱他,做错事的认错表情在说爱他,怀抱的滚烫温度在说爱他,一切都是。

无数内心的认知重复堆叠,又被费洛蒙加倍释放渲染,周绫再度陷入感官过载的半涣散状态里。

他已经记不起来他们昨天在为什么闹脾气了。

那不重要,他只想坐在薄朝昉的大腿上,和这个男人没完没了地接吻。

“不用忍着,”薄朝昉低声说,“有毒素就放。”

周绫表情迷离地舔了下虎牙,再接吻时,两人即刻被卷入共感般的幻觉里。

他的毒肆无忌惮地侵吞着他们两个人。

每一次舔舐,每一次气息交换,都像是烈火吞噬灵魂般的濒死快感。

“我喜欢这个礼物……”周绫断断续续地说,“好喜欢你……宝贝……”

薄朝昉捉着他的蛇尾,把整个人都按进怀里。

他不出声地吻他,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唤着。

老婆,老婆,小绫……

周绫尝得到薄朝昉的任何情绪,无数爱意里裹挟着痛苦,愧疚,忏悔,混乱。

他不在乎,只是把这些味道一并咽下,继续享受着对方迷恋自己的每一秒。

然后十指都陷入男人的头发里,在绵长的吻里发出破碎的低音。

“不要不理我,好不好?”薄朝昉捉过他的手腕,去吻他的脉搏,他的掌心,“你可以生我的气,和我吵架,但是你不可以装作看不见我,好像我说什么都是空气……”

周绫被亲得发痒,他没有躲开,只是处在半清醒半醉费洛蒙的状态里,低声问:“真的离不开我吗?”

薄朝昉,你真的离不开我吗。

薄朝昉没有回答,却再度用力地把他按紧。

他的腰与脚踝都被蛇尾缠绕,下颌抵在半干的软发上,心跳如起伏不断的闷雷。

“我还在生你的气……”薄朝昉叹息着说,“你怎么会从来都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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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绫被压在胸口,又嗅了一会儿费洛蒙。

他知道自己贪恋着薄朝昉。

哪怕在没有异变之前,从前每次亲近的时候,他都会闻很久薄朝昉的味道,就好像所有焦躁可以被这样一并安抚。

是的,他不相信他。他迷恋他,讨好他,却又从来不相信对方会爱自己。

他自卑又矛盾,还要表现得满不在乎,混乱得可笑。

这个质问没法回答,周绫仰头亲他的下颌,又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丈夫。

“还想亲。”

他的蛇尾在脚踝旁蹭了一下,声音低软。

“你身上好烫。”

第144章 海囚·11

再睡醒时,周绫半抱被子,床边已经空了。

他们昨天在车上有些过火,以至于回家上楼都是一路抱着,不在乎被旁人看到。

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了。

用过早餐后,周绫吩咐佣人帮自己更衣,换一套更适合出门见客的打扮。

他在老宅一向出入自由,即便要去公园集市里漫无目的地逛一下午,管家也只会不近不远地跟在一旁,吩咐随行的佣人们准备好食水纸巾,寸步不离地仔细照料着。

“今天您打算去哪?”

“公司。”

管家一时怔住,关切道:“您有什么急事需要见先生吗?”

“没有急事,”周绫说,“我只是打算见一面。”

管家即刻应下,利落安排,又即刻和薄朝昉禀报了一声。

这实在太过罕见,连薄朝昉本人听见,也问了一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绫已经七年没有来过公司了。

薄家从前留下的家业不大不小,一开始在繁华地段的大厦中段租了一层,后来随着薄朝昉把业务发展壮大,又改为在外环线写字楼里连租六层。

如今早已买下独立产权,整栋楼都物尽其用,从商务性质的楼顶高尔夫球场到员工食堂一应俱全。

周绫当时出事仓促,无法面对重度瘫痪所意味的未来,最后连工位也是秘书代为收拾的。

他原本坐在总裁室的不远处,薄朝昉几乎去哪都带着他,从双语核心合同文件的词汇推敲,到连续五个小时的密集谈判,有周绫做最清晰的耳目与口齿,没有哪个老外能钻空子讨便宜。

只是在那场灾难以后,便都被避开了。

他绝不肯问公司里是谁取代了自己的工作,在家里看见薄朝昉处理公务,也只会远远避开,保持距离。

触景伤情,在所难免。

薄朝昉试探过一两次,明白周绫要强又不甘,徘徊几次,只说那个始作俑者下场很惨,至今半死不活地吊着,绝不会太快毙命。

时至如今,总裁夫人要亲自来一趟公司大楼,薄朝昉颇为欢迎。

周绫知道管家会给丈夫打电话,特意说了,让薄朝昉在总裁办公室等着,不用下来接他。

薄朝昉外套都披上了,意犹未尽。

“我今天工作不忙。”

“真不忙。”

管家哪里听不懂话,陪着笑说,夫人也是怕阵仗太大,引人注目,毕竟您都亲自下楼了,那些高管不众星捧月地过来跟着,道理也说不过去。

薄总裁微哂:“说得像皇帝上朝。”

这的确是独属于他一人的商业帝国。

大楼是两年前买的,距离最繁华的商圈仅有两公里,临近地铁口,还能看到壮丽的,一览无余的江景。

周绫吩咐车停在大厦外缘,让佣人推着自己慢慢过去。

他仰头看着,银灰色大厦如刀刃般劈向高空,建筑外形简洁漂亮,带着轻微的压迫感。

大厦外喷泉淙淙,罗马榕高雅庄重,就连从外缘到大厅的路程也设计如走向殿堂般的完美道路。

任何人在这里上班,恐怕都会觉得与有荣焉。

周绫不出声地看了很久。

他快忘记自己那个小工位的样子了。

好像摆了几盆多肉,好几个国家的辞典,还有好几本商务合同辞典都夹着乱糟糟的书签。

他喜欢用两台屏幕,一边放每天由自己做最终审核的文书,另一边偶尔忙里偷闲,看会儿新闻美剧。

薄朝昉的办公室其实很近,每次那人开门出来时,其他人倏然一静,呼吸都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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