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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应声张开,如雀鸟绽开细薄的羽翼,英国梨的淡香似有若无。

无名指上的偌大宝石,像从北极最远处落下的澄澈雪花,是冰冷的,奢贵的,世间难得一双的蓝钻。

薄朝昉看着他的眼睛。

周绫说:“你生我的气,要赶我离开这个家,是我应得的。”

“我说过了,我这几年一直在攒钱,以后会请护工照顾好自己,你也不用付赡养费。”

“误会你这么久,我很抱歉。”

男人眼眶泛红,一霎觉得他残忍地惊人。

薄朝昉很少会有想流泪的时候。

他此刻心里违逆到不可理喻。

他想抱着周绫,把从前那些因为工作错过的生日,纪念日,哪怕凭空捏造一个只属于他们的节日,全都补回来。

然后哄着他,亲他吻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比从前要更相爱。

他觉得还在考虑这些的自己真是疯子。

周绫可能从来就没有动心过,那人甚至以为这段婚姻是变相的长期交易。

他的恨与暴怒都无处释放,也根本不可能对轮椅上的妻子再吼叫痛骂。

他此刻颤抖起来,像骤然无家可归的孤鸟。

“是不是变蛇的原因?”薄朝昉问,他感觉他的脸颊湿润起来,却不想管那是什么,“小绫,你是不是还在担心连累我。”

“你的蛇尾很好看,我不怕蛇,我从来都不怕,”他说得急促又狼狈,视线也模糊起来,开始看不清周绫的样子,“如果你昨天说那些话都是为了骗我……”

周绫怔了下,即刻抓握住他的双手,强作冷静的声线终于流露出慌乱。

“你不要哭啊……”他尽量支起身去够不远处的纸巾盒,但单薄的纸巾被泪水浸透,他的指腹碰到了薄朝昉的眼泪,湿热的,疼痛的,费洛蒙沉郁到让周绫都快要呼吸不过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丈夫,轻拍对方的肩膀,又想要轻捋后背,但坐着轮椅实在行动不便。

一面不断哄着,一面又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在几天之前,他还怕薄朝昉怕得要命。

集团里,薄朝昉是高高在上的领导者,威严持重,说一不二。

即便是很有资历的那几个老董事,看到他在会议时抿唇皱眉的样子,也会下意识地放轻声音。 网?址?f?a?b?u?Y?e?????μ???ε?n????????????.???o?m

更何况是在家里。

可是薄朝昉居然真的爱他。

周绫本在等着对方摘下结婚戒指,那人却不受控制地泪流满面。

薄朝昉的呼吸变得急促错乱,他攥紧周绫的手指,不肯承认自己在做什么。

周绫眼疾手快地又抽了两张纸,把丈夫半抱在怀里,一边擦一边哄道:“先不说这些了,好不好?”

“我其实有点饿,你吃过早餐没有,宝贝?”

薄朝昉像中了数枪的狮子,他缓了许久,终于能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还没有。”

“那你陪我一起吃一点,等会还要出门,是吗。”

“嗯。”

周绫一按铃,佣人立刻端了两碗面过来,又飞快地放了几碟小菜。

薄朝昉又说:“我平时不吃面。”

“我当然知道,你是在陪我。”周绫说,“等会儿我送你到门口,你推着我,好么?”

“好。”

他们没再说话,难得和平地共进早餐。

佣人们躲在远处,转头便去清理厨房里预留的那另一份英式早餐。

直到丈夫再度出门工作,周绫才终于送了一长口气。

已经是糊涂账了。他算不清楚。

面对薄朝昉,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他清楚自己理不清其中头绪,索性埋首工作,把没有翻译完的那本西班牙小说重新拿出来看。

出版社的工作压力不高,毕竟这年头经济下行,大家都不好做。

字句处理地再精细一些,读者也会看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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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朝昉在车上仅是坐了六七分钟,便拨电话给管家。

先冷声问夫人在做什么,又问夫人这几年在他面前提过袁先生没有。

管家已经知道了今早在餐厅的动静,回答地有所保留,也思路清晰。

“先生,有时您招待袁先生过来小聚,夫人会避开,也不再主动同人说话。”

“他问过几次,但我的确了解不多,只是安慰他不用忧虑,您的心意一直都很清晰。”

薄朝昉并不满意,皱眉更深。

“他问过好几次?”

“你从来都没有跟我核对过?!”

管家听得心惊胆战,脑子里飞速运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斡旋了。

薄朝昉压着火气没有爆发,半晌才道:“不要让他伏案工作太久。”

“多带他晒太阳,我尽量早点回家。”

家里安静了一下午。

晚上八点,薄朝昉结束最后一场会议以后回家,客厅没有人,周绫在露台那里泡澡。

薄朝昉索性不去管他。

这宅邸上下五层,还有多个庭院,他们可以永远不见面。

八点到十点,薄朝昉都独自在正厅里处理工作事务。

材料看烦了,文件往旁边一推,随便点开一部电影,不知所谓地跟着看。

他强制自己的思绪在那些吵闹的剧情上停留,管家倒是知实务,即刻过来汇报。

“夫人在卧室,刚才在和朋友们打电话,他们之前约过一起去看画展。”

薄朝昉冷笑一声:“去收拾侧卧。”

管家刚应声,薄朝昉的手机振动起来,是周绫打来的。

薄朝昉低头看了许久,在电话快要挂断前接了。

电话另一侧没有立刻出声音,显得略怯。

“你今天很忙吗。”

薄朝昉回了个单音。

周绫想了想,说:“我找不到你了。”

薄朝昉说:“我一直在正厅。”

“今天很不舒服,我先睡了。”周绫说,“明天晚上袁先生过来做客,我就不露面了。”

薄朝昉立刻要说让姓袁的滚开,转念又想,不,该让周绫看明白,他到底亲近的是谁。

男人思来想去,周绫已想要温和地结束话题:“那晚安。”

“明天晚餐你也过来。”薄朝昉冷漠地说,“还没离婚,没什么好躲的。”

“唔,好。”

电话竟然挂断了。

没有再邀请他过去小坐,更不确认今晚睡在哪里,像是默认他们还要同床共枕。

薄朝昉咬牙去了侧卧,从十一点躺到一点。

他又打电话过去,不管周绫睡着没有。

对方的声音模糊又昏沉。

“……朝昉?”

“你叫醒我了,”周绫小声说,“真好,我刚才在做噩梦。”

“快下雨了,”薄朝昉说,“膝盖疼吗。”

对方声音轻微地承认了。

男人叹了口气,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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