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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身是冷的。

他虽然体温偏低,但从掌心到舌尖,至少都还维持着人类的温度。

蛇尾已经捂了很久,始终冰冷到有种非人感,他不习惯。

寂静仅维持了两三分钟。

薄朝昉说:“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周绫知道这句话的后果,终于从被子里抬头看他,露出有些乞求的眼神。

这反而让男人有种难以形容的愉悦,口吻也不自觉地放轻了一些。

“在害怕什么?”

周绫处理着突兀的自我厌恶感,此刻把哄劝听成了逼迫,没察觉对方想要安慰他。

仅是心里一横,暗道这是你自找的,便用蛇尾碰了过去。

微冷的蛇尾碰到温热的小腿,一触即离。

薄朝昉有些呼吸不稳,又道:“怎么松开了?”

周绫又把脸埋在被子里,难为情到说不出话。

他的下肢触觉比从前敏锐数倍,刚才碰到男人的腿,自己都一瞬慌了。

失去已久的感官被加倍放大,像在脑子里炸开。

瘫痪的这几年里,他像个被随意使用的物件。

行动不便,双腿毫无知觉,再缠绵的情事也有种冰冷的隔离感。

他置身事外,只当是利益交换,偶尔听见对方失控的低喘,心里反而在冷笑。

薄朝昉的身体怎么是烫的。

周绫不敢看对方的眼睛,耳边又听见那人说:“继续。”

他完全压住呼吸,像是潜入最深暗的海里。

所有感官都屏蔽在外,只有蛇尾游移在床单上,试探性碰了下对方的脚踝。

薄朝昉没有动,默认让他主动更多。

周绫完全明白丈夫的意思,抿着唇缠绕上对方的身体,哪怕这已经快要压迫他情绪的极限。

太烫了,他无所适从,可他已经听话很多年了。

蛇尾穿过小腿,连腰侧都贴在一起,游曳着感受对方的皮肤肌肉,大脑早已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这是做什么,像冒犯上位者,又像漫无目的地调情。

蛇鳞很细,蹭过腿侧时,双方都听见彼此呼吸不稳,可还在继续。

由于动作的生涩,探索的过程缓慢到像刻意的引诱。

周绫半是茫然,半是好奇,想去感受对方膝盖的形状。

下一秒,他的蛇尾被完全握在男人的手里。

“……!”

周绫蓦地抬头,发出急促的短音。

薄朝昉半侧着身,居高临下地把他拢在怀里,没有松手的意思。

周绫不禁挣扎起来,像宠物蛇那样想逃离对方,反而被禁锢着被迫对视。

薄朝昉的目光如同烧灼的赤焰。

他又这样。他每次都这样。

周绫无意识地张开嘴,像被扼住要害的野蛇。

他清楚知道自己在被欺负,又被指缘的剐蹭招惹得喉头微动。

“……别这样。”他低声求他,“你放开,好不好。”

这是他的新尾巴。

他自己都不够熟悉,更承受不了这些刺激。

薄朝昉漫不经心地用指甲边缘刮了一下蛇尾侧鳞,问:“这么敏感?”

周绫索性把脸埋进他怀里,求饶般胡乱亲了两下。

但闭合的甬道又开始无意识地打开了,边缘细软又光滑。

他心里一惊,但对方已经有所察觉,低笑道:“看来是的。”

薄朝昉不轻不重地掐了下还在挣扎的蛇尾尖,看见周绫的眸子沾着雾色,俯身靠近,问:“是不是很想亲我?”

周绫胡乱应了声,又如梦初醒般摇头。

“不可以,可能有毒。”

但男人已经贴近更多,让这个吻变成轻易可得的甜头。

“要不要赌一把……”

他变本加厉地掐了把蛇尾,周绫不由得抽气,本能般缠上对方的臂膀。

如同氧气稀缺般,他渴求着主动亲他,又好像完全是被迫的,发出破碎起伏的呜咽。

蛇尾冰凉,胸膛滚烫,似乎有毒素蔓延开来,让这个吻泛着迷幻的交缠感。

只是唇齿纠缠着,却好像感官知觉都彼此联通,从指腹的末梢触感追溯更深,从神经束到髓鞘都如凌乱竹枝般搅动链接。

痛觉和快感的边界开始变得模糊,周绫有些脱力地想要松开他,哑声说:“不能再亲了……”

男人仍旧与他额头相抵,半是命令半是引诱般,如从前一般道:“舌尖伸出来。”

周绫低低呜了一声,仍是听话地,哪怕是露骨的,伸出浅红的舌,然后被舔舐着索取更多。

神经毒素同时在他们的血液里流窜。

薄朝昉一手托着他的后颈,一手却在缠绕着他的长尾。

翻卷着,轻拽着,又暗示意味明显地一寸寸收紧。

周绫清楚知道男人在玩他的尾巴。

他快疯了,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们浸在共同的幻觉里,就好像心脏已经穿透骨骼和血肉,密不可分地贴在一处,直到融化着成为对方的一部分。

脉搏此起彼伏,呼吸紊乱到毫无章法。

“咬我一口,”薄朝昉抱紧他,附耳说,“再多来点。”

周绫张口咬破对方的唇角,将血珠悉数舔掉。 w?a?n?g?址?F?a?布?y?e??????ü???ε?n????????????????ō??

哪怕他从前不喜欢血的味道,只因为这么做,对方会颔首轻叹,一如夸奖情人的懂事聪明。

他一直很听丈夫的话。

哪怕前面就是深渊。

第137章 海囚·4

次日,他们如约前往OAC总部接受进一步检查。

整个过程比预想的要简单很多。

扫CT,做触诊,医生斟酌片刻,说:“如果今后还有亲密接触的话,也许要做好措施。”

薄朝昉握紧周绫的手:“也许?”

“按人类的解剖结构,”医生谨慎地说,“周先生并没有卵巢和子宫,并不会因此怀孕。”

“但他的蛇尾……有生殖腔,和第一性征的器官是共存关系。”

“由于周先生是第一例特殊情况,我们也很难给出更多结论。”医生观察着他们的距离,感觉这是一对爱侣,又补充道:“但如果真的能跨越种族隔离妊娠,周先生的血裔也有先天优势——海蛇是卵胎生。”

后面的交谈,主要是由薄朝昉负责沟通。

周绫转过轮椅,径自看自走廊漫过天花板的羽蛇壁画,因为信息过载有轻微的耳鸣。

他的长尾堆叠在膝盖上,又有厚羊毛毯的遮掩,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所以,可以先从游泳开始适应,”医生说,“如果能熟练调用每一处的骨骼和肌肉,凭蛇尾走路也很有希望。”

“好,谢谢。”

相关的保密文件只能在蛇鸟司看完,任何人都没有权限把复印件带走。

薄朝昉仔细看完,再交还时,发觉时间已经过了四十二分钟。

周绫的背影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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