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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身体,换上干净衣服,才勉强觉得好受了一些。

刚才陷在软滑湿腻的水池和蛇身之间,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吃个干净。

真讲究,晚饭连肉带汤。

直到换完衣服,其他两人也始终站在门口,不进来不出去。

越执准备继续哄这条蛇保持安静了,随口问:“经纪人那边说了吗,要把行程调整一下。”

“嗯,代言活动我和柳珩轮班去,留一个人在家陪你们。”

越执看了一眼时间。

“你们不会打算睡门口吧。”

徐温玄本来想笑一下,但酝酿了几秒,始终无法扬起笑意。

他只是担忧地看着他,低声说:“我不放心你。”

越执重新走到大蛇的边缘。

谁都看得出来,它在努力克制卷住他缠绕的欲望。

徐温玄抽离的想,蛇果然都是这样。

喜欢的,诱人的,好吃的,最终都想要缠紧。

然后一口咬下去。

他靠着门,看着越执抚摸那条蛇的额头,一时间觉得身体也在变冷。

可他做不到移开视线,也不可能离开。

越执不打算在露台的浴缸里呆一整晚,时崇山的床,乃至他的房间都有明显的男性气味。

但那也比在大理石面上坐着要好。

他往床旁边走了一步,蛇尾立刻缠绕过来。

徐温玄平静地说:“需要我联系麻醉师吗。”

“我先试试。”越执示意黄金蟒看向自己,先指指自己,又指了下床。

你要粘着,我也反抗不了。

去床上睡觉,行么。

黄金蟒还在消化这个意思。

徐温玄视线一落,与门口的绿锦蛇四目相对。

与五米长的烈蟒相比,它几乎像纤细的丝线。

徐温玄笑起来:“你要试试?”

小蛇点头,然后游向越执。

“你去那边。”越执轻声说,“床中间。”

绿锦蛇实在没有威胁性。

化蛇以后,它身上泛着更清晰的同类气味。

黄金蟒犹豫片刻,俯身过去要闻它。

渺小的绿锦蛇仰头看着,摆了一下尾巴,侧头又去看越执。

后者终于可以走到床边,休息一会儿。

他们都快忘了,今天刚开过演唱会。

早上在出席代言活动,下午是杂志跟拍,晚上是密集到透支的表演。

每个人都已经累到极点了。

越执在床上躺好的那一刻,无意识地把被子抱在怀里,被蛇身缓慢缠绕。

蛇身盘旋着,掠过他柔软的长发,贴着单薄的背脊,从脚踝处弯折,再绕回胸口。

它只是想这样抱紧他。

哪怕有奇异的香味,间接暗示着这是猎物范围之内,也并不会张口咬下。

它已经在努力克制了。

只是埋头闻着,身体蹭着,尾巴圈着。

绿锦蛇无声地游到越执怀里,把下颌抵在他的掌心,眼睛像明亮的晨星。

越执缓缓叹气,偏过头看向仍然站在门口的徐温玄。

“如果晚安的话,帮我关一下灯,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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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温玄问:“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睡觉?”

越执笑起来:“你看起来不打算变成蛇。”

他已经很困了,声音有些糯,此刻已认命般的放弃反抗。

“徐温玄,你打算怎么办?”

对方已经有了定论,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过来。

“至少要留一个陪你说话的人。”

巨蟒一瞬睁开眼睛,但徐温玄并没有停下。

他缓慢而平和地走了过来。

它威胁般张开血盆大口,再一次围绕着越执游动。

所有鳞片犹如警告般的印记,变得金黄刺目,危险有毒。

男人只是漠然看着,抬起了手。

越执已经不敢动了,哑着嗓子说:“徐温玄,你疯了吗。”

徐温玄伸出手掌的同一秒,黄金蟒倏然弓起身体,做出攻击的预警状态。

他们四目相对,他身上没有杀意,没有侵犯,也没有任何情绪。

巨蟒迟疑地闻嗅着来自掌心的清晰气味。

它记得他。

它记得这条绿锦蛇。

他们不是敌人,是同类,是样貌根本不一样的家人。

哪怕蛇的概念里,根本没有家人。

巨蟒嘶嘶两下,重新埋首在越执身侧。

绿锦蛇抬起尾巴尖,安抚性拍了拍。

男人终于把膝盖压在了床沿。

他上来的很慢,确保每一步都没有惊动。

一米八六和五米相比,有无可否认的力量差距。

他后背泛着冷汗,心想自己真是个犟种,就非要上这个床。

然后缓缓躺下,盖好被子,抬手关掉夜灯。

两米宽的大床上,金蟒盘桓,绿蛇蜷睡。

越执陷在蛇身缠绕的牢里,隔着蟒蛇,看向夜色里的徐温玄。

对方也没有睡,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可能所有人都疯了吧。越执心想。

好在没有人受伤,没有人独自入睡。

他不知道为什么徐温玄坚持以人身过来。

刚才但凡有任何闪失,叫救护车也根本来不及。

可是那人就是这么做了。像是忘记了死的恐惧,也忘记了他原本可以不参与这些事,独自休息。

某个瞬间里,越执很想去牵对方的手。

念头浮现的下一秒,青年才终于想起什么。

蛇是冷的。人是热的。

他刚刚被弄得头发湿透,有些狼狈地换了衣服,哄着巨蟒来这边休息,不要伤害任何人。

他也许只是真的很想牵住,近在咫尺的,温暖又有力的另一只手。

此刻一切陷入漆黑寂静里,越执能听见对方很轻的呼吸声。

他和柳珩没大没小惯了,反而是徐温玄一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既不冒犯,也不疏远。

唤出对方名字的前一秒,越执困倦睡去。

凌晨两点,酒店套房里三蛇一鸟都陷入沉睡。

他们都忘了,体力透支的情况下,睡眠是无法维持人类形态的。

关灯前,四个家伙还睡得十分整齐。

蟒蛇盘成一个圈,把越执缠在里面。

绿锦蛇窝在越执怀里,徐温玄睡在外侧,与他不近不远。

相继入眠以后,谁都有点顾不上谁了。

孔雀睡得侧仰过来,形态是漂亮的鸟,睡姿是放松的人。

翅膀长尾从东南摆到西北,歪着占据大半张床。

乌梢蛇盘在它的心口,被轻微压着蛇尾,没有抽开。

绿锦蛇缠在它的长颈前,像冷绿色的项链,蛇颈紧贴。

黄金蟒偶尔会醒过来,在化形期的剧痛里无声忍耐着。

它知道还有两条蛇在这里。

它不清楚为什么那个人变成了一只白鸟。

但也终于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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