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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会掠过霓虹灯的残影。

柳珩淡笑一声,反而坦然。

“你,徐温玄,我,兄弟感情没得说,以后也不会变。”

“只是我们都不是同类。”

“你克制你身上的异样,未必是没胆子应对,只是那股劲太莽了,不一定好解决。”

时崇山没有反驳。

他抽了一会儿烟,又问:“你呢。”

“没好到哪里去。”

柳珩很慢地眨了一下眼。

他的瞳孔边缘泛着水蓝色泽,如同即将被浸润的翡翠。

“轮流来吧。”时崇山说,“互相照顾,应该的。”

“多谢。”

次日,一行人带着白孔雀坐私人飞机返回上海。

OAC虽然表示可以提供临时的异变针剂,但那东西可能伤身体,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

司机和空乘都签过保密协议,全程目不斜视,绝不多问一个字。

到了地下车库,柳珩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专人接管了楼层和电梯的监控通路,把他们的痕迹悉数抹掉。

白孔雀被抱回宿舍,果真像大猫一样开始信步巡视。

它明显变自信了。

宿舍里全是它的气息,从落地窗到三角钢琴,从浴缸到书架。

白鸟振翅腾飞时,其他两人明显一愣。

孔雀飞起来太好看了。

虽然它的爪子把意大利真皮沙发抓花了好几块,但腾空翩跹的时候,实在是仙气飘飘,让人没法移开眼睛。

柳珩:“它突然会飞了?!”

徐温玄面无表情:“它为了睡枕头也是豁出去了。”

时崇山:“——浴缸!!”

落地窗旁边有个浴缸,柳珩本来想泡个澡放松下,温水花瓣都已经放了大半。

白孔雀立在浴缸边缘端详了几秒,安详地扑棱了进去。

柳珩:“靠!!他变成鸟了还抢我浴缸!!”

时崇山:“你要不和他洗吧。”

徐温玄:“等下,我们得洗它!!”

恰好老方的电话打过来,要继续商量节目是否延期的事情。

徐温玄词不达意地应了几句,单手把沐浴露扔了过去:“慢点,别薅它尾巴!”

老方:“不是,你们在干什么。”

“在给他洗澡。”

“越执是你们的同事啊!!”老方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抓着头发道,“你们哪怕找个上门洗猫的呢!它有羽毛也是没穿衣服啊!这这算什么啊!”

“嗯,你说得对,叫两个宠物美容师,再叫个电视台摄影,”徐温玄冷不丁被溅了一脸草莓味泡沫,拿纸巾擦干净脸侧,“别废话了,你去协调行程,该说的我都讲了。”

三个大老爷们围着白孔雀,也不敢搓得太狠,愣是像给公主洗头发一样把它每根翎毛都捋了几遍。

工作量太大,换水清理都要至少三四趟。

柳珩在家里当惯了少爷,磨牙道:“居然还要我来伺候他。”

时崇山下巴沾着泡泡,冷不丁被啄了一下:“再扭就把你扔游泳池里自己洗。”

徐温玄挂掉电话,刚要帮他们拿毛巾,白孔雀晃悠着把浑身泡沫都抖开了。

三人冷不丁被抖了一身,衣服湿透。

徐温玄冷笑:“……越执你最好有一天真的醒过来。”

“然后他就完蛋了,”时崇山缓慢地说,“全方位的。”

第116章 尽占·10

白孔雀洗完尾巴,自己去落地窗旁晒了会儿太阳,终于开了一次屏。

其实早在听说越执会变成孔雀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三个家伙私下打了个赌。

越执会开屏吗。

给谁开?

男人之间总有种奇怪的胜负欲,哪怕对象是自己的同事。

好消息是,确实开屏了,每人给对方五块钱。

它开屏的那一瞬间,存在都沾染了些神性。

刚才在浴缸里猫叫抖毛的好笑,在吹风机旁试图啄所有人的好痛,都暂时不存在了。

如同银白昙花缓缓绽放,所有尾翎依次展开,让披落的淡金色日光都变作神赐的礼物。

眼翎似永恒的雪芒,萦绕在白鸟身侧。

轻微一侧身,便无数繁花随风轻晃,让人目不暇接。

白鸟的身后,三人或坐或靠,安静看着。

老方迟来一步,手里拎着刚买的小鸟零食。

“哎?开屏了?什么情况。”

徐温玄说:“它在对着落地窗欣赏自己美貌,看结果,非常满意。”

老方没发觉自己在补刀:“我还以为它会对着你们谁开呢,这性格还真是小越。”

柳珩笑道:“谢谢提醒啊,我们三个确实没什么魅力。”

老方:“哎不是,我,嗐,这——”

经纪人终于感觉这气氛有点不太一样。

“那今天谁陪小执?”

时崇山抬手。

三人行程各不相同。

时崇山要留在宿舍练习写歌,徐温玄和高层一起去谈新的代言合同,柳珩去楼下练舞,晚上还有场共同的应酬。

临走前,其他两人揉了揉孔雀脑袋。

“在家听话。”

“小心点,别受伤。”

孔雀像白色猫咪一样嗷了一声。

老方拎着车钥匙刚要往外走,听得一激灵,差点没站稳。

“这什么声?!”

“鸟叫。”

老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过去。

“得亏就越执一个人变了……”他喃喃道,“再来两个我这心理素质真受不了。”

独自在家,时崇山始终和它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他偶尔会看一眼粮碗水盆,更多时候戴着耳机,独自做自己的事。

就和从前与越执独处时一样。

白孔雀遛弯几圈,跳到客厅沙发高处,像是在陪他。

它变得缄默又安宁。

羽毛被洗得很软,带着草莓香气,凝神不动时如一朵很乖的云。

时崇山侧目看了一会儿,内心也随之安静。

他工作得很投入,一直写到疲倦睡着。

再醒来时,自己侧靠在沙发一侧,脸颊枕着长长的孔雀尾巴,如同睡在银墨泼洒的画卷里。

受害者一脸隐忍地看着他。

男人勉强醒了,下意识说了声抱歉,但身体睡得有些僵了,还没有立刻起身。

白孔雀盯着他叫了一声,没挪开尾巴,也没啄他。

时崇山察觉到这种纵容。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伸出手,从它的脊背缓缓抚摸向前。

它仅是侧身看着他,尾翎仍然被压在颈下。

在带着薄茧的指腹触及颈羽的前一秒,电话响了。

"时哥!你快过来一趟,出事了!"对方声音很惊慌,“珩哥他——他变成蛇了!”

独狼般的男人握着电话站在原地,陷入短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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