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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们可怎么办,这偌大的月家你要给谁啊……”

月见江跪在床前, 哭嚎抹脸, 床榻上, 月夫人月见夕气息游离,奄奄一息, 已然垂危。

卧房外,兰姨被月见江带来的几个月家人拦在屋门前, 又急又怒, 气得直掉眼泪:“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夫人平日待你们不薄,你们却连郎中都不让进门,这是在谋财害命!”

月见江旁若无闻,只是抓着月夫人肩膀, 眼睛发直:“姑姑你说啊!月家家主是谁!是不是我, 你快说啊!”

轰!

屋门被巨力轰碎,月见江的身体像只破麻袋飞出,连带着那几个围堵在门口的月家人也一起飞出十丈,砸在院墙上, 当场陷下数个人形深坑。

墙壁坍塌,碎石砖瓦劈头盖脸地砸了那些人一身,他们抽搐着呕出大口鲜血,转眼便昏死过去,纵然没当场丧生,也废了大半条命。

兰姨瞠目结舌,只见满院烟尘中,一袭月白而不染尘埃的轻衫落至她面前——年轻男子怀抱一团小白虎,一步跨过门槛。

“……仙人!您是仙人吧!”兰姨赶紧跟上去,冲进屋内,跪在月夫人的床榻边,“能否为我们夫人请个郎中,她要不行了!”

沉墨清静静地望着奄奄一息的月夫人,放下一瓶丹药。

兰姨含着热泪给月夫人喂下丹药,她已无力吞咽,好在丹药入口便化作热流,月夫人咳嗽了起来,起先咳嗽还很轻微,后来声音越来越清晰,到最后居然能自己坐了起来。

枯木回春亦不过如此,兰姨目瞪口呆。月夫人黯淡的眼睛亮起微光,仰望那位年轻的仙人:“请问……您是霜儿的师长同门?”

“月师妹托我为您带句话。”

苍舜趴在沉墨清怀中,听见年轻人族清悦沉静的嗓音。

“她将随师门远走历练,此去路途迢迢,归期不定,望母亲勿为女儿担心,多加餐饭,常添衣。”

“这是她给您的丹药,愿您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还是心软。

苍舜静静地想。

但,若事事无情,便不是他了。

——

耀国皇宫,天色晦暗,黑云压城。

耀国国君面色阴沉地看向前面的宁王,后者含笑负手,身边站着几个修仙者。

“皇兄,大势已去,还请退位吧。”

耀国国主缓缓开口:“朕平日待你不薄……若朕将皇位交付于你,你会留我一命吗?”

宁王一口应下:“这个自然,太上皇你是别想了,隐姓埋名,做个闲散王爷吧。”

耀国国君不语,只是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迈出一步。

地面震动,一道赤红大阵骤然铺展,鲜血般的光芒泼洒在场每个人的脸庞。

“该死!登天阵还差一些才能圆满,你要做什么!”

宁王的怒喝声中,耀国国主冷笑着摊开双臂:“你是朕唯一的同胞兄弟,皇位让你也无妨,但这仙人之位——必须是我的!”

他仰首朝天,声音沉沉,要传达上苍:“阵起——登天!”

赤红大阵灼灼闪烁,阵中一条月白真龙高高飞起,怒目腾空,君临天下——下一刻,那条白龙好似被抽了一巴掌,砸落殿前,泥鳅般抽搐几下,不动了。

“……什么?!”

殿内众人皆瞠目结舌,连忙追出去,环顾四周。

乌云沉沉压着大殿金黄明瓦,一袭修长白衫踩在正脊的鸱吻之上,雪袍飘动,乌发飞扬,背靠晦暗长空,宛若上苍劈落的一道惊雷。

他的肩上还有一团雪白小兽,看似毛绒圆润,一双猩红兽瞳却灼灼发亮,冰冷得令人心生寒意。

宁王眼眸一紧,连连后退,嘴上说道:“哪来的修真者,不自量力!给我拿下他!”

他身边的几个筑基修士面露嘲讽,从容迎上,只见那年轻修士身形未动,只是月白宽袖随风而起——

咚!

所有筑基跪倒在地,抖如筛糠,被惊得面无人色。

竟然是金丹修为?!

方才还一脸不屑的几个筑基立马开始求饶:“仙人饶命!仙人饶命!”

不仅是他们,宁王和耀国国君也根本承受不住那山海般的威压,跪倒一地,冷汗直流,余光只能瞥见那位仙人飘扬如鹤羽的白衫一角。

高空之中,沉墨清垂下目光,淡漠地俯视覆盖皇宫的大阵。

行云前辈的幻境之中,他无法具体感知这道大阵,亦不能更改,而此刻,现世中真正的阵法完整陈列于眼前,每一道阵纹脉络皆无比清晰,被他尽收眼底。

他抬袖,修长手指轻淡落下,一点阵眼。

刹那间,大阵剧烈震颤,方才从阵中腾空而起的真龙发出哀嚎,耀国国君和宁王也疼得满地打滚,惨叫不已。

好像有一只无形之手从他们身上拿走了无法看见的东西——原本属于他们的,被强行夺走了!

惨叫就在耳畔,年轻修士的乌沉眼眸没有丝毫波动,修长手指再一点。

翻手之间,大阵逆转!阵法内的赤红褪去,迅速染上层金,逆向转动一圈,顷刻瓦解!

被困于此地五百年的气运直冲云霄,扫开阴沉乌云,露出无垠晴空,阳光照得皇宫大殿熠熠流金,一场飘扬的金雨,洒落整个耀国大地。

“天哪!这是什么?”

“身上轻飘飘的……是仙人赐福吗!”

“爹!娘不咳嗽了!娘的病好了!”

“姐姐!你醒了?你已经昏迷三年了!”

耀国大地上,每个耀国百姓都沐浴了一场金雨,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觉在寒冬腊月浸泡了一场暖泉,病轻者自愈,病重者缓解,康健者身轻如燕——不少人跪倒在地,激动地直呼“仙人”。

苍舜站在沉墨清肩头,细长的尾巴轻轻扫过他的脸侧。

阵道大能,改一国之阵,易如反掌。

皇室所夺气运,皆回馈于耀国子民。

耀国国主瘫倒在地,目眦欲裂:“耀国与仙人有何仇怨!为何要毁我耀国根基!”

“耀国根基?”他见那位仙人乌沉幽深的眼眸染上嘲意,“是你们皇家见不得光的私欲罢了。”

耀国之内,无论是新生的幼儿,又或耄耋之年,每个人的气运皆从四方各地汇向皇宫大阵。

月夫人之所以身体每况愈下,哪怕灵气滋养也无用,正因和皇室走得太近,被他们不断掠走了气运。

这个所谓的“登天阵”完成之前,耀国百姓尚且相安无事,一旦阵法启动,举国气运皆归于阵眼一人,一人顷刻可成元婴,代价是一国皆死。

“夺人之物,总要付出代价。”

仙人的声音如冬日落下的冰棱,令耀国国主遍体发寒,身体一软趴俯在地,龙冠散落:“仙人!我们知错了!如果杀了我们,耀国必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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