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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只有蓝天白云的静谧高空,绝对不会有狗狗猫猫的打扰。

而身边这个人,慵懒地靠在那里,像一片随时会融入云海的羽毛,身上没有迫人的威压,只有一种令人心安的,仿佛可以靠近的柔软。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坚定地投向安斯年,深邃的眼眸里沉淀着决断后的灼热——

嗡————!!!

一声极具压迫感的长鸣,毫无征兆地从他们侧下方的低空云层中穿透上来!

声波甚至让飞行的皮卡都产生了一丝极其轻微的震颤感,车窗玻璃发出了细微的嗡鸣。

晏臻:“……”

两人同时向外望去。

只见下方一大片浓厚的白云被强劲的气流蛮横地撕开,一个巨大无比的银白色金属造物,带着现代工业的极致力量感和初升朝阳般的崭新光泽,正昂扬着头,奋力地冲破了云层的枷锁。

这是一架刚刚起飞不久,正在全力爬升的大型民航客机。

机身上,闽洲航空标志性的红色祥云状喷涂异常显眼,崭新的金属蒙皮反射着刺眼的光芒,巨大的机翼刚劲舒展,机翼下挂着的数台涡轮发动机正喷吐着灼热的气流,尾部拖曳着两道长长的白色航迹。

两台飞行器在几千米高空的轨道上,就这么不期而遇了。

猛犸象漂浮在客机斜上方几百米处,泥迹斑斑,造型狂野,像个误入现代都市的蒸汽朋克怪兽。而下方,是线条流畅,科技感十足的崭新钢铁巨鸟。

这画面,充满了时空错位的荒诞,却又在无垠蓝天的背景下,奇异地达成了一种短暂的和谐。

客机驾驶舱巨大的风挡玻璃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驾驶舱里的两位飞行员似乎也发现了斜上方这个“违章飞行”的怪物。

主驾驶那位戴着墨镜的机长,嘴巴惊讶地张成了一个“O”型,像是下巴脱臼没来得及送医,带病上的岗;副驾驶更是猛地摘下了耳机,又揉了揉眼睛,然后使劲拍了拍机长的胳膊,指着皮卡的方向,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晏臻的眼神现在可太好用了,隔着这么远,仍然能看到对方飞行员那极度震惊、像是见了外星飞碟似的表情……不,可能见了飞碟也不会吃惊成这样,飞碟好歹带个‘飞’字,在天上那是正常的,可皮卡?

原本被再次打扰导致的冷硬线条终于绷不住了,他的嘴角不由向上扯动了一下,然后非常坦然地抬起那只原本搭在窗框上的左手,朝着下方客机驾驶舱的方向,轻轻挥了挥,动作随意得像在跟晨跑路上偶遇的邻居打招呼。

安斯年所坐的位置没能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幕,他正散开了神识试探着两者之间的距离与速度差,看上去近在咫尺,实则加上彼此高速的相对运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疾速拉远。

就这么一犹豫,最佳的施法时机已经错过了。

客机轰鸣着,带着巨大的声势,坚定不移地向上攀升,很快便与皮卡擦身而过。

如果从下方仰视的角度看上去,那巨大的银白机腹几乎是贴着皮卡车头掠过的,高速运动带起的强劲涡流扰动了周遭的空气,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猛地推了一把,猛犸象一阵不受控制的摇晃。

车厢内,收音机依旧孜孜不倦地工作着,大嘴的声音带着点语重心长,清晰钻进两人的耳朵:

“……所以说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别等黄花菜都凉了,姑娘都跟别人吃上烤红薯了,你还在家对着仙人球忏悔呢!兄弟,心动不如行动!行动才是硬道理!”

晏臻看着那架银白色巨鸟消失在更高的云层之上,只留下两道长长的航迹云。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副驾。

安斯年正仰头盯着视线上方的航迹线,若有所思的喃喃低语:“……还能追得上么?”

转回头,他轻声的解释:“刚才贴的那么近,应该很多人看见了。但我觉得……要是再近一点,或者能同步速度稳定那么一小会儿,我应该能删除他们这小段的记忆。”

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懊恼自己错失了良机。

“……”

晏臻那句因飞机乱入硬生生憋回去的话,此刻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地卡着,耳根也被窗外的阳光染上了一层明显的薄红,眼神里更是一副欲语还休。

安斯年默默垂下了眼睛,手指伸向了呱噪的收音机,打算结束这场意外的尴尬……

可还没触到按键,左臂微微一紧,袖子的一角被一只大手轻轻的拽住了。

他愕然抬眼,晏臻那狭长又总是带着冰冷嘲讽气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毫不掩饰的炽热,

“能不能追上飞机我不知道……”他的声音紧张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刮出来的,“我……只想知道,我能不能……能不能追得上你……”

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的表白,刻意雕琢过的或强势或幽默的语气,到了真正说出口的时候被他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被本能驱使的,急切又卑微的试探。

手指间拈着的袖口一丝滑得仿佛随时要溜走,他紧了紧,又微微摇了摇,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一双眼牢牢锁住对方,一眨不眨的,盛满了等待最终宣判的惶恐。

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样的难熬。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漫长几秒钟后——

安斯年被他扯住袖口的那只手,轻轻动了一下。

没有激烈的挣扎,他只是用一种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力道,将自己的衣袖,一点点地,缓慢而坚定地从粗糙的指缝中,挣脱了出去。

晏臻眼底那簇燃烧的火焰,仿佛被泼了一瓢冰水,瞬间黯淡下去,巨大的失落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吞没了。

安斯年抽出手臂后,并没看他,也没有说话。

他神色平静得近乎淡漠,仿佛刚才那句话从未听过。

然后,自然而然地,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越过晏臻的视线,精准地把按键切换到蓝牙状态——

【 ……目光锁死天边那道虹,管它脚下 是荆棘还是虚空…… 】

热血少年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安斯年的声音也平静地响起,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追不追的上,要先追了才知道。”

似乎是在回应,又好像只是在回答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坐稳了。”

没给晏臻任何咀嚼这话含义的时间,安斯年轻声提示了一句。

话音未落,一股磅礴而精纯的灵力,毫无保留地自他体内汹涌而出,灌注到车身的符文中,整个人都仿佛被青色的火焰包围了。

“轰隆——!!!”

车身剧烈地震荡,发出一种几乎要散架的呻吟。紧接着——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又像是巨大皮鞭在空中猛烈抽击的炸响,在皮卡后方猛地爆发开来,伴随着这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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