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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午茶的档次可以稍微提升点。

安抚好圆脸小姐姐,安斯年打开笔记本,点开陪他熬夜猝死的那篇调查报告——

《房价腰斩幻想症候群调研》

字都认识,合在一起就有点费解。

安斯年想不通三百年前的自己,怎么会写这么尬这么无聊的玩意儿。

通览一遍,他对眼下大环境的记忆又充实了一些。

这几年经济形势不太好,各方面原因都有,简单来说就像被AI一脚踹进了滚筒洗衣机,经济在“通胀冷水”和“科技热风”里反复打滚。

对打工人来讲,生存秘诀则在于要把自己活成U盘,随时准备着插入新的赛道!

尤其他在的房地产行业,那简直就像是曾经的麦霸,现在却只能躲在KTV墙角,将《泡沫》单曲循环的唱到声嘶力竭。

唉,太难了,大写的一个惨字。

所以那时候,他才会那么紧张这份工作吧。

没能在死前把报告交出去,大概能算是执念,会不会……这就是他的心魔?

脑子里转着弯儿,坐了没一会儿,安斯年感应到有目光正死死盯着自己。

扭头一看。

背后办公室大门开着,大班台后面,部长牛俊和乌黑的头发反着光,看上去油光水滑的,短粗的眉毛下,眼睛半眯着,正冷冷看着自己的方向。

那眼神,大概类似于看见被割下的韭菜突然成了精,长腿跑了,并拐走了自己的老婆和小姨子。

哪儿得罪他了?

只是迟到的话,应该不至于啊,更何况,冯乐乐不是帮着圆谎了么。

可惜过了三百年了,就算曾经有过什么小摩擦,他哪儿还能记得。

眼神既然已经短兵相接,那就不能当没看见了。

安斯年将报告发送到部长邮箱,起身推开椅子,走到办公室里直面领导,准备让他一次看个够。

“牛部长,您找我?”

“你早上去房管局了?”

“……昂。”

“难道李主任直接给你打电话了……我说你这个小安,前天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你是一点眼色也看不懂,怎么,两天不到就后悔了?知道李主任的背景了?这就上赶着抱大腿去了?”

安斯年被这一顿突突的,略委屈。

他连李主任是男是女,是圆是扁都搞不清楚,记忆里压根就没这么个人。

如果牛俊和能讲讲前天一块儿吃了点什么,说不定他还能想出个一二三四来。

可他也没法辩解。

理由是冯乐乐给他瞎找的,以他现在的记忆状况,房管局大门往哪边开他都想不起来,更别说去哪儿到底干什么了。

安斯年心中去意顿生。

他原本也没打算把这份工作继续下去,只是正好被人提醒了,又到了月末,好歹多做几天,走完手续,拿到这月工资才行吧。

可他没想到,居然一个钟头都呆不下去的感觉。

“牛部长,我……”

“我什么我?既然想通了,那就好好表现,晚上我和李主任约了在附近一农家乐吃饭,那儿的竹筒饭听说是一绝,你和我一块儿去。”

竹筒饭?

儿时的回忆突然涌入脑海,这是阿公最拿手的主食。

当晨雾还没散尽的时候,阿公会循着露水的指引,选取肌理致密的当年新竹来做竹筒饭。他用山泉浸润后的糯米,在粗陶盆中与腊肉丁、干菌丝、野山栗完成灵魂的交融,然后填进竹膛。

被填满的竹筒会在炭火的舔舐下渐渐褪去青涩,表皮由墨绿转为焦褐色,竹膜析出的汁液渗透进每一粒米芯,腊味的醇厚、菌菇的鲜香、山栗的油润,会从第一口开始席卷味蕾,饱饱吃上一筒,最后唇齿留甘。

那,明天再提离职也不是不可以。

没等他开口同意,已被人连着装都安排好了——

“趁中午休息,回去收拾一下,换件成熟点的衬衫,别那么幼稚像个高中生似的。”牛俊和看着安斯年身上的狗头T恤,嫌弃的瞪了一眼。

“还有,你这报告写的什么鬼东西?让你接地气没让你接地府,‘房价腰斩’?就看这几个字老板也能立马把你开了!再拿回去重写。”

“……好哦。”

说了四句话挨了一顿骂,换来了一餐竹筒饭。

好像也不亏。

既然打算走人了,安斯年心安理得的坐回工位,明目张胆的摸鱼。

摸到十二点,员工食堂连炫了三大碗米饭,感应着体内多出的两丝灵气,他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出了公司。

衣服什么的,是不可能换的。

安斯年低头,拽起衣角仔细看看,白色T恤上的纯黑杜宾多帅啊,狗狗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换?

他准备去星爸爸摄入点高糖分的东西,继续验证灵气产生量的问题,顺便打个包,回报冯小姐的提点之恩。

正午的咖啡馆,只有零星的几个客人。

安斯年下单了一杯焦糖玛奇朵和三份蛋糕,红丝绒、黑森林、巴斯克。都是妥妥的热量炸弹。

他轻轻揉了下肚子,将米饭挪开一点,给甜品们空出另一个胃。

至于咖啡,溜缝就行了。

餐品出好了,他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叹着空调,就着窗外的阳光、齐整的绿植、路边开到灿烂的鲜花,惬意的吃吃喝喝。

又是一阵如芒在背,是被注视的感觉。

时间还很是不短。

安斯年没有转身探查来源。

等咖啡喝完了,甜品也都下了肚,空间里数了数多出来的三丝灵气,他走到收银台前,趁着打包的空挡,若无其事的,四处瞄了一圈。

最近的一桌应该是对小情侣,男生正举着手机和女生说的热闹,

“……我说吧,昨晚上那些死老鼠在天花板上蹦的,开舞会似的,明明就是有问题。”

“那不是正常的么?我们南方的老鼠,有的比猫还大呢……”

“不是说大小,是说那动静儿,太疯了,动物的感觉比人可灵敏多了,你看同城这两条帖子,说的也是昨天晚上……”

女生歪头凑了过去,照手机念道:“……鱼场的胖头鱼疯球了,平时连鱼食都懒得抢的肥宅,昨儿晚顶着啤酒肚玩鲤鱼跃龙门,把我哥儿们撞出了鼻血……哈哈笑死我了,太夸张了吧。诶,还有这个……城郊养鸡场上演午夜惊魂,上万只芦花鸡突然集体立正,扬起脖子对着月亮嚎叫……什么鬼啊。”

“是吧……是不太对劲吧……”

安斯年随意听了几句,没往心里去,刚才窥探他的应该不是这俩。

视线再转,大堂最里面,靠墙的一桌,坐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第一眼的感觉是极瘦,肤色苍白,不怎么健康的样子。

个头倒是蛮高的,长腿在桌下自然蜷着,稍显拘束。

快六月份了,这么热的天,却依然穿着长袖衬衫,甚至规规矩矩扣着领扣和袖扣,把脖子和手腕遮得严严实实。

身前摆着个笔记本,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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