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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最终的指令。

皇帝陛下的脸色依旧难看,但似乎因为谢莹的突然介入和哀求,那格杀的命令没有立刻执行。

就在这短暂的因母亲出现而带来的松懈间隙,那些等待时机的警卫如同猎豹般动了,数名强壮的警卫从侧面和后方猛地扑了上来

“呃啊!”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手腕被狠狠扭住剧痛传来,染血的半截酒瓶碎片瞬间脱手,膝盖窝被重重一踹,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怀里的那个便携式生命维持单元猛地脱手飞了出去。

哐当一声,特质的箱子重重地摔在大理石地面上,盖子因为撞击猛地弹开,里面那个透明的玻璃鱼缸一样的特制培育皿滚落了出来,在光滑的地面上转动了几下,停在了一片狼藉之中。

刹那间整个喧闹混乱的婚礼现场,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到了那个滚落出来的培育皿上。

透明的玻璃壁后,营养液微微晃动着,而在那清澈的液体中央,清晰地躺着一个已经成型了的蜷缩着的婴儿胚胎,他那么小五官却已经隐约可辨,安静地悬浮在那里,仿佛只是在安睡。

我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的缝隙,死死地绝望地看向那个滚落在地的培育皿,看向里面那个小小的脆弱的身影。

眼泪混合着脸上的污血,无声地汹涌而出。

我的孩子……最终还是以这种最不堪最惨烈的方式,暴露于世。

作者有话说:

来晚啦!

第70章 绝望

时间仿佛凝固了。

在死一般的寂静之后,是更大的骚动和哗然,宾客们脸上的震惊迅速被各种复杂的情绪取代,骇然、怜悯以及一种目睹了惊天秘闻的恐惧。

皇帝陛下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是一种极致的冰寒和震怒。他猛地站起身,甚至没有再看现场一眼,在随从的簇拥下拂袖而去,这场原本完美的婚礼,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皇室丑闻。

赵鹤州站在原地,他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长久地落在了那个滚落在地的培育皿上,落在那里面清晰可见的小小胚胎上,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戴上了一张完美的面具,只有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碎裂,又迅速被冻结,知桓站在他身边脸色苍白如纸,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很快在警卫强硬的“请离”下,宾客们开始神色各异地匆匆离去,不敢再多看一眼这皇家最不堪的场面,没有人想被卷入其中。

我被粗暴地拖拽到一边,像一块破布般被丢弃在角落。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而不真实,我只能死死地盯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培育皿,目光像是被钉在了上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身影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个培育皿。

是宋夏至。

她的脸色同样苍白,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种不忍卒睹的悲伤,她蹲下身戴上了无菌手套,极其小心地检查着那个破裂的维持单元和里面的培育皿,她的动作很轻很专业,但眉头却越皱越紧。她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触碰了一下培育皿的外壁,又仔细查看了旁边那些早已彻底黯淡下去的传感器。

然后她沉默着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我这边,那眼神里充满了我读不懂的的情绪。

我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刺了一下,挣扎着想要爬过去,喉咙里发出不成调声音:“孩子……他怎么样了……”

宋夏至看着我嘴唇颤抖着,似乎极其艰难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走到我面前蹲下身,避开我绝望的目光,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我的心脏:“知予……”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残忍地说了出来:“孩子……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她似乎怕我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带着哽咽和不忍:“他……早就已经……在你被扑倒之前……或许更早……就已经停止呼吸了……”

“维持单元摔坏之前……数据就已经……是一条直线了……”

耳朵里已经听不清她说的话了,嗡嗡的声响充斥着大脑,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我所有的哭喊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绝望和疯狂……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怔怔地看着她,又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目光移向那个安静躺在地上的培育皿。

里面的营养液依旧清澈,那个小小的身影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

他那么安静……原来那不是安睡,是永眠。

早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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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抱着他冲破重重阻碍的时候?

在我跪地磕头苦苦哀求的时候?

在我像个疯子一样打碎酒瓶的时候?

甚至……更早?

哈哈哈……多可笑。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没有眼泪没有哭喊,只有一种彻底的虚无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吞没。

我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的一切目光和低语都仿佛褪色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安静躺在地上的“玻璃鱼缸”,和里面那个再也不会动弹的小小身影。

他死了。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拼尽一切想要救他的时候,他安静地离开了。

原来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盛大而凄凉的……葬礼献祭。

突然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我缓缓地抬起头,赵鹤州不知道何时站在了我的面前,他高大的身躯逆着光投下沉重的压迫感。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那双我曾无比迷恋的湛蓝色眼眸,那里正翻涌着化不开的寒冰和……滔天的怒意。

没有愧疚……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仿佛只有被玷污了完美人生的极致愤怒。

他俯视着我如同俯视着一摊令人作呕的污秽:“是谁允许你私自培育这个孩子的?”

质问……只有质问,仿佛刚刚那个逝去的小生命,不过是一件给他带来麻烦的瑕疵品。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倾尽所有去爱去追随……甚至愿意付出生命的男人。

忽然……我无声地笑了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也许早在很多年前,在那个今宜区冰冷的浴缸里,我就应该悄无声息地死去。

我这一生所求何其简单,我只是想要一个家,想要有人能真心地爱我需要我。

十七岁的时候赵鹤州不要我了父母不爱我了,可是那时候我没有死成,我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行走在世间,但命运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救下了赵鹤州,他成为了贺知州来爱我,毫无保留的爱我,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他又离开了……我渐渐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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