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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
水加多了,有点儿淡。
晚上十点,漆星准时回房间睡觉。
漆洋在床边守了她一会儿,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给手机充电。
牧一丛敲敲门,走了进来。
“还好吗?”他又问。
“没事。”漆洋靠在沙发里没动,两只脚都踩在沙发沿上,支着胳膊摁手机,“已经睡了。”
“我说你。”牧一丛在他对面坐下,细细打量漆洋的五官,“你还好吗?”
漆洋并没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
看见漆星的时候他是吓了一跳,确定漆星没异常,他也就冷静下来。
迎着牧一丛的视线思考了一会儿,他才隐约明白牧一丛这句问话的意思。
“你是不是,”他试着猜测,“觉得我被漆星吓一跳,会接受不了继续和你试试?”
牧一丛没有直接回答,仍在观察漆洋的神情。
“问你呢。”漆洋伸直脚,往他膝盖上蹬了一下。
牧一丛顺势握住他的小腿,漆洋往后蹬,他没松手。
“看你带漆星回来后就没怎么说话,担心你多想。”牧一丛说。
漆洋又“啊”一声,突然觉得这人很有意思,故意接着问:“还有呢?”
“没事就好。”牧一丛松开手起身,“明天要开一天车,早点休息。”
这会儿互相道晚安其实正好。
十点多了,各回各屋睡觉养精神,明天回去交替开车,然后该怎么样怎么样。
可漆洋看着专门来问他一句“还好吗”的牧一丛,莫名就有点儿想撩欠。
“你其实就是怕我以后不跟你亲嘴了吧?”他扬着眉毛再次反问牧一丛。
牧一丛准备出门的脚步顿住,侧过头垂眼看他。
“那倒是还没这么不禁吓。”漆洋也把脑袋向后枕,歪头靠着墙看回去,嘴角实在压不住,“怎么上瘾呢?”
牧一丛这会儿的眼神该怎么说呢,让漆洋再次想起了上学时的他。
带点儿隐忍,带点儿被戳穿的不爽,带着被漆洋挑衅时沉而不发的幽深。
漆洋在这一刻感觉他有点儿可爱。
挺莫名其妙的。
“还是说想吃的肉没吃到口,觉得我现在跟你说不想再试了,你吃亏啊?”漆洋又问。
前面的问话牧一丛没反驳,到了这一句,他突然俯下身,一条胳膊往墙上一撑,再次将漆洋囿在身前。
“你有时候真的很烦人,漆洋。”牧一丛说。
“大哥就别说二哥了。”漆洋并不否认。
“我确实想睡你,”牧一丛的目光落在漆洋嘴上,再返回到他的眼睛中,“但你这块肉,也没香到非吃不可的程度。”
这话就很气人了。
漆洋心底冒出一股不爽,趵突泉似的一股一股往上咕嘟。
“所以别再用这种念头想自己。”牧一丛直起身出门,“没劲。”
这是牧一丛第二次说漆洋“没劲”。
可这次漆洋看着被关合的门板,却没有上次挨说时那么强烈的不愉快。
大概是因为从牧一丛这次的话里,感受到了那么一丁点儿,可以称为“珍惜”的情绪。
人心都是肉长的,漆洋也不是傻子。
他转了转手机,意识到,虽然在他这里是“试试”,但牧一丛或许是真的在当做和他谈恋爱。
牧一丛也是真的没把漆星当做异类,即便漆星像个傻子,也是漆洋的家里人。
牧一丛向家里出过柜,他知道来自家庭的阻力,他应该是真的在担心漆洋会受到影响——受到家里人态度的影响。
这些思绪让漆洋陷入沉默,心口的趵突泉依然在咕噜,只不过冒出的水花温吞吞的,有了热度。
成年人不再像小时候,两句话的别扭能记恨上对方好几年。
第二天收拾东西回家的路上,两人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交替着开车、照顾漆星,在晚上近十一点,回到了漆洋家小区外。
“这趟麻烦你了。”漆洋疲累地抻抻腰,扭头向牧一丛道谢。
“上去吧。”牧一丛轻轻拍醒打瞌睡的漆星,给她拢了拢头发。
漆洋降下车窗,望向自家窗户,开着灯,邹美竹竟然没去打麻将。
“你在这等我一会儿?”他向牧一丛提议,“我先把漆星送上去,然后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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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牧一丛也抬手拨弄一下漆洋的头发,“哈欠连天的。我打个车回去。”
“也行。”漆洋点点头,看漆星已经困得两眼发直,没再客气。
牧一丛下了车,漆洋都准备进小区了,想想,又降下车窗朝他招招手。
“嗯?”牧一丛用目光询问他。
“过来点儿。”漆洋趴在车窗上。
牧一丛迈近一步,他毫无征兆的从车窗内探出胳膊,像之前牧一丛对他做的一样,用拇指在牧一丛喉结上快速揉搓了一下。
牧一丛的眼睛简直在瞬间变深,微微扬起下巴,盯着漆洋。
“不护痒啊。”漆洋有些遗憾地动了动眉毛。
牧一丛的喉结滑动,隔着皮肤传来很低的震颤:“手欠。”
漆洋心情愉快地翘翘嘴角,一脚油门开进了小区。
老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库,狭小的停车区离家属楼太远,漆洋每次都直接将车停下楼下。
他开后备箱拿行李,漆星困得晕头转向,依然像条尾巴跟在他身后转,几次想往漆洋手心里攥。
“抓着我衣服。”漆洋一手箱子一手旅行包,没有手给她牵。
漆星就攥上漆洋的衣角,揉揉眼睛跟着他上楼。
兄妹俩刚迈进楼道,上面一道关门声,把漆星吓了个激灵。
漆洋脚步一停,能听出是自己家门的动静,但下楼那踢踢踏踏的脚步,却不像是邹美竹。
他仰起脖子向上看,漆黑的楼道连个鬼影也看不见。
“没事。”他先轻声安慰漆星,让她数着台阶慢慢往上走。
经过二楼转角时,一道干瘦却很高大的身影,佝偻着腰与他们擦肩而过。
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但是个男人。
漆洋的嘴角冰冷的抿起来,脑海里出现许多不好的画面,与邹美竹有关。
他短暂地迟疑了一下,要不要将人喊住,问清楚是谁,为什么会从他家出来。
如果是小偷倒没什么怕的,家里也没东西给他偷。
可如果真是邹美竹的……朋友,大晚上鬼鬼祟祟的从家里溜走,真被他喊住,母子俩难免会尴尬。
关键是他身后还跟着漆星,纠缠起来难保不会伤着小孩儿。
就这么电光石火的一犹豫,男人快步走下了楼梯。
算了。
漆洋按下心头不适的感受,还是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上楼。
可就在他抬腿的同时,已经走到下一层的男人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