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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迟早都要面对它,为什么要跑呢?”

徐平目视前方:“你记不记得屋子里有什么。”

屋子里?夏朝眉头微皱, 似乎在回忆。

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表情有些错愕:“屋子里好像有……”

竺潸然声音很冷:“那个死去的村民。”

又被打断说话, 夏朝佯装生气瞪了竺潸然一眼。

不过看徐平没什么表示, 默认了他们的猜测,夏朝心底又沉了下来。

这又不是灵异小说,死者复生可不是什么刺激的项目。

毕竟那个村民说是被灰人组织杀死的“人”,但他们几个都心知肚明那根本不是人类。

厉鬼所创造的东西, 在已经变成纸人后,以常理来讲怎么可能还会发出动静。

除非是来到“未来”后,这里的规则或者是状态又发生了变化。

夏朝掏出了自己一直揣在口袋里的那个纸人, 纸人仍是之间那副简陋的样子, 没有任何要发生变化的样子。

“你还带着呢?”

夏朝一愣, 这才发现徐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看向了这边,正打量着他手里那个纸人。

“嗯……”夏朝应道。

这是徐平给他的那个属于杨啼的纸人,夏朝一直想着之后有机会带出去, 至少让他的坟里不空着。

而徐平想的方向则和夏朝完全不同。

他在思考是否不是纸人复活,或许这里本来就有“原住民”。

毕竟这里是“未来”,他们杀死的是困在过去的纸人,说是有两个平行时空的,或者说是杀死了在梦里的他们似乎都能解释。

“过去”究竟能不能影响“未来”,这点基本没有逻辑可循,全在厉鬼的一念之间。

这意味着他们不能靠推理来得出结论,而是要靠实践。

而现在杨啼的纸人并没有变化,似乎说明了“过去”和“未来”确实没有瓜葛。

徐平沉默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也不能这么快下定论,毕竟事关三个人的生死。

杨啼所扮演的角色太特殊了,他肚子里的怀表现在就在自己手上,也就是说他现在并不完整,说不能复活似乎也算合理。

思考间几人已经出了村子。

徐平没敢随便使用技能,厉鬼对灵异之力的感知会更明显,贸然大范围使用技能和跟厉鬼擂台单挑没什么区别。

与之相反,刚刚一直在步行,厉鬼可能还没发现他们的确切位置。

“平哥,这是……”夏朝似乎也明白了徐平的想法,往某个方向看去。

十二点才过不久,天幕昏沉,别提月亮了,连萤火星光都没有。

他的视线尽头,枯木白幡相应,一个个鼓起的坟包好似鬼影憧憧。

“是咱们的快乐老家。”徐平面无表情,往坟地的方向走去。

夏朝嘴角抽动:“……平哥,没想到你还喜欢讲笑话。”而且好冷。

徐平轻咳两声,没回话。

不过徐平选的位置也确实巧妙。

既然不能知道这里现在情况,那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正常的纸人做小白鼠来看看。

村子里纸人太多,他们在观察的过程中有一点失误可能就会导致所有纸人暴乱,到时候的场面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坟地里就不是了,这里人烟稀少,平常根本就不会有人到访。

而且他们也没忘了,坟地里现在也有一位纸人。

那就是隔壁的大婶。

这也是之前徐平不急着打断循环里事件的原因之一。

徐平简述了自己的想法后,夏朝恍然大悟。

不过在几人站在坟地门口的时候,他还是问了句:“平哥,里面的尸体不会诈尸吧?”

毕竟这里面的坟包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如果都复活恐怖程度不比村子里好多少。

徐平往里面走去:“那不是更热闹了?”

这就是没问题的意思,夏朝没有犹豫,赶紧跟了上去。

坟地里虽然阴森不详,但对于徐平他们可以说是分外熟悉。

虽然里面的坟包还没有被他们搞成几乎全部坍塌的模样,但几人还是一下就找到了刚子抛尸的那个。

徐平定睛一看,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一把扯住了身旁想要继续往前走的两人,死死盯着那个坟包。

徐平的表情严肃,竺潸然和夏朝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在几人的注视下,只见那坟包上竟然出现些许裂痕,其下甚至有阵阵闷响传来。

是敲棺声,不会是别的。

徐平压低声音:“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吧。”

只要心生恐惧就会死。

夏朝和竺潸然心神忙一凛,在心里把死亡条件翻来覆去咀嚼了几遍。

他们再清楚不过,这么多天下来,这是他们离真正的厉鬼最近的一次。

离得越近,意味着越危险。

还好他们都不太算是普通人,不会看到厉鬼就脚软,如果是新手村里的生活玩家,估计就算知道了死亡条件也难逃一死。

毕竟害怕这种事,谁还能忍着呢,就算表面上不显,心里也会忍不住去想。

就在几人停顿的片刻间,砰砰声愈演愈烈,那坟包上的土甚至快要跳起来,簌簌往两边落去。

徐平没等它自己出来,反而往那边走去。

他的速度不快,步伐安静,鬼魅般到了作祟的坟包旁边。

深色以他为中心迅速向周围蔓延,又被指引着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而去。

抵达坟包之上后,深色迅速变淡,似乎是沉了下去。

同时,棺材里的动静陡然一停。

然而接着,敲棺声竟变成了更为激烈尖锐的声音,就像指甲抓挠棺材盖。

他们甚至听到了木头碎裂的声响,棺盖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没等着坐以待毙,徐平抬头看了夏朝一眼。

夏朝瞬间接到信号,手上出现了一根通体漆黑,中间笔直,一端弯曲一端极尖锐的长棍。

那是一根撬棍,曾经硬生生勾进一个人的下巴里,甚至杵进了那人的脑子,连眼球都顶了出来。

不过此刻用他来开馆再好不过了。

夏朝几步到了徐平身边,此刻棺盖已经隐约露了出来,他一撬棍下去,稳准狠插进了其间的缝隙中。

他刚想往上用力,却闻一声巨响,棺盖整个一抖,上面竟然破了一个拳头大的洞!

夏朝的动作下意识一停,反应过来后紧接着就想继续开棺。

“夏朝!”

却听徐平急促地喊了他一声,夏朝心底一颤,赶忙停下动作。

“不对劲,”只见徐平面色沉得要滴出水来,“先往后退。”

夏朝毫不犹豫,撬棍来不及收起便直接收进了面板中。

撬棍消失的瞬间,徐平脚下的深色迅速往身后平铺,几人眨眼间就到了几丈开外。

在他们离开的下一刻,棺材盖再也顶不住里面的力量,整个竟被撕作两半。

几人屏息,死死盯着那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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