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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只能调中道:“你虽然有时下流,但你是个好变态。”

闻言,殷诀短暂的错愕,随后又开始埋头吃饭。吃完饭也不久留,两个月来首次离开屋,留下陈景殊一人。

接下来的日子,陈景殊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殷诀不再操纵他的灵核,也不逼问他,甚至连踏足寝殿的时间都少了许多,只在早午晚来,来了也不进屋,就站在门口看一眼。

陈景殊心里没底,不知他想干什么,但他没有力气多想,因为他总是乏力犯困,大多时候在床上度过,睡得昏天暗地,吃了睡,睡了吃。

等他精神见佳,便挑着暖和时候坐窗前晒太阳。

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尖锐的物件。墙角都被仔细磨成了圆弧,连那只孤零零摆放在桌上的花瓶,也是用柔韧的草绳编织而成,烛台里不见明火,而是几簇萤火虫精聚拢其中,散发出幽微的光亮。甚至吃饭的碗具都是用他没见过的云朵妖怪幻化而成,触手生温,不仅能易形,还能出声提醒他汤凉了,赶紧喝。

陈景殊感叹这里妖精真多,奇形怪状的。

不止如此。

魔族殿宇林立,他的窗外却是空的,除了晒太阳,还可以看到完整一片天。

明明只是一片天,却每天都很热闹。有时是鸟群斗殴,有时是鲤鱼上天,看得陈景殊目瞪口呆。

魔界的鲤鱼就是不一样,都是在云里扑腾。

还有巨大灵虫现场破蛹成蝶,宛若天工开物、造化弄奇。每次成蝶,翅膀颜色都迥然不同,有流光溢彩的,有灼灼如火的,斑斓变幻,耀人眼目,很容易激起观看之人的好奇心,猜测下一回是何变幻。

奇怪的是陈景殊每一次都能猜对。

除此之外,陈景殊每次晨起,屋内陈设都稍作改变,最初是熟悉的器物和床幔,接着是梁柱上的雕纹和书架顶格的藏宝盒……最后完全变成他在九华山的卧居模样,门外也种上他院子的四季青,以及各式各样的花草,连池塘里的乌龟都请来了。

陈景殊都怀疑九华山被搬空了。

书架摆放在屋南角,里头塞满了书籍,其中一本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质地粗糙,封皮上却写着三个金黄大字:天枢录。

陈景殊:……

他怎么不记得收藏过这种赝品。

这本假《天枢录》内容与真本不同,记载了天道来历,直言天道并非永存,而是——

竞争上任。

书中写道,修炼至大圆满者,都可竞逐天道之位,执掌万物轮回。数百年前的那场仙魔大战,就是因魔尊修为通天,想要跻身上界,争夺天道权柄。诸位道仙恐魔道执掌天地法则,致使三界大乱,所以联手围剿。还提到当年大战,十万神兵天降鏖战魔族,本节节败退,却不知为何,魔尊突然式微,终致形神俱灭。

书中还记录了天劫共有七重,其中一层名为“秘劫”,只有渡劫人知晓,一旦泄露,天罚立至。

看到这里,陈景殊顿了顿。当初他上仙盟山偷翻天枢录真本,上头明明记载“天劫为虚幻秘境,共七层七道劫数,分为退病劫、妄心劫、魔镜劫、换骨劫以及苦海劫和情欲劫”。

怎么现下还多出一道“秘劫”。

赝品果然是赝品,胡编乱造。他正要合上书,觉得哪里不对劲。真本上说是七道劫数,为何就标出来六道……

他当时着急去破坏殷诀天劫秘境,没来得及细看。难道说仙盟山的也是假的?

陈景殊感叹一番,没当回事。

随着他摸东看西,殷诀来的次数变多了,但仍站门口不进来,看着陈景殊用一日三餐。

陈景殊被他看得发毛,总是草草吃几口便作罢。等他能吃下完整一碗饭后,门口的殷诀终于进了屋,却也不靠近,离他十步开外。直到陈景殊用完饭还能再吃些零食甜点后,殷诀的位置挪到了旁侧,跟他一起晒太阳,或是一起看窗外景色。

有时殷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一开口,陈景殊就警惕抬头,于是殷诀就不出声了。

两人呆在屋里,殷诀不说话,陈景殊也不敢说话,通常沉默一整日。陈景殊看书,殷诀就在一旁拼接破碎的龙蛋,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当着陈景殊的面,殷诀有时候还会脱下上衣,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看伤疤不是普通利器所伤,更像是灼伤。

他光着膀子走来走去,好像想等陈景殊说点什么,但陈景殊不敢多问,以为他嫌热。

连续几日,见殷诀没有审问他的意思,陈景殊便也大了胆子,把茶水倒进炭火盆里,心想这回不热了吧。

殷诀看着他动作,久久不语,最后也没有把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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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殷诀会准时离开,寝殿内只剩下陈景殊一人。但敏锐如陈景殊,还是发现了蹊跷。他睡觉规矩,睡的时候什么样,醒来就什么样,可每次起床,旁边被褥都多出几道细微的褶皱压痕。

他注视片刻,把褶皱铺平,当做无事发生。

随着时间推移,殷诀后背的伤逐渐各式各样,愈发凄惨。这回更触目惊心,不仅没结痂,还一路滴血,弄得屋里左一片,右一块。

陈景殊终于忍不住了,问:“你每日都出去迎战吗?”

闻言,殷诀沉默片刻,点头。

陈景殊心想他这个魔尊也当得不容易,每天打架就算了,还每次都打输,是个人都会自尊心受挫。

魔族以武为尊,奉强者为王。魔尊虽为上,却每日活在刀尖上,他好奇谁能把殷诀打成这样,又怕揭人伤疤,所以没问。

但过了会儿,他想到殷诀如此,可能是因为他剜掉他的灵核……

陈景殊有点心虚,于是又道:“别打了。”

第七十五章 师兄不喜欢?

殷诀在屋里晃荡这么久,直到陈景殊开口,他好像才记起后背有伤似的,默默在对面坐下,掏出生肌止血的金疮灵散,给自己上药。

结果因为伤口位置在后背,他看不到,又够不着,把药撒得哪都是。

好好一瓶稀世灵药,全浪费了。

陈景殊扭头瞥了眼,瞧见门口守着四名魔修,皆是一动不动,也不过来帮忙,就眼睁睁看着。

于是他也从殷诀身上收回视线,装作没看见。

药撒完,殷诀的伤口仍在流血,甚至流得更厉害了。他疼得嘶了声,又掏出一瓶,边乱撒边低声道:“我九死一生逃出秘境,无处可去,只能回到魔界。”说罢停顿了下,似乎在等陈景殊问话。

可惜陈景殊不知道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只当审问又开始了,略显紧绷。

见状,殷诀声音放得更轻,“我不回九华山,是以为你厌恶我,不想见到我…大概也不愿听到我唤你一声‘师兄’吧。”他越说越落寞,还把伤口刚结的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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