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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只要能拦下殷诀……我都明白。”

你明白什么!陈景殊惊了。

他心里头古怪,却不欲解释,就怕越描越黑。本来还想求助令狐邬解决小蛟龙,依照如今形势,对方肯定乱想乱说,污他清白。

令狐邬踌躇片刻,起身站立整理仪表,随后小心掏出怀中的传世法器,目光越过陈景殊往后张望,好像确定殷诀一定在附近似的。

陈景殊收紧袖口不雅,也故作自然地回头看:“咦,怎么不见了,方才殷诀还跟在后头。令狐兄不用忧心,我捣碎了他的画境,如今殷诀元气大损,需耗费时日才能恢复,不会对城中百姓造成伤害。”

“也罢。”令狐邬点头,收起法器,“难怪殷诀会突然停止街头行凶,原来是抵不住画境诱惑沉迷其中。无妨,待百姓撤离完毕,画境自破,我们都能出去。”说罢继续蹲在地头,咬了口西瓜。

陈景殊陪他在地头呆了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你蹲这里干什么?”

令狐邬吐掉西瓜子,指着那片瓜田,又指了指身后的简陋茅屋,道:“住在这里的吕老汉无儿无女,靠卖瓜度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田里长满西瓜,但附近狗獾成群,时不时过来偷瓜。那些狗獾不是凡物,它们原是妖王宠物,攻击性强,根本不惧怕我的分身。我无意把它们赶尽杀绝,准备活捉放生到别处。”

陈景殊看着满地瓜皮:“你不也偷吃了?”

令狐邬连忙摆手:“我吃的都是狗獾挑剩下的,它们嘴巴刁钻,不甜的不吃。陈兄可要助我?”

他随意一问,本以为会遭到拒绝,毕竟陈仙师看着就仙气飘飘不染俗事,怎会同意在瓜田里上蹦下跳捉狗獾。

但陈仙师没出声,看起来心神不宁,始终如一的揣袖而立,虽优雅却浮躁,貌似遇到了棘手事。

令狐邬担忧:“你手伤得厉害?我帮你看看。”

“不必。”陈景殊退后半步,“我去去就回。”

离瓜田不远处有一条小河。

陈景殊背对令狐邬,左右张望,见无人经过,深吸一口气,苦大仇深地拿出手。

小蛟龙不知何时已经昏睡过去,发出轻微的鼾声,但嘴巴仍紧紧咬着。可能是做了噩梦,下口没轻没重,咬得手指都变了色。

陈景殊面色阴郁,大脑快速转动,忽而心生一计。蛟龙喜水,若是借水势甩开……这样小蛟龙既高兴,又不会受伤。

说干就干,他再次瞄了眼后方,见令狐邬老实守在瓜田,根本没空看他,这才小心蹲到河边,卷起衣袖,把手浸泡在河水中。

他上下晃动手臂,把冷水淋到小蛟龙脑门上。出乎意料,小蛟龙没有遇水则欢,反而收缩身躯,更加贴近手掌。似是察觉到手主人的意图,即使在梦中,它也不忘咬死口,还突然发力,把人往水里拽。

陈景殊猝不及防,脚下湿泥一滑,整个人就往前栽。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第三十三章 他为什么要避嫌?

到了水里,小蛟龙更是灵活,不紧不松口,还妄想钻进衣袖,身体滑得跟泥鳅似的。好在水不深,陈景殊胡乱扑腾一阵后,脚终于挨着河底,连忙死命抓住蛟龙尾巴。

河面突然炸开的水花惊动了令狐邬。他闻声望去,见陈景殊淹在河中,浑身衣物湿透,发丝也狼狈黏在脸颊,整个人慌乱又暴躁,双臂不停激烈拍打水面,还脱掉了外袍,貌似在与什么东西缠斗。

他正要前去帮忙,忽然脚步一顿。

某些陌生又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也是这般皎洁月光下,陈景殊在水中痛苦挣扎,神情憔悴面容苍白,光裸的上半身伤痕遍布。但转瞬间,一只巨大的黑色鱼尾甩过来,将他卷入深水中……

令狐邬皱眉,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怀疑自己可能觉醒了未卜先知术。但他伫立河岸半晌,水中并没有异状,陈景殊生龙活虎,最后骂骂咧咧上了岸。

他走上前,犹疑道:“陈兄,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景殊抹了把脸,牢牢按住外袍裹成的包袱,抬眸镇定道:“但说无妨。”

“我们可曾在南山宫宴之外见过?”令狐邬目光飘向河面,“也是这般月夜,这般微风,你在水中,身上什么也没穿。”

陈景殊沉默了会:“……你重点是哪句?”

令狐邬停顿片刻,面色微窘,立即摆手:“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揉捏眉心,苦苦冥想:“可能是容貌相似之人,但那人头顶也有粉字,‘啪啪一百’四个字我绝不会认错。”

陈景殊面色红白交转,说不出的难看,只当他看到的是原本秘境中的“陈景殊”,不做他想,但对令狐邬时刻窥探他头顶隐私这件事十分在意,冷下脸:“灵眸泪的天眼时效多久?”

“半个月。”

陈景殊松口气,佯装正色道:“天道劫难本为秘事,令狐兄随意开启灵眸,怕会引来不测。”

令狐邬按压酸胀的眉心:“是我大意,多谢陈兄提醒。也许是我分身过多出现幻觉,方才的话陈兄不必记挂心上。”

陈景殊挤了把衣服里灌的水,大度摆手:“无妨。” w?a?n?g?址?f?a?B?u?y?e?ǐ????μ???ē?n???〇??????﹒??????

说罢走向茅屋,左右寻找一圈,终于在水井旁边看见一根绳索。

他往瓜田方向瞟了眼,见令狐邬背对着他,连忙解开衣袍死结。湿漉漉的小蛟龙滑了出来,闭眼蜷缩着,显然在水里搏斗精疲力竭,此刻睡得正熟。

陈景殊算是怕了它,飞快拎起就拴到墙角树下。为防它出声,又塞了块破布在它嘴里,心道等明日出了画境再找小蛟龙算账。

从河里爬出来身上黏腻难受。他打了桶清水,褪去外衣蹲在屋后擦洗。洗到一半,不知想起什么,面色变得有点古怪,频频回头张望。

树下的小蛟龙摊开身体,睡得七晕八素,嘴里的布团不知何时吐掉了,口水流满地。

他收回目光,草草擦完身子,用灵力烘干衣衫,直到洗掉所有鱼腥味,这才舒坦。

可再转头,树下小蛟龙没了影。

陈景殊心头一跳,连忙四处查看。不远处也放着一只水桶,里头装满了水,应当是令狐邬冰西瓜留下的。而小蛟龙闭着眼,迷迷瞪瞪地往上爬,尾巴卷住桶沿,脑袋往桶里探,眼看掉进去。

“那不是我的。”陈景殊脱口而出。

说完自己先惊呆了,赶紧捂嘴,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他一边懊恼,一边骂殷诀。正要过去抓小蛟龙,却见它滑下木桶,闻着味似的,晃晃悠悠转向他的洗澡水。

陈景殊黑着脸,一把按住。

小蛟龙仰头嗅了嗅,似乎在确认,而后十分满足地拱了拱他手心,寻了个舒服姿势窝着不动了。

陈景殊抿紧唇,摘掉它头顶水草污物,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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