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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石子破空而去,正中猴子脑后脑。小猕猴身形一软,从半空栽落。

可还没等他松口气,整片树林突然窸窸窣窣骚动起来,昏暗月光下,无数猕猴精从枝叶间探出头来,绿莹莹的眼睛如同鬼火,此起彼伏的呜咽声在四周响起。不远处灌木丛里,还钻出几头硕大的黑熊精,循着气味慢慢逼近。

陈景殊握紧拳,脸色变沉。以一敌百他自是不惧,但面对潮水般的妖群,他哪能面面俱到确保殷诀不会受伤。

他快速转身面向殷诀,压着心里头古怪,冷静问:“你的清正穴道在何处?”

他摸不准蛟龙的经脉构造,现世妖怪的穴道往往千奇百怪。记得有次给兔精渡气,居然要握着对方的大门牙。

闻言,殷诀不自然偏开头,喉结频繁滚动却不说话,最后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陈景殊沉默片刻,没继续。又问:“还能走吗?路成舟就在附近。”

殷诀艰难地支起身子,沉重的蛟尾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他刚迈出半步便踉跄倒地。

“师兄不必管我。”他抬头,喉结上下滚动,“路师兄无法助我,唯有天龙星象之人的正气…”

天龙星象?那不正是他万里挑一的陈景殊吗?

陈景殊伫立原地,脸色不怎么好看,但时不待人,他不能犹豫下去了,稍后妖怪大军杀过来,他也别想安然退出。

“若师兄不愿,我不会强求。”殷诀靠在岩石上,蛟尾上的黑甲层层闭合,胸膛剧烈起伏,低着声:“我只有一事相求。”

他忽然扯开衣襟,袒露出精壮的腰腹,紫色眼眸里血丝密布,手指抵住心口:“还请师兄怜悯,动手杀了我,都是死,我不想死于妖怪手中,如此也不辱没九华山名声。”

陈景殊看着他,脸色更难看,蹙了下眉,转身就走。

刚走半步,身后的殷诀突然伏地,吐出一大口黑血。陈景殊猛地停脚,回头看,见他双眼紧闭眉宇压低,进气多出气少,跟无法呼吸似的,连尾巴也涨到发紫,好像马上活不成了。

陈景殊脸从白转青,又从青转白,说不出的阴郁沉冷,眼光上下打量殷诀,跟要把人看穿了再千刀万剐似的,可脚下却没再挪动半步。

最后,他咬咬牙,狠狠心,一个箭步冲到殷诀跟前,“要多少?”

殷诀睁开眼,眼光深邃,道:“两息足矣。”

陈景殊不说废话,单膝跪地运转丹田,当温热正气涌至喉间时,他双手撑地,凑近殷诀。

白雾从口中呼出,在两人咫尺之距凝而不散,缓缓流向殷诀的眉心。

殷诀垂眸,呼吸忽然变得极轻,似是怕惊散这缕白雾,他目光一寸寸落下,停在靠近的微启薄唇上,看了会儿,呼吸又变重。

这种感觉让陈景殊顿感诡异,问:“你看我干什么?”

殷诀喉结不自觉滚动,闭上眼。

陈景殊更诡异了:“你闭眼干什么!”

殷诀别过脸,黑黑的五官情绪不明,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师、师兄,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你不要胡说。”陈景殊被他搞得莫名心慌,下意识转眼查看四周,正色道:“做哪种事?我在帮你渡正气。”

“我怕师兄还没有准备、准备好。”

陈景殊更慌了,声音陡然拔高:“我准备什么?我为什么要准备?我有什么可准备的!”

“多谢师兄。”似是怕他反悔似的,殷诀突然甩尾过去勾起陈景殊。

陈景殊双脚离地,被放在高处的石头上,还没反应过来,一抬头,一双炽热的唇印了上来。

夜深人静,荒山野岭,被顶在石头上,跟另一个男人嘴对嘴。

陈景殊微微睁大眼睛,完全呆住了,甚至忘记喘气,只僵硬地仰起脑袋,神色迷茫,瞪着眼前男人的脸。他一只手被对方按在胸膛,底下是剧烈跳动的心脏,穿透衣物,震得他手心发麻。

两片唇轻轻贴着,殷诀没有进一步动作。他闭着眼,似是极度紧张,脖颈线条绷得锋利,尽管表面努力维持正常,但揽在腰上的手都在抖。鼻间粗重呼吸也压不住,一股一股喷洒在陈景殊脸上,灼得人皮肤疼。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尽量不触碰到陈景殊的身体,只硬邦邦低着头,将唇覆盖在表面,一下一下,落羽般摩挲。

陈景殊:!!!

陈景殊眨巴下眼,猛然反应过来,直接狠狠甩手过去,但就在巴掌落下来的前一刻,他手一顿,硬生生改变方向,停在男人厚实的肩膀上,有点着急地推着他。

他侧头避开追来的吻,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唇间泄出:“你…你别、别这样。”

不是厌恶的“滚开”,也不是抵触的“别碰我”,而是懵懵然然的“别这样。”

殷诀低下眼,直愣愣看着他。底下人眉头微蹙,有些反感的模样,被咬得湿润的唇瓣也紧紧抿着。

不知为何,殷诀显得有点激动,呼吸突然很重。

陈景殊没发现,只顾四下张望,急言令色命令:“你……”

说话间隙,对面男人又压过来,什么温热的东西钻入口中,挑开牙关。

陈景殊张着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视线里是男人的下颌和侧颈,上面青筋隐现,随着呼吸时隐时现。

他能清晰感受到口中异样,软软的,很热,还有点粗糙,前半段伸展、收缩,再伸展,缓慢试探着,蠕动着,一点点拱进来,察觉到他不反抗,后半段紧跟着挤进来,勾起他的舌头,湿乎乎搅着。



!!!

陈景殊登时头皮发麻,说不出的悚然感布满全身。他赶紧扭头躲避,但殷诀捧住他的后脑不放,亲得很深很用力。陈景殊想把东西顶出去,但舌尖刚移动又被对方紧紧缠住,口齿相依,唇舌相连,空荡荡的黑夜里响起一片奇怪又细微的啧啧水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你!等下……”陈景殊真急了,慌乱摇头,喉间话呜呜不清,全部消失在激烈的吻里。他推殷诀的肩膀,踩他的尾巴,又不敢闹出太大动静。

他只能压住惊呼,狠狠咬了探进来的舌头。

殷诀终于退出去,嘴角有鲜血渗出,跟他跟不知道疼似的,一遍遍舔着嘴唇,越舔越干,越舔越用力,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紫眸也比往常明亮,一动不动地盯着陈景殊的脸,仿佛在等候他下一步的指示。

两人在黑暗里气喘吁吁地对视,得了足够多的正气,殷诀的腿变了回来,他却没看一眼,而是双臂撑在石头两侧,把陈景殊环绕其中,形成一个绝对包围的姿势。

陈景殊脸色不怎么好看,一把推开人,跳下石头,慌里慌张地四处张望,瞧不出是因为娇羞还是气急败坏,好像是刚能喘上气来,大口呼吸,脸颊因为憋气覆着一层薄红,中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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