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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行,又从誓死不从变成自暴自弃。

秘境中事而已,他知殷诀知,等出了秘境彻底封了殷诀的口就是。死人总不会乱讲话。

他压住心底本能的排斥,道:“脚抽筋了,你看看。”

似是没料到他如此,殷诀迟迟没有动作,直到陈景殊面露不满,才小心握住他的脚踝。

他褪下陈景殊鞋袜,原本干净得脚背红肿一片。殷诀撕下衣衫包裹住他的脚,将刚得的妖丹化作粉末,均匀涂抹伤口四周。

“师兄不用担心,有无量兽的妖丹做药,师兄往后不会留疤。”

陈景殊:?

大兄弟,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留疤怎么了,他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担心留疤!

陈景殊默默不语,但掉好几层鸡皮疙瘩。

也不知是陈景殊的温顺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还是殷诀底子里并不是寡言的人,话匣子突然就打开了,嗓音郑重而内敛:“师兄受伤,我也有责任,是我惊到了师兄。”

陈景殊心道你当然有责任,面上却一摆手:“与你无关,是我自己行事莽撞。”

“师兄……师兄的脚还疼么?”

陈景殊脚不疼,心疼。看着妖丹光芒慢慢消散,最后完全覆盖脚面,他的心是痛的。

暴殄天物,不可原谅!

陈景殊最擅自我安慰,没事的没事的,给他涂脚总比进殷诀肚里强。

上完药,殷诀替他细细包扎,神情认真。把脚踝放在手掌,用布料缠绕一圈又一圈,手法娴熟,动作轻柔,好像包的不是脚,而是一位柔弱女修的小脸蛋。

陈景殊不忍直视。

最后他整只脚被包裹成粽子,看不出原来形状,估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截了肢。陈景殊端详片刻,决定稍后走地道回去,坚决不让任何人看见。

殷诀不要脸,他还要。

他抿唇不语,神色凝重,殷诀头顶仿佛长了眼睛,很快松手,退后两步。

“师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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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景殊正要跳到地上,被他阻拦,“师兄且慢,师兄可还有别处不适。”

陈景殊谨慎抬眼:“此话何意?”

“无量兽妖丹虽见效快,却也影响六根脉,师兄可觉得困倦?”

陈景殊一脸严肃,无量兽妖丹害人嗜睡,他如何不知?但他不能在小辈面前丢了面子,于是神不知鬼不觉探知六根脉。

还好,一切如常。

“师兄体魄如神,自是不受小小妖丹束缚,以防万一,还是我背师兄回去吧。”

原来目的在这。陈景殊心中冷笑,没有戳穿他的脸皮,不动声色道:“行。”

他干脆的答应,殷诀又是短暂怔愣。双臂垂于身体两侧,说要背人的是他,犹豫的也是他,手掌摩擦裤腿片刻,才抬起眼直视陈景殊。

比起方才的局促,他这会儿镇定不少,眼神只闪躲了一下,“我杀妖兽,师兄吓到了吗?”

“胡话!”陈景殊立即驳斥,“我有什么可吓到的。”

“我知道师兄为何顾虑。”殷诀低下眼,跟犯错一样,声音发虚地解释:“师兄怪我取走妖丹,却不留它性命。”

陈景殊不说话,静静看着地上那摊即将干涸的血,没有表情道:“没有。”

殷诀的头垂得更低,好像无颜面对陈景殊一般。喉结滚动好几下,才慢慢道:“师兄是良善之人,所见世间皆美好,自是不曾见过底层妖魔的生存之道。它们失去妖丹就等于失去庇护,再无安身立命的本事,从此东奔西走忙于逃命。弱肉强食,你死我活,即便留住性命也会日日煎熬,我不过替它们痛快了结。”

陈景殊皱眉,说:“歪理。”

殷诀点头,不再争辩,“师兄说是歪理,那就是歪理吧。往后我听师兄的便是。”他弯下腰,“师兄,上来,我背你。”

他看不到的背后,陈景殊神色反感。纠结半晌,他长舒一口气,突然纵身高跃,带着点泄愤意味,朝殷诀后背重重砸去。

结果坡太陡,地太滑,加上陈景殊用力过猛,跳起时脑袋一阵眩晕,人还没搂到殷诀脖子,自己倒先踉跄两下,眼看摔个狗吃屎。

底下的殷诀立即反手抱住,怕伤着他的筋骨,没有强行阻拦腰身,而是顺力倒在地上,被陈景殊压在身下。

天旋地转,陈景殊脑袋更沉,眼前阵阵发黑,困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睁不开眼,趴在殷诀身上一动不动。

两人面对面,眼对眼,强烈的睡意让陈景殊脑子不灵光,率先开口埋怨:“你怎么背人的。”

他说话时气息全喷殷诀脸上,身体更是扭得像条蚯蚓,可四肢酸软无力,扭了半天,才撑起上半身,骑在殷诀身上。

底下的殷诀似乎不怎么舒服,呼吸声很重,还突然用力握了一下他的后腰。

陈景殊已完全迷糊,眼前彻底黑暗前,还在努力表达不满:“你抓我干嘛。”

说罢,他两眼一闭,直直倒了下去。

——

陈景殊再次睁眼时,已不知今夕何夕,只觉得像过去数百年一样久,脑袋沉,身体酸,手脚不听使唤。

他眨几下眼,视线逐渐清晰。

前方是无尽的黑暗,发霉腥臭气味浓厚,久不透风,陈景殊被熏得神识不清,一度以为又回到与众位不爱洗澡的师弟同住的时候。

他想伸手揉眼,才发觉手臂被铁链锁着,动弹不得。

陈景殊默念口诀,一只符咒从袖中飘出,蓦地燃起照亮四周。他眼光四瞟,远处有一水潭,阴森寒冷,而破败石壁之上,刻画着两只无量兽,收起爪牙依偎一团。

密牢内不只有他,还有路成舟。他被五花大绑吊在一根烧红了的石柱上,底下火舌舔着脚底板,他嚎个不停,一会儿疼一会痒的,苦不堪言。

听到这边传来动静,路成舟艰难抬眼,灰败眼神立即亮起,激动喊:“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抛下我去见阎王爷了!”

陈景殊舔了舔干涩嘴唇,哑声:“放心,我去哪都会捎上你。”

路成舟嘿嘿两声:“还是陈兄靠谱。”

眼下状况百出,陈景殊没功夫和他扯淡,先是运转六脉,发现一切正常,又低下眼,举起左脚看。五根脚趾个顶个的红润健康,丝毫看不出被砸伤的痕迹。

直到注意到身上崭新的衣物,他面色微变,语气有点古怪:“我衣服换了?”

路成舟更古怪,好像不认识他一样,上下打量他一遍,“你睡傻了?衣物湿了为何不换。还有,你醒来第一件事,不应该问我这是哪里吗?”

陈景殊很烦躁,语气不怎么耐烦:“这是哪儿?”

“无量兽老窝。”路成舟露出一个我们处境很糟的表情,等陈景殊问下一句。

结果陈景殊抿着唇,好像浑身都不自在,苦大仇深地皱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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