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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灼的火苗稍稍熄了点,她冷静了一下,心中暗暗盘着此事,越盘越觉得诡异。
宋舟用邱月的微博账号发的私信。
他是怎么登上邱月的号的?
一个久未登录的微博号,想要再登录很麻烦,需要本人注册时的手机号验证。
用别人的手机或电脑登录,就算知道密码,也很难登上。
更别说宋舟的手机都还在自己这里。
邢幺曾对宋舟亲口承认,杀害邱月时,带走她的手机当作纪念品。
那么现在的情况应该是——
宋舟拿到了这部手机,登录了邱月的账号!
按理说,手机号三个月不充值,就会被运营商注销用户。
当年邱月失踪,自己坠崖,后来手指稍稍能动了,她也曾无数次拨打过邱月的手机。
都是提示关机。
是到哪一天绝望了,再也没有拨打了的?
记不清了。
难道五年来,邱月的手机号从未停机?!
但她现在不敢拨打。
宋舟用这种极为隐蔽的方式与她联系,让她觉得,宋舟很可能处在某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中。
自己干扰可能会给他带来危险。
她不敢再发私信,也不敢打邱月的手机号。
宋舟让她等消息。等什么消息?
陈荷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宋舟的失踪,或许并非被绑架。
或许,他是自行离开的。
邱月的手机,便是他离开的契机。
手机又是如何落到他手中的?
原本拥有邱月手机的邢幺已经死掉。
陈荷望向不远处,邢幺的豪车。难道手机原本在这辆车上,宋舟趁警察不备,伺机拿走的?
她旋即否认了这个想法。警察不会那么大意。
再说了,车上的物品肯定早就被搜了个底朝天。不可能落下一部手机,又恰巧被宋舟顺走。
那么,就是另有人来到此地,给了宋舟这部手机。——陈荷默默地想。
宋舟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在调查什么事,还是在跟踪某个人?
陈荷表面不动声色,脑中像旋着风暴。
“别声张”。
这三个字,显然是让她对警方隐瞒,他已跟她联系上这件事。
虽不明白宋舟的用意,但她告诉自己:
别慌,稳住,听他的。
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再说。不能因为自己的焦虑,令宋舟陷进被动境地。
她深呼吸一下,让自己平静下来。
常廷忽然掀开帘子走进帐篷,一边对着手机问:“朱藏墨说什么了?”
一边坐在另一张小凳子上,把手机往小桌上一搁,按开了免提。
是让陈荷一起听的意思。
电话那头,是寺院那边的高英,正在汇报对朱藏墨的问询情况——
问询是在一间佛堂里进行的。
佛祖慈眉善目,俯视着坐在蒲团上的两名警察和嫌疑人。
朱藏墨穿着粗布僧衣,盘膝而坐,神色间带着些许疲倦,眼下有点乌青。
看来,即使在寺庙清修,也没有休息得很好。
气质倒是仍然那么淡泊里透着文雅。
只是手里盘着的一长串檀木佛珠上,缀着一个金灿灿的大吊坠,显得有点与他淡泊又文艺的气质有点不符。
高英不由多看了一眼那吊坠。
是塑料封着的金箔咒文,大概是寺里开过光的符什么的。
看来朱藏墨不止是来寺里寻清静搞创作,是真信佛。
问询的切入点,是朱藏墨与嫌疑人邢幺有过的雇佣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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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藏墨的态度十分配合,解释得滴水不漏。
他说,大约十年前,藏墨基地打算招几名保安、杂务,贴出了招聘广告。
邢幺主动上门应聘,但是拿不出身份证。他本来不想用这种来路不明的人的。
但邢幺苦苦相求,说自己是本份人,只是因为出身问题没能落户口,到处找不不着工作,快要活不下去了。
朱藏墨便雇佣了他。一开始只是让他当杂务,干点粗活。后来发现他工作卖力,人也细心,还有点文化水平,就让他当了校长助理。
“只是单纯地想帮助一个陷于困境的年轻人,给他个工作机会,如此而已。”
朱藏墨对两名警察这样解释着。
他再三致歉,说自己不该因为同情,就违反劳动法,愿意接受处罚。
至于后来,黑户邢幺是如何变成柴森邢的,朱藏墨“毫不知情”,推得一干二净。
他的话音平稳而诚恳:“火灾后,基地也办不下去了。全部教职工遣散,邢幺自然也离开了。他去了哪,我不清楚。
“再遇着他时,他竟然变成了行昌商行的总监柴森邢。
“我也很惊讶,也问过他是怎么大变身的,他只笑而不答。
“我这个人吧,平时专注于创作,对他人的闲事本就不甚关心。人家不想说,我便不问。
“而且我一直认为,人与人之间要有边界感,要尊重别人的隐私。
“于我而言,柴森邢只是商行的一个工作人员。代理我的画作的,是行昌商行,不是柴森邢个人。
“我的画由柴森邢,还是其他人负责经销,于我而言没有区别。
“什么?你们说他做了犯法的事?真是令我意想不到。
“好好一个年轻人,竟然走上歪路,真是让人扼腕痛惜。”
朱藏墨盘着佛珠,满脸悲天悯人,活似该让莲座上的佛祖下来,他坐上去。
第133章
问询进行得差不多了,郑才合上膝盖上的记录本,一副要收工的样子。
高英对朱藏墨说:“谢谢您的配合。”
“阿弥陀佛,应该的,配合警方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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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藏墨双手合十。
高英瞅一眼他手里挂着大坠子的佛珠,好奇似地说:
“真没想到您会信佛。我还以为您就算是信也得信耶稣。”
朱藏墨脸色一变,脸上闪过被冒犯的不虞,怕佛祖生气似的,赶忙对着佛像念了一声佛。
无奈高英线条极粗,丝毫没有领会不到他的不快,变本加厉:“毕竟油画是西方艺术嘛,不得信西方的神仙?”
还抬起头朝莲座上那位问了一句:“您说是吧佛祖?”颇有他常哥的风范。
“警官说笑了。”朱藏墨嘴角的微笑已经变成抽搐,合着掌,努力维持着礼貌,“油彩交织,诸相皆幻,明心见性,如此而已。”
两名警察齐齐惊呼:“呦,出口成章。”“真有文化。”
“说说你们在岚周干的事吧。”
高英的话声突然严厉,冷不丁地问。
两人的目光刀子似的,齐齐盯住朱藏墨。
佛珠啪啦掉在地上。
朱藏墨欠身捡起,茫然游移着目光,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