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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荷微微一笑:“我可不一定回。”

“什么不一定,必须立刻回!”常廷狠狠把薄荷糖咬得嘎嘣响。

张佑开好标间,一个小时后,信息交换完毕,会议结束。

陈荷回到自己房间,再不出门。

常廷向岚周公安请求协助,安排人员在陈荷入住的楼层暗中值守,楼下也布置了便衣警力,把酒店守得铁桶一般。

三天后,漫画《彼岸的谶语》更新新篇:

“崩塌”。

第95章

第八话 崩塌

高处俯瞰的视角,穿小香风衣裙的女子躺在水泥地上,手脚折得像个摔坏的玩偶,身下洇着一滩血迹。

画面下方有一行深底白字:我市某公寓发生一起年轻女子深夜坠楼事件。

一名记者进入画面:

“昨晚零时许,我市某公寓发生一起年轻女子深夜坠楼事件。究竟是情感纠纷导致意外,还是存在其他隐情?本台记者将持续追踪事件进展,为您带来最新报道……”

视角拉远,原来是壁挂液晶电视的屏幕。

“啪。”一只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手的主人飘来话外音:“可算拍死这只苍蝇了。”

画面拉成全景,是一户豪宅的内景,一名穿睡衣的男子坐在沙发上,背对着镜头。

男子起身,走进豪华的衣帽间,一边换衣。

镜头依次给到精致的衬衣,剪裁得体的西装,商务风格的皮鞋,俨然上流社会人士。

但始终没露脸。

下一格环境换成黑漆漆的车库,男人的手按动电子车钥匙。

“滴滴。”一辆豪车眨着车灯回应。

男人上车。

豪车驶出车库,驶上城市的马路,艳阳高照,车水马龙。

镜头终于给到驾车的男人的脸。

一张称得上英俊的脸,眉骨投下的阴影遮在眼部,使得这双眼睛像黑漆漆的窟,深处好似藏着蛇。

左脸颊有一道寸长的疤痕,添一分战损似的英气,因为神情阴沉,更似戾气。

前方是一个公路隧道。

豪车随着车流行驶进去。

隧道内灯光照明充足,无需开车灯。

透过挡风玻璃,隧道内成串的灯光呈弧线,像光的鞭子甩到远方去,仿佛没有尽头。

“啪。”

仿佛有人突然拉熄了世界的开关,隧道灯光突然全灭。

画面变成全黑的一格,意味着男人的视野陷入一片黑暗。

“吱——”急促的刹车声。

黑暗的画面亮起仪表盘的微光,以及车头上日间行车灯的光晕,伴随着男人急促的呼吸。

“怎么回事?隧道停电了吗?太危险了,前后都有车,会不会发生车祸……”

黑暗中,仪表盘的微光从下往上打在他脸上,让他慌乱的表情显得诡异。

“不对。”男人忽然说,“怎么这么安静?”

黑暗中寂静无声。

“没有车辆碰撞声,也没有鸣笛声……其他车都去哪了?”男人满面困惑。

“嗒。”他拧开车灯。

车灯的光柱在黑暗里挖出两条空荡荡的光的通道。

前方没有车辆。

后方也没有车辆。

两边也不见隧道的拱壁。

仿佛世界消失了,只剩下这一辆车悬浮在无边的暗黑宇宙。

男人紧紧握着方向盘,冷汗下来了。

“我不是开进隧道里吗?这是什么地方?”

一丝小风从脑后吹来。“呵……”

一根细长的花瓣在空气中翻卷着,飘落在他的方向盘上。

男人迷惑地盯着:“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血肉。”幽幽的声音从后座飘来。

男人脊背僵住,缓缓回头。

一个女孩坐在后座,额头露出的头骨凹陷下去,半边眼眶一片空洞,残破的白色连衣裙下露出肋骨,优美的彼岸花生长在她的骨缝里。

若他能冷静下来仔细看,会发现她左胸肋骨上,还有一处小小的挫裂。

女孩完好的半边脸露出一个月光般柔和的笑:“又见面了,邢助理。”

被称作邢助理的男人露出极度惊骇的表情,眼睛快要鼓出眼眶,颤抖的齿间吐出两个字:“邱……月……”

“邢助理,原来你会开车啊。”

车内起了一阵阴风,女孩身上的花朵摇曳,只余半边的唇露出笑容,另一边的齿缝里漏下沙土: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邢助理?”

邢助理“嗷”地一声怪叫,打开车门想跑,却被安全带狠狠扯了回来。

在女孩轻轻的笑声中,更多彼岸花瓣旋风似地卷着他。

他手忙脚乱解开安全带扣,冲下车,往夜色中跑去。

脚下不是柏油路面,而是松软的泥土。

他突然站住了脚步,举目四顾。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有点眼熟……”

暗夜中,隐隐可见草木郁郁葱葱,山崖如壁高耸。

他的表情震惊又恐惧,吐出四个字:“北麓……山谷……”

“唰——唰——”

山风拂过,什么东西唰唰轻响,柔丝似的拂着他的膝盖。

他低下头,见自己竟不知何时趟进一片彼岸花丛中。

再抬头,竟是漫天漫地,不见尽头的彼岸花海遍布山谷。

他像被钉在了原处,不知该何去何从,几乎是从胸腔时发现颤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簌簌……”泥土破裂的细响。

他看向脚边,几节森白之物破土而出,蜷曲一下,缓缓攀上他的脚腕。

那是几节腐朽的指骨。 w?a?n?g?阯?f?a?布?y?e?????ù???ε?n????〇?Ⅱ????.???o?m

他“嗷”地一声大叫,退倒着夺回自己的脚,不小心跌倒在地。

喃喃低语从泥土里飘出来,像无数女声不住地念,像细密的潮水一层一层涌向他的耳。

“为什么活埋我?”“为什么活埋我?”

更多手骨破土而出,抓着他的手臂,撕住他的西装,挠上他的脸,掐上他的咽喉,似一群厉鬼要将他拖进地底!

他从胸腔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挣扎着,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冲得花丛分开又合拢,像波浪一样起伏。

身后响着密集的沙沙声,那些手骨像土里疾游的鱼,紧追不舍。

时不时有尖尖的指骨刮挠他的小腿,他的西裤破成一条一条,小腿和脚腕被挠出道道血口。

他的车蓦然出现在前方,车灯亮着,车门仍然开着。

他想也顾不上想就逃上了车,关门落锁。

手骨们咔咔地拍打着车窗,慢慢落了下去。

他松一口气,然后才记起什么,猛地回头。

后座空荡荡的,已没有长着彼岸花的邱月的身影。

“妈的,这到底……”他崩溃地大骂,忽然愣住了。

车窗外,已不是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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