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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会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进土里,在身上洒满彼岸花的种子。”
“为什么是彼岸花?”
“因为彼岸花有个特点,种子洒下之后,五年后才会开花。艳丽的花丛会吸引人的注意,就会有人发现她。而且彼岸花代表分离和思念,既浪漫,又符合主题。”
“这不合理。”
“怎么不合理?”
“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自己埋起来,还在身上的土里种花?”
陈荷调整一下坐姿,仿佛来了精神:“怎么没办法?多的是办法!”
“比如说?”
“你看到过一个新闻吗?小孩在沙丘上挖洞玩,沙洞崩塌把小孩埋了。
“邱月可以效仿这事。先找一个比较陡,土质又比较松软的土坡,选个位置洒一层花种,保险起见把衣服里各处也塞一些。
“然后在坡底斜向挖个洞,快要土崩的时候钻进去,在洞顶踹一脚引发土崩,不就把自己埋了么。”
常廷和周正正看着她,表情都很复杂。
周正正艰难地说:“这难以实现。你说过邱月有心脏病,必然体力很差,挖土可是个力气活。除非……有帮手。”
常廷盯着陈荷,忽然插话:“那个帮手是你吗?”
陈荷似笑非笑:“您什么意思?”
“对不起,口误。我是说,那个帮手是不是漫画中的陈荷?你说过,那个陈荷很能打,挖土应该也很有力气。”
第3章
陈荷摆了摆手:“不一定非要帮手,体力不足的问题有办法解决。”她避开了常廷质问的重点。
常廷感兴趣地问:“什么办法?”
“兴奋剂。如果邱月弄到某种兴奋药物,可以短时间提高体力。
“而兴奋剂对于心脏病患者又是致命的,可以加速她的死亡,让她少受痛苦,一举两得。”
周正正也较起劲来,又提出意见:“兴奋药物管制很严,邱月一个学生很难弄到。”
“网购也是有途径的。比如说一些嗑药群体……”陈荷说。
两个警察目光古怪地看她。
“你路子很野啊。”常廷说。
“一点常识罢了。你不喜欢的话,我再想个办法。”
陈荷稍微思考一下,“有了。如果能在山里找到一个能容她钻进去的动物洞穴,她可以先在洞穴周围洒上花种,再准备一块跟洞口差不多大的石头,然后钻进去,用石头堵住洞口。这办法不太费力吧?”
常廷眼神都变了:“自杀的法子这么多,杀人的办法有没有啊?”他话里有话。
“当然有了。”陈何神情坦然,“为了构思悬疑题材,我经常在网上搜'怎么杀人不被警察发现','怎么毁尸灭迹才能瞒天过海',寻找灵感。
“众所周知杀人容易抛尸难。
“现代社会治安太好,天网系统几乎全面覆盖,犯了法想脱罪几乎不可能,这个题材可越来越难写了。
“我们曾有个悬疑作者群,整天讨论如何杀人,结果群都给封了。”
常廷和周正正简直无话可说。
陈荷意识到自己一说起创作,就兴奋过头话太多,赶忙补救了一句:“当然了,我没有说法治社会不好的意思。安全的社会环境比什么都重要。”
常廷腹诽得肚子里都快长牙了。刚刚他还想着这女的不简单,回头得让技术同事查查她的上网痕迹。
她倒把话说在了前头,这下子在网上搜过什么都有解释了,好一个以退为进。
常廷闷住一口气,把页面快速下滑,停在最后那一格,“所以你的意思是,邱月是自杀?”
陈荷没有中计,歪了歪头:“我怎么知道?我只是在构思故事而已。是自杀还是他杀,你们通过尸检应该能看出来吧?
“她被埋的时候,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了?”她好奇似的问,不退反攻。
常廷脸色很难看。邱月尸骨的状态很奇怪,至今仍有难以解释之处,他不能透露。
“案件尚在调查,细节保密。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陈荷坦然迎着他眼里的探究:“毕竟朋友一场,了解了解嘛。不说算了。”
“问题是,三年前你画这漫画时,邱月只是失踪状态,你怎么确定她死了?”
“我不确定啊。这只是一部作品。常警官,您不要总把虚构和现实弄混了。我只是合理地展开想象而已。”
陈荷唇角弯弯的,“你想啊,邱月身体不好,她失踪几年,多半凶多吉少。然后我根据她曾经的亲口描述,想象她的埋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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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看到这里的时候,会有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这是讲故事的技巧。”
“讲故事是吧。那这一段呢?”常廷把漫画往回翻到某一段。
描述的是邱月失踪之前,与陈荷发生冲突的场面。
陈荷看着自己的画作,当时的场景历历在目。争吵来得突然,就像漫画中这段剧情出现得这般突兀。
邱月突然与她反目,当着师生的面,把颜料泼在陈荷裙子上,指责陈荷不知羞耻当小三,明里跟自己做朋友,暗里抢她男朋友。
“不要脸。”
邱月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犹在耳边。
她为了涂抹在邱月身上的这类脏字跟人打架,邱月竟拿来辱骂她。
两人从此决裂,谁也不理谁。
那之后又过了一阵,暑假接近尾声的时候,邱月突然失踪了……
“笃笃”两声,把陈荷从回忆中拉回来。是常廷用指节敲桌面。他眼神里藏着探究:“想什么呢?”
“哦。”陈荷缓缓放松紧握杯子的手指,“这一段也是真的。我们的确吵过架。”
常廷扫一眼画面:“她说你当小三。”
“无稽之谈。”陈荷嘴角浮现愤恨的纹路,“她纯粹是多疑。”
“她男朋友是谁?”
“不知道,我懒得知道,更别说跟她抢了。”
时隔多年,陈荷心中的这份气似乎还没消下去,沉着脸看向别处。
常廷打量着她,背光下,鼻梁到下颌的线条像用铅笔一笔勾勒,简洁又冷清。
沉默一下,他忽然问:“为什么要把你和邱月的事画成漫画?”
“我是职业漫画师,从现实中寻找素材很正常。”
“你们搞创作的,会刻意把现实中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加进作品里吗?”
陈荷想了想:“别人我不知道。我自己来说,未必会画喜欢的人,但一定会画厌恶的人,并且让他下场凄惨。未必用真名,但会用谐音什么的。如果作品火了,他就有希望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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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间的凶狠一闪即逝。
“这就是你画死邱月的原因吗?你曾经帮助过的人翻脸成仇,泼你脏水,你就在作品中让她不得善终。”
“人都已经死了,这么说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