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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同光默不作声地从柜子的收纳抽屉里找出了吹风机,不吭气地插上开关,风筒呼呼作响,他抬手给辛禾雪吹头发。

“有暖气,没关系。”

辛禾雪被风吹得发痒,手刚一伸出去想要阻挡,就立即被庄同光抓获了。

但凡翘翘尾巴,庄同光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好吧好吧。”

辛禾雪投降了,庄同光却仍旧握着他的手不松开。

辛禾雪满脸安分,眨了眨眼,“我真的不动了。”

庄同光视线只短暂地和他相接,又挪开,“有前科,不可信。”

辛禾雪笑了,“哥,你能别把五岁的事情翻出来说吗?”

他那时只是因为第一次离开姥姥家,第一次进城,第一次见到吹风机——

所以才被呼呼声吓得钻被子而已。

最主要的是他那时候还小。

庄同光好像不这么认为,他总以为辛禾雪长不大似的。

他用手严严实实地握着、包着、裹着,像是夏天闷热的晴空笼住辛禾雪的手。

辛禾雪:“你的眼镜起雾了。”

庄同光:“嗯。”

是他刚从外面回来时,冰凉镜片融入病房内的温度,水滴就在眼镜上化开了。

也好在有这一层遮挡着,让辛禾雪看不见他的眼睛也起雾了。

他关上吹风机,搁置在一旁的桌上,并不急着收纳到抽屉里,而是低头展开辛禾雪的手。

这只手的指节白皙漂亮,指腹柔软,盈着一层淡淡粉色,于是庄同光也就像是拨开花苞一样小心地拨开了。

张开的五指被同样展开的手指覆盖上去,温度贴合,温暖得像是要将掌纹也融化在一起,不分你我。

庄同光比对了一会儿,任由辛禾雪抽回手,以开玩笑的语气低声道:“你小时候的手,才到我的手这里。”

他比划着,位置画在掌根底下。

“太夸张了吧?”辛禾雪只顾笑他,笑眼乌亮,“少偷偷给自己贴金了,你小时候手也没那么大,我的更没那么小。”

你是我牵着长大的,我怎么会不清楚?

庄同光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好一会儿,跟着辛禾雪笑,没说出的口的话语到了嘴边就换了说辞。

“嗯,你说的对,我记不清了。”

他话语的风向一转,提起不开的一壶,“对了,你和路阳到底是……”

辛禾雪直接打住他,“你之前和我谈过了吧?我觉得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没什么好继续说的必要。”

庄同光脱口发问:“有那么喜欢吗?”

喜欢到连对着哥哥都没话说了吗?

庄同光舌头有些苦,抿住唇,叹了一口气,“好,我明白了,是我不对。”

他鼻梁上忽地一轻,眼前视野也随之变得模糊。

原来是眼镜到了辛禾雪手上。

辛禾雪看不惯水珠,等不及它们蒸发就拿过镜布擦了个干净,他看庄同光一副没反应的模样,玩心大起。

他将眼镜戴在自己脸上,刚一入目就觉得头晕目眩,伸手如盲人摸象,“哥你度数是不是又涨了?我怎么完全看不清?”

他的手只伸出去就被庄同光捉住,比掌心更热的吻迎了上来,不温柔,似冲撞,又像是一道戳记。

辛禾雪滞了一瞬,“庄同光?”

庄同光低着视线,“不是说看不清吗?”

辛禾雪怪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凑那么前当然能看清。”

“嗯。”庄同光用视线描摹眼前的唇,线条、形状和色泽在他脑海中一一明晰,喉结难耐滚动,出声是极近沙哑的嗓音,“那就再认真地看看我吧。”

伴随话音落下的是一意孤行的吻。

他双手撑在床头,与胸膛的距离正好能将辛禾雪拘束在一个全包围的空间。

庄同光吻得慎重又小心,仿佛这是一道难题,他眉头锁着,闭着的眼总时不时睁开,观察辛禾雪的反应。

看见并非难受的神情,他便全情投入。

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玻璃窗上,模糊了里外两个世界。

周围无处躲藏,辛禾雪不得不后仰,坐在床上的姿势也变得局促起来,小腿折起将要用膝头抵住庄同光,却被抓住了机会摁开了膝头,只能敞着大腿任由对方挤进来。

进退都无法,辛禾雪唇缝溢出声音,“停……别亲了。”

在这趟亲吻的间歇,庄同光喘息,“我听不见。”

他的眼是热的,心是热的,耳朵也是热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难不成他们竟是一盲一聋的兄弟么?

辛禾雪心中想笑。

等到差不多了,他才推开庄同光,故作不理解,“哥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是为了劝诫交了男朋友‘误入歧途’的弟弟,所以也要这样以身作则地教导?”辛禾雪以退为进,故意为他找了个道貌岸然的借口。

被提醒辛禾雪正在和路阳交往,庄同光面一热,更是生出一种长兄式的羞耻来。

他怎么能……?

可是。

可是。

“我只是发现,有那么多事情是我教你的。”他低着的视线对上辛禾雪的眼睛,目光灼灼,“所以这种亲密的事本来也应该由我来教你。”

目不暇接的吻覆盖上来,带着彼此的呼吸与体温,这一次从辛禾雪的眼睛一路吻到鼻尖,吻到唇,又抬起珍重地吻了吻额头。

“今晚哥哥不在,只有庄同光。”他说,“今晚之后,随便你将眼前这个人摆到什么位置上去。”

第256章 钟情妄想(54)

今年京市十二月的雪落得大,飘飘扬扬,像是天上挦绵扯絮。

鹅毛白雪落下来聚在院中,压塌了窗外金银树的三两梢头,只是这细碎的声音还压不住窗内的旖旎。

同样雪花白的床铺上,庄同光早翻身攀上床,他双手撑在床头,拱起的肩背和胸膛恰好形成天然的包围角,是俯身就可以亲吻到辛禾雪的距离。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温热的吻和外头的雪一样绵亘不断,片刻不歇地落在辛禾雪的额头、鼻尖和唇瓣。

辛禾雪往后已经没有可退的空间了,枕头下陷出两个脑袋的重量,二人亲密如脐带相连的稚儿。

被窝里都是冷香气息的沐浴露味,连带着交织的黏稠呼吸也染上馨香。

“你偷用我的沐浴露?”抓住这个发现,辛禾雪轻挑起眉。

“有什么关系?”庄同光低着眼,手还托着他的侧颌,“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说罢,他俯身更加深入地,进一步含住了辛禾雪的嘴唇。

含吻不得章法,他好像头脑发热连接吻该怎样做都不懂得,一味的嘬吸让辛禾雪嘴巴发疼。

辛禾雪忍不住揪着庄同光的耳朵,嘴上也一咬以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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