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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态出现。

开了一个会让K心碎的玩笑。

实际上以辛禾雪的记忆水平,他还能清楚记得上星期的周三晚餐吃了什么,是何青鸿做的打卤面,比K做的好吃。

白事以一顿早餐收尾,一个个围桌摆在院落里,饭菜很丰盛。

张应说他流落南洋这两年给老板打工,攒了一笔钱才得以回来,老岳母的葬礼必须办得风光,礼序齐全。

辛禾雪没什么胃口,可能是他的身体不习惯熬夜,所以在缺乏睡眠后的第二天整个人都恹恹的。

“什么都吃不下吗?”余星洲一边说,一边盛了瘦肉粥又拿鸡蛋,放到辛禾雪面前的碗碟中,“还是吃点东西,你身体这么差,待会儿下山别低血糖了,我不是驮夫,可不会背你下山。”

“豆浆喝不喝?”

他问着,就离座打了一碗豆浆放到辛禾雪手边。

啜饮了一口豆浆,是现磨现煮的,入口绵密沙沙的口感,底下一层沉淀的粉状物。

辛禾雪放下碗,低头慢慢地剥着蛋壳,是绿壳的乌鸡蛋。

“道长好像在山上养了乌鸡,估计张应是从他们那里买来的吧。”

余星洲几口就将整碗瘦肉粥咽下去,再拿了两根糯玉米,他吃东西的速度堪比风卷残云。

刚剥开了两个小碎片,黏稠蛋液就迫不及待地涌出,还有一股腥臭扑鼻而来。

看清楚蛋壳里的东西,辛禾雪下意识低呼一声。

一盘乌鸡蛋里掺了一颗受精的,里面的小鸡已经有了雏形。

有肉翅形状、发育畸形的肉团,红通通,晃眼一看,这团烂熟的肉还在跳动着。

辛禾雪胃部忽然翻涌起呕吐欲,眼前出现重影。

身旁突然人群围出来,在他眼中每个人都分离出一个影子,层层叠叠,把座位上的辛禾雪围得密不透风。

他们的声音尖锐刺耳,充满喜悦。

“哇哇,是活珠蛋。”

“吉利的好彩头!”

“听我阿妈讲,要是怀孕的人吃到活珠蛋,意思就是母子平安,多子多福!”

多子多福还是免了,光是一个小黑,就够辛禾雪伤脑筋,怀疑自己是碰上了所有的坏运气。

辛禾雪从人群中挤出去,只和余星洲说:“我不太舒服,去透气。”

他跑到僻静角落,一手撑着门柱,腑脏翻江倒海呕吐欲令他有些呼吸困难,勉力地弯下腰,一手按住胸口。

干呕了两声,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有冷汗顺着他前额滴到地上。

手里诡异的“活珠蛋”是不能吃了。

他直接拿来喂了狗,反正小黑平时都吃垃圾,没差。

“妈妈好……妈妈好!”

小黑狗摇尾巴围着他转,四只黑足踏着小步伐。

看吧,就算是吃垃圾,它还是会对母爱感恩戴德。

等它长大了,就是把它卖到大陆的黑煤矿里去,小黑也会勤勤恳恳地每个月给妈妈汇工资款。

辛禾雪摸了摸它不聪明的脑袋,扶着柱身直起腰来,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废弃禅堂。

昨晚光线太暗,没怎么看清,现在倒是能看见那些光束中飞扬的粒粒尘埃。

确实十分陈旧了。

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辛禾雪以为是余星洲追着他跑来了,“我没事……”

他转过头,既不是余星洲,也不是道长,是一双尖头皮鞋。

离他的鼻尖只有两厘米距离。

辛禾雪呼吸一滞,往后退,他抬起头,钟镇安就挂在那,眼睛恐惧地睁大,还没有闭上。

他低头快速地翻出了身份卡。

存活人数没有刷新,数字还是七。

这意味着钟镇安就是第三个人,早就死了。

第189章 被害妄想(25)

远处港口大船发动机启动,在海面上发出如同潮水般的轰鸣噪音。

海水涨潮把浮游生物和小型爬行动物推上沙滩,辛禾雪就像是滞留在沙地上的沙蟹,竭力追逐退去的海潮。

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指腹褪去血色,倒出两粒药物在手心里,捂住嘴向后一仰。

劳拉西泮。

他向顾觅风要来的,起效快,通常能在十五分钟到半小时内缓解焦虑和惊恐症状。

辛禾雪咬了咬舌尖,他顺着钟镇安的视线,望向禅堂后面的那口井。

井口上方用来打水的辘轳早就荒废,数不清的红线上穿着同样数不清的铜钱,绕着横轴和曲柄,罗织成网。

朱砂纸符贴在上面,翻飞时噼噼啪啪作响。

昨晚的“钟镇安”说,张应是从这口井里爬出来的。

张应身上有一种咸腥的海水味,他不是淡水鱼。

可这口井不论如何,连通的应该是降雨或者河流渗漏形成的地下水。

这算什么?

辛禾雪走到井边,井地下部分挖得很深,地上部分筑得又很高,他手扶着边缘,俯视下去。

为了看清楚,他拨开了一部分红线,井下风就阴冷邪恶地向上涌。

这口井没有枯竭,石壁上长满苔藓,由于挖得太深,下方漆黑一片。

咕噜噜、咕噜噜……

面对来客,它像是蓄水池一般涨起水来。

转瞬间涨到了肉眼可见的高度。

水面清凌凌,倒映出井上的景象。

辛禾雪看见了自己,但不完全是他,因为他不爱穿红色的服饰。

而井底的他,穿着红云缎对襟衫,下身是撒花洋绉裙,苍白的面上没有表情,一双手在身前交叠搭着,美得很阴惨。

就好像是谁人摆在玻璃橱柜里仅供欣赏的白瓷娃娃。

有那么一瞬间,井底的辛禾雪定定看着他,向着他,挥了挥手。

“你在做什么?疯了?!”

余星洲横冲直撞地跑过来。

一股大力拦腰将辛禾雪抱下来。

紧接而来,是劈头盖脸暴风雨般的质问。

“你要干什么?要跳井了?”

“就算是找死也找个舒服点的死法行不行,淹死是很简单吗?”

余星洲简直气得要跳脚,一捋自己额前的碎发,才发现一抹下来满手都是冷汗。

辛禾雪晃了晃神,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但药物生效了,他出走的神志又重新回归。

“我刚刚踩上去了吗?”

他迟钝地问。

说实话,在余星洲看来,这种表情放在辛禾雪脸上就是一种童稚般的天真,还怪可爱,换了任何一个人,只能叫做愚蠢,他会分分钟厌蠢症发作暴走。

“要不是这条狗哭得这么惨,我还不一定能及时找到你。”

余星洲指着地上的小黑狗。

小黑呜呜咽咽,咬着辛禾雪的裤腿不松口。

刚刚它也是这样咬住的,但居然完全拽不动辛禾雪,他就像是入魔了一般死死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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