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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禾雪受不了整天呼呼睡觉的小怪物。

他把小怪物叫醒。

影子小黑狗被他抓在手里,搓圆捏扁,手感和雨夜里会在草垛里捡到的流浪小狗差不多,有点软,有点湿漉漉,还拿黝黑鼻头拱他。

“妈妈。”

小黑狗被揪醒,毫无怨言地依偎着辛禾雪。

等到顾觅风端着晚餐,烟火缭绕地从厨房里出来,打算好好用厨艺美食收买便宜继子的时候,小黑狗已经被迫学会了八以内的加减法。

至于为什么是八以内,是因为它的前爪加起来只有八个能算数的脚趾。

原本应该是十个,但位于内侧的悬趾太小了,它总是忘记,所以没法算数。

“我刚刚教过你了,这个怎么念?”

辛禾雪拿着彩色的小卡片。

顾觅风一看,上面彩印着图案——

“香蕉banana”。

还是双语教学。

“汪、汪汪!”

给小怪物急得狗叫都出来了,追着自己尾巴咬。

三好继父站了出来,“也不用这么急吧?孩子还小呢。”

“0-3岁是孩子大脑发育和认知能力形成的重要阶段。”

辛禾雪淡声道。

顾觅风:“严格意义上来说,它还没有出生。”

辛禾雪瞥了他一眼,顾觅风不说话了。

“我只是想测试一下,周辽的基因到底有多顽固。”辛禾雪蹙着眉,“他连湾字都不会写,认为莫奈和莫扎特是兄弟,了不起的盖茨比是比尔盖茨的自传。”

辛禾雪很是受不了孩子他爹是个文盲的事实。

早知道还是应该叫周辽戴套的。

晚生优生,幸福一生。

小黑狗被提住了命运的后脖子,呜呜咽咽地叫。

被丢给不要钱的继父。

辛禾雪道:“我回去取个东西。”

顾觅风看向他的脚踝,“我背你上楼吧?”

经过几天休养,早晚一煲骨头汤,辛禾雪淡淡回眸,“快好了。”

………

他在何青鸿的房里找到了档案袋。

上面还印着北岛警署的公章。

倒出内容物,是几张港口现场拍的照片。

船只突然的爆炸让整艘船无人生还,现场只剩下这具尸体无人认领。

一具爆炸后烧得焦黑的尸体,连面目都分辨不出来。

何青鸿和他说,周辽就在当时的乘客名单上,也只有他没有亲人来认领。

窗台边的老式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在寂静房间里,任何突如其来的声音都有些渗人。

辛禾雪接起电话。

“嗬、嗬……”

听起来那边的风声很大。

没人说话。

“喂,你好?”辛禾雪蹙着眉,这是何青鸿的房子,所以他问,“你找何青鸿吗?”

“嗬、嗬……”

不知道是不是辛禾雪的错觉,听见他说话时,对面的风声突然急促地刮了起来。

淡淡的海腥味和臭鸡蛋的气味,弥漫在房间里。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辛禾雪把电话筒放回去。

奇怪,谁打来的电话?

等何青鸿回来再和他说一声就好了。

辛禾雪把照片重新塞进档案袋里,封袋的时候,他的动作忽然僵住。

背脊攀升起一阵寒意,好似有人用冰冷的手从他尾椎逆向摸而上,又在后颈停留地搓捻了一会儿。

对面不是风声,那种气体刮着的声音,像是一个被逼急了的哑巴。

第185章 被害妄想(21)

难道是周辽打来的电话?

辛禾雪直到入睡前,还在思索这个问题。

何青鸿当晚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工作。

因为想着或许还会有电话打进来,所以辛禾雪留在了何青鸿的房子里睡觉。

一夜无梦。

当漆黑夜空的天际线上隐隐泛青时,毫无征兆地,在城寨的死寂环境中,辛禾雪耳畔听见了叩叩、叩叩的敲门声。

何青鸿……?

这么早就回来了?

辛禾雪睡意朦胧地,肌肤从窗外飘入清寒的空气判断出来,现在的时间应该还非常早。

他想要出声,想要睁眼,却发觉自己的意识和躯体好像分离了。

意识无法驱动深陷在床被中的身体。

叩叩。

叩叩。

敲门的声音还在响。

难道没带钥匙吗?

辛禾雪疲乏得抬不起一根手指。

他想起来,何青鸿出门的时候是带了钥匙的。

所以,门外的不会是何青鸿,是谁?

是谁这么早来找他?

“吱嘎——”

门一开,风就大了。

黎明前的气温还是冰凉的,风里带着港口城市海边那潮乎乎的味道。

既然能开门,那么应该是何青鸿?

辛禾雪发现自己还是动不了。

鬼压床。

他想到这个概念。

如果在快速眼动睡眠阶段,大脑突然清醒,就会因为身体还处于麻痹状态,而导致意识虽然清醒但身体无法动弹的情况。

细碎的声响,来者好像走近他了,声音越来越清晰。

辛禾雪的眼皮颤动着,上下眼睑交界处就像是涂上了胶水一样无法分开,躺在床铺上,脸色苍白,虚汗濡湿了额前发丝。

屋内的电话毫无预兆地突然响起,打破死一般的寂静。

闹人的电话持续地发出嘟嘟声,每一声提示音都拖得很长。

为什么不去接电话?

辛禾雪感到了一阵烦躁。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在滴声后留言。”

无感情的提示者说着。

辛禾雪不记得那个连电话线都是胶圈的座机有这么先进的功能。

进门的人越走越近,好像已经快要走到他床边了。

下一秒响起的是何青鸿的声音,却是从客厅窗台旁边的电话里传来。

“辛禾雪,不要睁眼!”

已经来不及了。

恐慌在胸腔中扩散,辛禾雪的双眼不受控制地豁然睁开!

他只有眼球可以勉强转动,因此,第一时间看向了床旁。

没有人。

他瞥向门口的方向,卧室的门是微微敞开的,但从缝隙看向大门,大门紧闭着,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风又大了,不是从门吹进来,而是从窗外。

窗户大开着,外面天还没亮。

刚刚……叩响的声音,其实是在敲窗吗?

蓦然猜想到什么,心脏狂跳起来,身体却像是陷进了流沙里的铅块,沉重无比,他的睫毛抖颤,用力将眼白上翻,终于抬起视线。

有个东西,四肢和蛙类一样爬在天花板上,倒过来看他。

那颗头显然旋转了180°,正因为这样,脖子几乎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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