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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式演员,他在进入副本之后有极大概率像以往进入小世界工作一样,封锁大世界的记忆,融入角色设定,仅仅保留灵魂本能。”

所以不需要额外的沟通。

毕竟一进入游戏副本后,这位玩家就会变得和npc无异了。

………

1990年4月5日,下午16时46分。

北岛长空南路黑天鹅酒店。

阳光明媚,这间房间的阳台栏杆外有一棵老榕树,浓绿的枝叶间忽忽闪着长雉尾的绶带鸟。

这种鸟的喙部有一道亮眼的鲜黄。

远方阴云向着这座小岛压过来,顷刻间,风云变色——

刚刚的万里晴空响起两声闷雷般的枪响,树上的绶带鸟惊飞逃离!

混乱的脚步声,粗重交杂的呼吸,鲜血溅在了离正房门三步之遥的地毯上,一梭子弹把他的两个得力手下打了个脑门对穿。

他们就连凶手的一个影子都没见到。

这个死法,是九号……!

一定是九号!

汗水溢满了金发中年男子堆着肥肉的脸庞,他充实的体重让他连灵活地逃窜都做不到,膝头发软地后退,“另一个门、另一个门……”

他握紧了手中的两把MP5冲锋枪,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头上,灵魂疯狂尖叫着要逃离这个房间!

金发中年男子紧盯着正房门方向,枪口对准,时刻提防着可能踏着他两个手下尸体过来的凶手,并不断地向后退。

直到背部抵住另一人,意识到身后手下居然这个时候还在发愣,他喘着急气,压低声音吼道:“去开另一个门!去啊!”

后方的人身量很高,笔直挺立,影子像是一把标枪。

一双冰冷修长的手按在金发中年男的头上,压迫感袭来的瞬间。

“咔嚓。”

旋转活动120度,颈椎扭断,韧带与神经撕裂。

九号用那双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替死者合上双眼,整个过程,九号漆黑的眼睛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只是出门丢了个垃圾。

在他身后不远处靠近阳台的位置,那名手下尸体仰躺挂在沙发靠背上,仿佛一滩煮烂的面条。

九号抬起视线,看向圆桌上放着的一个黑色手提箱。

………

同一天,下午16时51分。

停在黑天鹅酒店外的红色计程车迎来了新的客人。

晴空万里在五分钟之内就已经倒转,黑云就像是浸湿了水的厚毛毯盖在所有人头上。

司机开启了雨刮器,漉漉雨点扫开之后,才从玻璃看清楚那名绕过车头,拉开后座车门的客人。

雨点打湿了青年男子黑色的头发、黑色的长款风衣与黑色的手提箱。

灰暗颜色与阴翳的街道融为一体,他看起来有一种自然融入背景的气质,令人们的视线不做停留,但只要有心地将注意力放到他脸上——

不多见的俊后生喔。

“后生仔,去哪里啊?”

驾驶位车窗前放着肯特香烟,司机伸出手去摸索,又去找自己的打火机。

“能不抽烟吗。”青年男子持着平直冷淡的声线,英眉星眸出现在车内后视镜中,“去南湾城寨。”

一听是这个地址,司机原本的动作停了,放下刚摸索到的打火机,“好说,好说。”

红色出租车扬长而去,尾烟洒在黑天鹅酒店前的街道上。

车载收音机播放着天气警报。

“据本台消息,今夜台风‘罗德尼’将抵北岛,请市民们做好防范措施,关闭门窗,避免外出……滋滋……北岛气象台提醒……滋滋……”

驾驶座的靠背网袋里放着一沓报纸,九号将它们抽出,最新的报纸日期也是一周前了。

除去大版面的政府通告与法律修订,北岛人还经常在公报上的边边角角刊登房屋出租、征亲、招聘广告,甚至涉及一地鸡毛的婚姻八卦消息。

一周前少见地刊登了外界的内容——

“约阿希姆国际小提琴大赛金奖获得者于S城金顶酒店意外逝世,享年二十一岁。”

九号之所以留意到,是因为这张报纸上,这一则消息旁边配了为数不多的图片,比起文字,他对图片感兴趣。

站在舞台上的瘦削青年肩头架着小提琴,眉目低垂,印刷限制让面孔模糊不清,黑白两色的照片,这个人却好似是流光溢彩的。

九号放下交叠翘起的膝盖,折好这沓报纸,塞回前方的网格袋中。

快要到了。

从西村道拐弯到狮城路的另一面,就是南湾城寨,北岛最灰暗的三不管地带。

出租车驶过高架桥,离城寨越来越近。

从远处看,这片见缝插针建起来的楼房,排列无任何规律,低者数层,高者十层八层,楼外楼外楼,险象环生,并且大多数建筑都没有打桩,皆是危楼。

最外层楼房一个个窗户的铁质防护网,拼接起来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监牢。

………

昏暗、潮湿、狭窄。

有些陋巷仅仅供一人通行,碰上对面行人只能侧身通过。

这样的地方,由于人口密度太大,就连火灾也烧不起来。

南洋偷渡者、社会边缘人、极度赤贫的黑户、穷凶恶极之徒……

一个个关键词,就是这里的住户剪影。

或许可以在窄巷里迎面邂逅与墙面张贴的通缉犯肖像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这样的地方,为了满足人们的生活供应需求,已然形成了一个独立于外界的微型社会。

食品、塑料、五金、制衣、电器工场,甚至还有纺纱场,尽管这些工场都是家庭式、兄弟式手工业作坊,最多再雇佣几名不定期的短工,达到的也不过十数人的规模。

和工场一样,市集也大多设置在楼房的最底层。

雨越下越大了,侵占街道的大字招牌错落着,在猖狂的巷弄风中醉酒般摇摇摆摆,头顶的铁皮雨棚叮叮咚咚。

九号从积水的洼地上踏过,糖水铺的一个和蔼阿婆和他打招呼,“何仔,今天早返屋嘞?外头真是风大雨大……”

“……啊。”

九号反应了一会儿,他在这里叫做何青鸿。

“……嗯。”

他住在眼前这条岔路尽头的楼房,在这座城寨的楼房里属于最高的一栋,修了十六层,叫做“居安楼”,却没有电梯。

居安楼底下有几间铺子,其中一间卖鱼摊,卖草鱼,也卖金鱼。

九号住在五楼,青砖阶梯上是一把把雨伞滴落的痕,拐过霉迹斑驳的潮湿墙角,一直走到廊道尽头,是他的房间。

“……嗯?”

他的房间在尽头,而尽头的尽头,原本是一间仓库,现在有一两个搬运工人来来往往,杂物堆积在仓库房对出来的廊道上。

走廊不宽,还要避着雨水,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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