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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还需要结合水闸系统,渠道口也要构建滤网,避免泥沙沉积,进入主水渠……”

他转而圈画出几处,

“如果在另外的这些地方增加支渠,就可以将水分散到远离尼罗河的地区,再设计辅助渠道,利用水车,可以把水提升到高处的旱地用于灌溉。”

考虑到水资源的宝贵,还需要进一步地借助分区灌溉的办法,按照土地高地和作物种类来规划灌溉时间与用量……

辛禾雪沉思着,他浏览过系统商城的作物种类,开始思考哪些高产作物能够适应这里的气候条件。

以至于他说话的声音逐渐停下来,回过神时,拉荷特普已经填充了这幅城区图,沿着他原本的半幅画,补充了目前西半城的街区与水网。

拉荷特普熟悉这座他亲自选择的新都城,尽管他并不像眼前的神使那样过目不忘,但他多次用足步丈量过这片尼罗河畔的土地。

他看向辛禾雪,耐心地等待并倾听。

直到前方的闹市一阵人声嘈杂慌乱,坐辇不得不急停。

拉荷特普起身,他示意辛禾雪重新披上白袍,接着手臂一扬,直直掀开垂落的织帘,看清情况后,脸色冷沉下去。

“阿纳赫特,闹市纵马,这就是你学会的王家礼仪?”

马蹄高高扬起又践踏在街道上,风中溅起一片沙土。

阿纳赫特从马背上利落地跃下来,拉荷特普看见他还提着一个人的衣领,那人匍匐在坐辇前方的道路上,又央求地抬起头看向他。

“尊贵的法老,尼罗河土地的主人……”

拉荷特普的一双眼锐利地眯起,他记得那个人,是去年神牛节祭典上代替一位贵族领主前来朝拜的使者。

“王兄。”

阿纳赫特正欲上前说明情况,却看见了共乘在坐辇之上的白袍身影。

他视线掠过法老与神使之间,心中埋下一颗狐疑的种子。

使者面容愤懑,禀报说他那名领主的土地从三个月前起就常常遭到反叛军的侵袭劫掠,如今的反叛军还占领了北面的水库,控制土地的水源。

领地内的士兵军队力量不足,无法驱赶走这些胆大包天的反叛军,因此才前来寻求王师的庇护。

辛禾雪眼角余光瞥见了纷乱街道里的一个窥视者,在他的视线移转过去时,那名窥视者又急急地闪避,残余裙角飞扬搅乱的灰尘。

辛禾雪倾身,向坐辇旁的努布耳语。

………

那名窥视者在入夜后被努布押入神使的宫殿。

因为辛禾雪的吩咐,努布无论是捉捕还是押送,都尽可能地掩人耳目。

夜深人静。

那名声称来自亚述的女奴要求单独与辛禾雪相处。

“我只与神使对话。”

她挺直了腰背,埃及语的音调不同于底比斯人民。

顶着努布不赞同的目光,辛禾雪还是屏退了其他人,这当中自然也包括努布。

飘摇的灯光之下,来自亚述的女奴拿出了那瓶她曾经给丰饶之神奥西里斯的大祭司见过的魔药。

药水在月色中晃荡出诡谲色彩。

她用不生不熟的埃及语,向辛禾雪和盘托出老祭司的阴谋。

“为什么告诉我?”

辛禾雪从椅子上起来,他踱步前往女奴跟前。

她忽而向他笑了笑,口中酝酿出神秘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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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埃及的语言,辛禾雪没有听懂。

女奴看着他,笑容却愈发甜蜜了。

………

女奴躲在远离宫殿群的峭壁阴影里,她咬着芦苇笔,将书写好的莎草纸书卷起来,利用细绳子捆绑在金雕的左脚。

她拍了拍金雕的背部。

大张开有力的羽翅,金雕趁着夜色,逆着来自地中海的风,飞往北边的方向。

——你是美丽的天上来客。

女奴当时是这么用亚述的语言回答辛禾雪的。

接下来让她想想,怎么才能将这位美丽的客人,请去下埃及?

亚述的女奴唇边笑意像是甜腻淋漓的蜂蜜,想到还要回去应付敷衍那些老祭司的亲信,她的笑容又收起来了。

………

努布再一次返回宫殿内,“神使大人,就这样让她离开么?如果您改变主意,我会再捉捕她回来,只需要您的命令。”

辛禾雪摇头,“这只是个误会,努布,她是一个可怜人。”

努布依旧觉得那名女奴的举止可疑,但他不会质疑辛禾雪的决定。

至于那瓶魔药……

辛禾雪回忆起那抹晃荡的诡谲色彩。

他已经从女奴口中知晓了它的作用。

他没有收缴,并且没有任何代价地放过了那名女奴,不出意外的话,事情还是会如老祭司的阴谋那样发展。

但是,在这发生之前,让他考虑考虑,既然有那样的效果。

谁能够服务他呢?

辛禾雪手中那颗由工匠呈上来取乐的骰子,不留情地抛掷了出去。

“噗通——”

一声轻响,没入了浴汤池里。

第140章 白化(14)

因为阿姆拉地区遭遇了反叛军的劫掠,赛托受任驱逐这群冒犯上埃及土地的暴民,他被拉荷特普派遣离开王城,率领了一队精锐的战车士兵,和那名使者一起,沿着尼罗河下游方向去往阿姆拉。

他临行前,进入了辛禾雪的宫殿,祈求辛禾雪为他佩戴上乌塞克领项链。

这片土地的子民热衷于将各种各样的饰品佩在身上,他们的饰品制作精美,配色复杂。

金色是太阳神拉的颜色,是生命的源泉,是神的肉体和永恒不灭的灵魂;银色代表黎明的太阳、月亮、星星;天青石是保护世人的深蓝色夜空;绿松石、孔雀石和沙漠长石是尼罗河给予的生命之水……

在这里,工匠们将碱性釉料涂在石英砂胎或石子上烧制成亮晶晶的首饰,平民将釉陶珠子串成一圈圈项链,哪怕是最贫苦的奴隶的孩子,也会拥有一枚陶器戒指或骨质护身符,那是父母对于孩子的祝福,祈求神明护佑他们的孩子。

但从前的赛托没有。

在他漫长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他还是一头茹毛饮血的兽。

因为出生时的血月异象,阿努比斯的圣名赐予在他身上,此后很长的一段岁月,他的世界都蒙着殷红潮湿的雾气,他在青铜笼子里享用败退的雄狮内脏,等到舔舐唇角,才发现笼罩在眼前的是血光。

侍奉他的人们崇敬他,但更加畏惧他,在作为他父亲的那位法老没有来的时候,不用参与兽类搏杀的赛托偶尔会无所事事地偷听侍从们说话。

他听他们是如何笃定地信奉他为阿努比斯化身。

那都是些无聊的话。

直到有一天,赛托如狮一样趴在地上休憩时,他的耳畔听到了一个词汇——“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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