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2


有留意到。

那像是一个庞大的草垛,之所以说“像”,是因为这一大团蠕动的绿色是由藤蔓组成。

每一根藤蔓都扭曲地胀大、涌动、翻搅,共同滚成不可名状之物。

辛禾雪看见了几根藤蔓翻卷的缝隙里,有漆黑的布料,银色肩章吞没其中。

它在最后方那辆越野车的后箱。

来来往往的哨兵却好像没有见到这个东西。

它跟着他们回来了。

………

辛禾雪坠入了更深的记忆,起因是又见到了那枚银色肩章。

这一次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属于贺泊天的。

而那团藤蔓,他不会记错,那是雨林折叠区里的绞杀树才有的藤蔓。

虎口发烫的感觉重新袭来。

像是有火舌吞没了他的右手,烈焰滚滚,燃烧着所有一切的罪孽。

提醒这位向导,是他亲手扣下了扳机,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哨兵。

“嘟——”

左耳畔仿佛又响起监听器失灵的声音。

监听器所连接的哨兵,心脏跳动骤停,鲜血从胸膛涌出。

绞杀树裂开了豁口,只在瞬息,谁也来不及反应。

它将哨兵的尸体彻底吞入。

辛禾雪记得,他最后用精神力将绞杀树祓除了,杀死了。

可是……

真的吗?

他真的祓除了绞杀树吗?

辛禾雪的胸腔如同漏风一般空茫。

他试图搜寻事实的记忆,然而唯有白光在他眼前炸开。

脑子像是布满了裂纹的蛛网,不断地产生刺痛。

“辛禾雪!”

“辛禾雪!”

卫濯不停地喊他,试图唤醒辛禾雪的神志。

邢先齐忐忑不安地问: “少将怎么了?”

青年向导蜷缩在一旁的沙发上,冷汗涔涔,浸湿了额际的乌发,狼狈苍白,如同随时将要破碎的瓷器。

胸膛剧烈起伏,氧气剥夺一般无法继续呼吸。

卫濯没有丝毫犹豫,扯脱了辛禾雪左手套着的保护性手套。

十指严丝合缝地扣紧。

卫濯意识到,辛禾雪原本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也收起来了。

此刻左手是全然的裸露。

肌肤相贴带来了足够巨大的刺激。

青年蜷缩得更加厉害,发出的弱声拒绝如同猫叫,完全无法有效制止哨兵的强制接触。

只会让人邪念顿生,只想要将青年狠狠欺负得整个人乱七八糟了才好。

辛禾雪的耳垂红艳艳,连双唇也因此显露出瑰丽之极的色泽,仿佛待人采撷。

卫濯眼神一沉。

对方终于从梦魇般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而第一时间,却是甩开了卫濯的手。

卫濯整个人怔愣在原地。

身侧穿过一阵风,两个哨兵肩头还冲撞了一下。

卫濯看向来者。

年轻的哨兵风尘仆仆,显然是刚回来就直奔此地的样子。

没有人去给他开门。

但是他就是这么进来了。

“很难受吗?”燕棘火急火燎地将辛禾雪拦腰抱起来,手臂紧实的肌肉绷起,“我们去医院。”

第105章 渴肤(20)

面对擅闯进入家宅的不明哨兵,在场的另外两名哨兵立即绷紧精神,呈现出戒备的姿态。

卫濯眉宇冷肃,黑沉的眼瞳紧盯着对方,“放下。”

他身上来自高级军官的压迫感极强,不怒自威,完全以高位者的语气,命令对面的年轻哨兵。

燕棘冷冷地扯起一个笑,“你说放下就放下?”

而邢先齐站在燕棘的前方,堵住了去路,“你是谁?要把少将带哪去?”

燕棘扫过对方一眼,就没将邢先齐放在眼中。

注意到辛禾雪的状态不佳,臂弯有力地将人向上托了托,抱得更紧了。

“没看见他这么难受吗?”

燕棘站在两个哨兵的对立面,像是一头孤绝的狼,眼神冷下去,“让开。”

卫濯皱着眉,脸上所有表情都消失,“普通的医院根本没有治疗他的方法,你什么都不了解,凭什么一副无畏的样子。”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u?????n?Ⅱ???????.???????则?为?山?寨?佔?点

燕棘不可避免地被戳中痛点。

他下颌收紧,憋着一口气,反唇相讥,“总比你干站着强。”

“放下他,别乱动,如果你不想让他的情况变得更糟糕。”卫濯冷冷看了燕棘一眼,拿起通讯器拨打了简短的电话号码,“我会联系白塔的特殊医务过来。”

失去哨兵之后接连的后遗症袭来,辛禾雪一时间头脑昏昏沉沉没来得及反应,又被他们吵得头疼,他隔着作战服的臂章,拍了拍燕棘,“放我下来,还走得动。”

燕棘闷不吭声,和捧着一尊精致易碎的瓷器差不多,稳妥地放下辛禾雪。

“要喝水吗?”

“渴不渴?”

“你脸色好差,是不是最近都没休息好?”

他一分钟八百次嘘寒问暖,围着辛禾雪团团转。

邢先齐一时间不知道该请示谁,“长官,他私闯民宅……”

燕棘闻言,冷笑一声,“什么叫私闯?你们不会都没有少将家的钥匙吧?哦,就算没有备用钥匙,不会连面容也没有录入智能系统吧?”

燕棘:“既然都没有,所以,该滚的是你们吧?”

邢先齐没有他牙尖嘴利,还被人绕进去了,转念一想对方说的也是实话。

没关系,中将也和他一样没有钥匙啊……

卫濯声音冷沉,一直在和通讯器对面白塔的负责人交涉,但他仍旧听见了哨兵叫嚣的话语内容。

辛禾雪淡声道:“燕棘。”

被喊到名字的哨兵,虽然神色仍然保留着对其他人的纯粹恶意,但及时收住了语言攻击。

他转过头,低眉顺眼,关切地问:“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辛禾雪拧了拧眉心。

他话音很轻,好像光是说话都要十分的力气,只简洁道:“手套,拿过来。”

燕棘将两步之遥外茶几上搁置的手套递给辛禾雪。

不知道是不是辛禾雪平时的衣物露肤度低的缘故,总是穿着高领毛衣或是立领外套,衣扣扣紧到喉结下方,就连手套也不常摘落,此刻慢条斯理地将手套重新戴上时,就连手背血管脉络浅浅浮起的样子,燕棘也觉得格外色气。

辛禾雪是冷白皮,淡蓝色脉络覆盖在手背上,一路蔓延到指节根部,手指修长秀致。

血管是细长的根系,手指是生长而出的洁白花枝。

燕棘不争气地滚了滚喉结。

他只是想到了那天中午,辛禾雪就是用这样的手,轻拍在他脸颊侧方。

攥着冰冷皮革手套,像是一次抽打。

燕棘觉得自己脸皮有点痒。

他舌尖用力地抵住犬齿,才从刺痛感里清醒了些许神志。

左手裸露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