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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转了一圈,他不记得自己来过此处。

他看见了礁石之上的背影,下意识地向前踏了两步,湖水已经借此漫过了他的膝头。

脚底踏的是细沙,他一边呼唤对方的名字,一边涉水过去,“辛禾雪?辛公子?”

礁石之上的青年终于回过头来,像是等了他许久,轻轻拍了拍身侧礁石上的位子。

步锦程的步伐却蓦然停顿了下来,“这是……”

一尾雪色鳞片在天日之下,粼粼生光。

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非人特征的鱼尾,辛禾雪轻笑一声,眼中秋波慵转,对步锦程道:“你可以碰。”

是做梦吗?

步锦程头脑晕晕沉沉。

青年像是志怪故事里会蛊惑过路书生的精魅,等书生一旦轻信了靠近,就会毫不犹豫地拖拽入水中溺毙。

他一步一步地上前,喉咙感到干涩,艰难地问:“真的可以吗?”

辛禾雪只是牵起他的手,轻轻放在了白鳞之上。

凉润如玉。

步锦程哑然,正要说话,却听闻低低的一声压抑喘息。

他怔然抬头,青年玉面映着眼尾薄红,眼底暗藏恼意,唇角抿成了细细的一道弦。

谁在偷偷舔他?

辛禾雪感知到来自本体的异动,这让他不得不及时打断灵识入梦的进程。

他蓦然睁开眼睛,破水而出一般地呼吸。

“……恨真。”

辛禾雪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危险。

恨真卷过唇齿边缘的湿淋淋水液,他做出这种行径,非但不以为耻,还没脸没皮地凑上前去,圈住辛禾雪,“卿卿,你做的什么梦?连小鱼尾巴也露出来了。”

他们就像是同床异梦的“夫妻”,妻子在深夜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必然会被变态阴湿的丈夫舔弄得乱七八糟。

辛禾雪推开他的脸,声音轻寒:“你就不能安分一点?”

恨真唇边笑意一僵,眼底也沉了下来,“你要我怎么做?要我看着你与我同床,却在梦中和穷书生神交?”

他说到后面两个字的时候,咬字很重,仿佛恨不得生啖第三者的血肉,字字泣血一般。

“阿雪,你不能这么对我。”说不上算不算是央求的语气,恨真圈住辛禾雪的手臂愈发收紧了,近乎想把青年整个嵌进他的骨血里,“我快要嫉妒得疯掉了。”

【恨真虐心值+3】

辛禾雪没想到这家伙疯成这样,原本还以为他什么也不在乎,但虐心值刷得还挺快的。

他一时间没说话,这种类似于默认的态度,让恨真的情绪波动更加剧烈了。

“好。”恨真咬牙切齿,剑眉沉沉压着,面上一片冰冷,“那你就同那穷书生神交,他用哪只眼睛看你,我就将他的眼睛挖掉,他用哪只手碰你,我就将他的手砍下来……”

“然后,我一定会狠狠地**你。”

恨真恶声恶气,阴鸷的视线如果有实质,大约已经反复视奸辛禾雪无数次,就和摊小猫煎饼一样,把人翻来覆去地两面煎炒,炒得熟透了。

他说了好一通被K屏蔽成一连串****的话。

屏蔽音效其实有些刺耳,反馈到辛禾雪耳朵里,就是连续不断的哔哔声,闹腾得他耳朵疼。

辛禾雪面无表情地亲了一下恨真的唇,说是亲也不尽然,其实只是单纯的唇瓣相贴,一触即分。

恨真猛然停顿下来,脸上神情空白。

辛禾雪竖食指堵住了恨真的唇,“好了,闭嘴。”

对方终于消停了,辛禾雪在恨真舔他手指之前就收了回来。

又调整了一下姿势,以舒服的姿态枕着恨真手臂,清瘦的躯体微微蜷起来,神情因为倦怠而分外柔软,“我要睡觉了。”

恨真:“……哦。”

辛禾雪想起了什么,在彻底沉入睡眠之前,对恨真轻声呢喃道:“我明日会清洗记忆,你听话一点,把最近发生的和你了解的事情都同我说一遍。”

恨真薄唇牵起弧度,蛇瞳兴奋得紧缩,跃跃欲试道:“我当然会这么做,这是作为丈夫的责任。”

辛禾雪掀起薄薄眼皮,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我会判断出来你是不是在撒谎。别做小动作。”

他拍了拍恨真的侧脸,由于困倦,用的力道很轻。

对上那双兴奋状态下的竖状蛇瞳,辛禾雪说道:“诚实的小狗才会有奖励。”

形状分明的喉结在辛禾雪注视中,上下地滚了滚。

恨真哑声问:“什么奖励?”

辛禾雪翻了个身,懒懒道:“随你。”

第75章 失忆(30)

步锦程第二日清早醒来的时候,在庙中逛了一圈,并未发现辛禾雪的身影。

他从前堂穿过了后院,只看见恨真正兴味盎然地立在山泉池旁,随手折了一根狗尾巴草。

又蹲下来,捻着狗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撩过水面。

步锦程同这位鬼夫的关系有些尴尬,昨夜又发生了算不上争吵的口角,他现在就像是觊觎未亡人不成,还被未亡人归来的丈夫抓包了一般窘迫。

即使他只是才起了动心的念头,没有半分僭越之举。

原本不愿同某种意义上的情敌说话,但他实在寻不到辛禾雪的去向,如今已经到了离去的时候,可是不辞而别他又担心自己显得十分不礼貌,给辛禾雪留下的印象不好。

步锦程懊丧地抵住了自己的额心,心想自己真真是神迷意夺了。

废寝忘食、眠思梦想地想着一个有夫之夫,倘若辛禾雪的相公当初真是失踪或者意外过世也就罢了,如今人家恩恩爱爱的,他怎么还能起这样的念头?!

那岂不是自轻自贱,上赶着当第三者插足?

何况,辛禾雪对他,分明无意……

步锦程惭愧无地,又失魂落魄。

他挪步上前,向恨真询问:“这位……兄台,你可知道辛公子去何处了?昨夜我还未来得及同他好声道谢,今早我要进京了。”

步锦程不曾了解对方的名讳,只好以兄台礼貌相称。

恨真无意搭理他,还在捏着根发黄的狗尾巴草,向泉中逗趣,“小鱼儿?”

一点一点,尾巴扫过水面。

好像企图通过这不值钱的狗尾巴能吸引泉中游鱼的注意。

结果不出所料地,被鱼儿甩了满头满脸的水。

恨真吃了瘪也不恼,泉水顺着他的眉骨与下颌狼狈地滑落,他反倒快意地笑出声来。

步锦程顺着他的视线往池中看去,被雪白的鳞片顿时吸引住了。

似乎…… w?a?n?g?址?发?b?u?Y?e?ì??????ω???n????0???????.?c?ò??

昨夜梦见的青年,也有这样一尾白鳞片。

恨真觉察到步锦程觊觎小鱼的目光,面色顿时变得森冷下来,“你若是闲着,就去炒两个菜。”

他扯了扯薄唇,对步锦程讥讽道:“这样阿雪散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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