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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变得红润了一些。

出了好多汗。

水也流了太多。

恨真帮辛禾雪清洁完,才抱着人放到殿中的架子床上。

床很大,足够两个成年男性睡下。

恨真拥着辛禾雪。

手搭在青年的脊背上,那脊背太单薄,恨真几乎可以在掌下连骨骼脉络的走向都一一描摹而出,再深深篆刻在心头。

他心中忽而升起莫大的满足感。

难怪从古至今有句名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过,恨真突然不想死了,妖死了可不一定能做鬼,他这种恶妖,死了之后大约是魂飞魄散。

这样一来,要是他死了,外面乱七八糟这么多的穷书生,一个两个都企图上位怎么办?

他要一直缠着辛禾雪。

恨真的神色堪称温柔,哪怕换了任何人来看,也不会将此人和罪孽滔天的血锦鲤联想在一起。

他低下倾身,吻了吻辛禾雪的额心,不过是蜻蜓点水。

………

辛禾雪再次醒来的时候,恨真不在。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卷帘外的日光灿烂。

也许是恨真昨晚在结束了之后进行了清理和按摩,辛禾雪从床上起身之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严重的不适,除了腰肢还有些酸软。

他翻了翻玉枕,又干脆将架子床上的被褥都翻了个遍。

恨真把昨晚的珍珠收到哪去了?

辛禾雪还没来得及将那些珍珠毁尸灭迹。

蓦然之间,他感到极度地渴水。

辛禾雪踏到玉池边上,他未穿鞋履和足衣,赤脚能直观感受到宫殿玉石的温凉。

辛禾雪听见了殿廊外向着这边来的脚步声。

………

目光所及,殿内没有青年的身影。

恨真心中错漏了两拍,慌乱地踏出两步,声线绷实了,“辛禾雪?”

他没有在宫殿落锁,辛禾雪当然能够自如出入。

但是那周山恒还关在水牢里,既然人质还在他手上,辛禾雪就不会逃离才对。

还是说——

辛禾雪又去看那个穷书生了?

昨夜才和他濒死交缠,今日就迫不及待地去和别的男人共诉衷情?

这个想法才一冒出,就好像晴天霹雳,扎穿了恨真的心脏。

赤红在蛇瞳当中风起云涌,眼底的情绪疯狂得好似掀天揭地一般。

恨真呼吸加重,结实胸膛起伏,整个人乌云闪电罩顶。

哗哗水声。

浪花在玉池中掀起来。

恨真迟钝地被吸引了注意力,这才将视线转移到温泉池中。

他一步一步地缓缓上前。

和池中的蝴蝶鲤对上眼睛。

两颗白色泡泡,冒出水面而破裂。

恨真心脏一下跳得比一下快,试探地伸出手。

一晃眼的功夫。

锦鲤幻化而成的白衫青年,站在他面前,因为看见恨真的非人特征,神情稍稍有些戒备,“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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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真唇边的笑意扩大,“卿卿,我是你的相公。”

辛禾雪再次打量他,迟疑道:“相公?当真吗?”

恨真亲热地凑上去,牵他到桌旁坐下,“这种事情怎么会有假呢?”

辛禾雪的手被恨真带着放在对方胸膛上,结实温热,底下传来有力的心跳撞击感。

恨真的声音压低又放轻,像是夫妻之间的耳语,“你左侧第十根肋骨下方有一点红痣,若我不是你的相公,怎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卿卿,昨夜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辛禾雪浅浅抿住了唇角。

殿门外恰时有小妖怪战战兢兢地送朝食来,跪伏在地,而双手高高地捧起碗具,“担生大人,我、我什么也没听见!”

此话一出,小妖怪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恨真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风云突变一般,他转向殿外,语气森森发寒,“端进来,然后滚回去。”

小妖怪如履薄冰,将食物端到桌上,忙不迭地滚了出去。

恨真看向辛禾雪,重新扬起笑容,他像是恶意惯了,做出温和神情的时候格外生疏,导致唇边笑意都略微显得僵硬。

“饿了吧?”

“我让他们做了粥。”

妖本是不用进食的,这是通常的说法,实际上是由于人类寻常的五谷食物对于妖怪而言没有什么益处,乏善可陈。

然而用丹草灵药熬制出来的食物却不一样,由于丹草沐日浴月,已经吸收了足够的天精地气,在熬制成食物之后,可以直接供给妖怪补充灵气。

辛禾雪问:“你叫担生?”

“恨真。”他像上一次面对青年询问的时候一样地回答,“我叫恨真。”

辛禾雪瞥过殿外离去的小妖怪背影,“那他为什么叫你担生大人?”

恨真没有透露太多,只简洁地解释:“我只是暂时住在这具躯壳。”

辛禾雪垂落眼睫。

炙黄芪,党参,粳米……

辛禾雪眼见着传到自己唇边的勺子,已经从绵密的粥香闻出了大致的食材。

辛禾雪:“我可以自己来。”

他去接恨真手中的勺子,对方却全无反应,态度坚决。

辛禾雪:“……”

他只能就着恨真喂的吃。

还有少许白糖。

是甜口的粥。

辛禾雪的唇瓣蒙了一层粥油,或许是昨夜恨真含吻得太过,原先淡粉的唇如今展现出石榴果实一般的剔透红色。

恨真手指捏紧了瓷勺,一勺接一勺,缓慢地碗中见了底,“好了。”

辛禾雪用帕子擦了擦唇角。

土寨安静得不同寻常,卷帘外的鸟鸣皆消散了。

恨真锋锐眉眼一压,觉察到昨日布下的禁制结界正在迅速弥散破裂。

太初寺的僧人来了。

恨真能够觉察到那股法力,不是来自于渡之,而是——

国僧了意。

恨真当即起身,他放心不下辛禾雪,只不过眼前有更加威胁两人的棘手境况,“寨子有人侵入。你且在这里等我,我会尽快回来。若是我不能够及时地回,待水淹土寨的时候,你就赶紧先离开,我会找到你。”

若是放在以往,恨真还期待着能够和此人碰上。

正邪两道,水火不相容,在快意的厮杀中,血肉翻飞模糊,恨真光是想到画面,他心中的好战和疯狂就已经完全被挑起来。

但是如今,他有了比生死更在意的人。

正因为这个人,他才不能这么快地去死。

辛禾雪站起来,说道:“等一等。”

恨真佯装从容地挑起眉峰,“怎么了?舍不得我?”

辛禾雪顿了顿,迎上恨真的视线。

“……相公。”

恨真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什么?”

青年长发未束,青丝披散,冰凉而柔软地一起轻轻拥住了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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